火焰山观测站的金属门泛着冷光,门壁上刻着螺旋状的槽,槽里积着暗红的渣——是往届反抗者的情绪残渣,摸起来像砂纸刮过生锈的铁。门旁立着块金属牌,刻着“三界熔炉观测站·01号”,牌面嵌着块透明晶屏,屏上跳着淡绿的字:“大战倒计时:6时辰,情绪诱饵准备完毕(含火云洞童真残片30%、车迟国恐惧香火40%、通天河幼童情绪30%)”,晶屏角闪着“剧本编号:牛魔反抗·第73版”的小字。
悟空蹲在金属牌旁,指尖碰了碰晶屏。
屏上的字瞬间刺得他指尖发麻——不是丹炉的烫,是更密的麻,像无数个往届反抗者的魂在扎他。他眼前晃出幻象:前代牛魔王站在这扇门前,晶屏上跳着“剧本编号:牛魔反抗·第72版”,观测员的声音在门后响“情绪诱饵已注入你的芯片,打起来时会更疯”,前代牛魔王的手按在门上,门缝渗出淡红的光,他的身体开始发抖,像被里面的能量拽着。“是诱饵……”他声音发哑,掌心的魂血滴在晶屏上,血立刻被屏吸成淡红的丝,“你们用之前的童真、恐惧当诱饵,勾着我们疯,勾着我们打……我怕。”
唐僧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从槽里抠的暗红渣。
渣在掌心发沉,像攥着块碎铁。怀里的通关文牒又渗出新字:“观测站入场指令:1. 悟空需携带‘丹炉恐惧’进入‘情绪诱饵室’,确保与诱饵‘共振率≥92%’;2. 唐僧需用名册激活‘反抗剧本投影’,让牛魔王看清‘战斗路线’(系统预设);3. 沙僧项链需记录‘诱饵-反抗者情绪关联数据’,上传天庭主库”。他的指腹蹭过“战斗路线预设”,渣里的细刺扎进皮肤,疼得他指尖发颤。
八戒扛着钉耙,往门缝凑。
钉耙尖齿戳进门缝,挑出块沾着淡红丝的金属屑——是从槽里掉的,上面还留着晶屏的绿光。“不是诱饵。”他声音冷得像金属屑,“是‘引子’——系统要的不是勾着我们打,是让诱饵钻进我们的情绪里,打起来时情绪更烈,他们收得更满,这剧本就是帮他们画好‘怎么收’的线。”
沙僧的骷髅项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
淡蓝光裹着金属牌,映出晶屏底的隐藏数据:“反抗剧本真相:1. 大战时共设3个‘情绪采集点’(火焰山巅、熔炉排气口、观测站顶层),需采集悟空‘恐惧峰值’、牛魔王‘愤怒峰值’、唐僧‘愧疚峰值’;2. 诱饵中含‘情绪放大剂’,会让反抗者情绪失控,确保采集纯度≥95%;3. 若牛魔王偏离预设路线,将触发‘芯片电击’强制矫正”。“是矫正!”沙僧嘶吼,蓝光抖得像他的鳞片,“他们连怎么打、走哪条路都算好了,偏一点就电,我们连反抗的路线都被钉死了!”
牛魔王的手按在后颈的芯片上。
芯片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他能感觉到里面的“诱饵”在动——是火云洞的童真丝、车迟国的恐惧渣,在往他的血管里钻。“我父亲当年就是被这诱饵骗的。”他声音里裹着冷意,比火焰山的风还沉,“他打起来时,满脑子都是孩子的哭声,根本控制不住拳头,最后正好撞进第三个采集点,被吸成了能量——这诱饵不是引子,是扎在我脑子里的线,他们拽一下,我就动一下。”
悟空慢慢站起来,身体剧烈发抖。
蓝光里的“强制矫正”像针,扎得他魂疼——观测站的门后是预设的陷阱,他们的情绪被诱饵放大,路线被剧本钉死,这场反抗从进门开始,就是系统画好的“收割路线图”。他往金属门走了一步,脚踩在金属屑上,屑子硌得脚底发疼,像踩在无数个往届反抗者的魂渣上。“为什么……”他嘶吼着,铁棍往金属牌砸去,“连反抗的路线都要钉死,连失控都要被算好,你们到底有没有过自己的路?”
观测员的机械音从金属门顶端传来。
混着火焰山的“轰隆”声,没半点温度:“观测站入场补充指令:1. 悟空需在1时辰内完成‘诱饵共振’,逾期将释放‘丹炉幻象’强制提升恐惧;2. 牛魔王需在共振后‘熟悉剧本路线’,禁止偏离;3. 唐僧需在路线图上‘确认愧疚采集点’,签字备案”。
唐僧突然把手里的暗红渣扔进槽里。
渣掉进槽里,和里面的残屑混在一起,门缝的淡红光闪了闪,像在笑。“确认采集点……”他声音发颤,看着晶屏上的路线图,“你们连我愧疚的地方都要选好,连签字都要我自己来,最后还要我看着大家被收割……这取经路,就是条‘自己签死路的路’。”
八戒扛起钉耙,率先推金属门。
钉耙尖齿上的金属屑晃着光,像挂着无数个预设路线的标记。“签死路也得走。”他声音没起伏,“至少去看看,诱饵室里藏着多少孩子的魂,看看剧本路线怎么把我们引去采集点,总比在这等幻象强。”
沙僧的项链暗了下去。
蓝光消失前,最后映出晶屏上的“采集点时间”——“悟空恐惧峰值:大战第3刻(火焰山巅);牛魔王愤怒峰值:大战第5刻(熔炉排气口);唐僧愧疚峰值:大战第7刻(观测站顶层)”。金属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飘出甜腥的诱饵味,像无数个孩子的哭声在绕。
悟空走在最后,手里的铁棍几乎要攥不住。
观测站的门缝越来越大,火焰山的“轰隆”声越来越近。他知道,1时辰后的诱饵共振会让他们失控,预设的路线会把他们引向采集点,而这场反抗的结局,早写在了晶屏的“剧本编号”上——第73版,和之前的72版一样,都是系统的“丰收记录”。
牛魔王跟在他身后,手攥得发白。
他能感觉到芯片里的线在拽他,能闻到门后诱饵的甜腥味——他知道,等走进这扇门,他就会变成父亲那样的“提线木偶”,在预设的路线上疯跑,最后撞进采集点,成为熔炉的燃料,成为下一届剧本的“诱饵素材”。
火焰山观测站的门还在开。
晶屏的倒计时还在跳。远处熔炉的排气口冒出暗红的烟,像在等他们带着失控的情绪,走进这场被算好的“丰收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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