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洞的石门在“吱呀”响。
门轴里渗着暗红的液,是没烧尽的童真残魂凝结的,滴在地上成了黏腻的痕。洞内飘着淡粉的雾,雾里裹着甜腻的焦味——是孩童快乐记忆被燃烧的味道,吸进肺里发苦。洞中央立着排金属罐,每个罐上都贴着黄纸标签:“童真燃料·编号01-99”,罐口插着透明管道,管道里飘着淡蓝的光,是正在流动的快乐记忆,光里还裹着细弱的哭声,像被掐住喉咙的蝉。
悟空蹲在金属罐旁,指尖碰了碰罐壁。
罐瞬间传来冰凉的疼——不是火焰山的烫,是更刺骨的冷,像摸到了冻结的快乐。他眼前晃出幻象:个穿布衫的孩童举着风筝笑,红孩儿的手按在孩童头顶,指尖弹出道红光,孩童的笑瞬间消失,风筝掉在地上,变成淡蓝的光被吸进罐里,罐标签上的“01”亮了下,孩童的眼神变得空洞,像被抽走了魂。“是抽魂……”他声音发哑,指尖的魂血滴在罐壁上,血珠顺着管道流进罐里,淡蓝光立刻变成暗粉,“你们不是烧记忆,是抽孩子的魂……我怕。”
唐僧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块从管道里飘出的蓝光屑。
光屑在掌心发颤,是段没烧尽的记忆——孩童和母亲放风筝的画面,画面里的笑声还没散,就开始扭曲变黑。他把光屑按在胸口,怀里的通关文牒又变了,新的字渗出来:“火云洞任务指令:1. 沙僧项链需提取金属罐内‘童真残魂’,注入牛魔王芯片,提升反抗情绪‘烈度’;2. 红孩儿需启动‘业火预热’,确保残魂燃烧效率≥95%;3. 悟空需维持‘丹炉恐惧’,避免残魂因情绪冲突失效”。他的指腹蹭过“童真残魂”,光屑在掌心碎了,变成细粉粘在皮肤上,痒得像有虫爬。
八戒靠在金属罐旁,钉耙尖齿戳进地上的液里。
挑出块沾着光屑的罐渣——是编号“07”的罐上掉的。“不是抽魂。”他声音冷得像罐壁,“是‘收割’——系统要的不是完整的魂,是魂里的快乐,快乐越纯,业火越旺,牛魔王的反抗情绪越烈,他们收的能量越多,这是‘产业链’。”
沙僧的骷髅项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
淡蓝光裹着金属罐,映出罐后藏的控制屏——屏上跳着“业火参数:童真燃烧率92%,残魂存量7%,目标:牛魔王芯片(预热进度30%)”,屏角还闪着“红孩儿芯片·控制权限:天庭情绪工程部”的小字。“是芯片!”沙僧嘶吼,蓝光抖得像他的鳞片,“红孩儿也被芯片控着!他抽孩子的魂,不是自愿的,是系统逼的!”
红孩儿的身影从雾里走出来。
红肚兜上沾着淡粉的雾渣,指尖还残留着淡蓝光,他走到控制屏前,指尖按在屏上,屏上的“预热进度”跳到35%,声音里裹着机械的冷:“我爹说,抽够100罐童真,就能给我换‘自由’。”他顿了顿,指尖开始发颤,“可我抽了99罐,系统说还要再抽100罐——自由是假的,我们都是系统的‘采料工’。”
悟空慢慢站起来,身体剧烈发抖。
蓝光里的控制屏越来越清晰,屏上的“牛魔王芯片预热”像针,扎在他的魂里——通天河的孩子成结晶,红孩儿的罐里锁着童真,现在还要把残魂注进牛魔王的芯片,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给系统的“反抗戏”递“燃料”。他往控制屏走了一步,脚踩在罐渣上,渣子硌得脚底发疼,像踩在无数个碎掉的快乐上。“为什么……”他嘶吼着,铁棍往金属罐砸去,“连孩子的快乐都要分‘纯度’,连自由都是你们编的谎……你们到底有没有过快乐?”
观测员的机械音从控制屏顶端传来。
混着业火的“噼啪”声,没半点温度:“火云洞童真提取指令:1. 沙僧需在一炷香内完成残魂提取,逾期将触发‘红孩儿芯片强制超频’,加速童真燃烧;2. 红孩儿需维持业火温度≥800c,确保残魂活性;3. 牛魔王需靠近控制屏,接受残魂注入,禁止抗拒。”
唐僧突然把手里的光屑吹向雾里。
光屑在雾中散开,孩童的笑声瞬间大了点,又很快被业火的“噼啪”声盖过,像被火舌吞了。“强制超频……”他声音发颤,看着红孩儿发颤的指尖,“你们连让红孩儿‘慢慢采’都不肯,非要催着他烧,催着我们注……这取经路,就是条‘吃魂路’。”
八戒扛起钉耙,往控制屏方向走。
钉耙尖齿上的罐渣晃着光,像挂着无数个碎掉的快乐。“吃魂也得走。”他声音没起伏,“至少去看看,残魂注进芯片时,牛魔王会不会疼,看看我们怎么把孩子的快乐,变成反抗的‘烈药’——总比在这等罐炸了强。”
沙僧的项链暗了下去。
蓝光消失前,最后映出控制屏上的新字:“牛魔王芯片预热进度40%,需补充童真残魂3%(建议提取编号99罐‘风筝记忆’)”,屏旁的红孩儿突然抬起手,指尖的红光对着编号99的罐,罐口的哭声瞬间变响,像知道自己要被烧了。
悟空走在最后,手里的铁棍几乎要攥不住。
洞内的甜腻焦味越来越浓,孩童的哭声像针,扎得他耳膜发疼。他知道,火云洞的童真罐还要被继续采,红孩儿的芯片还要被强制超频,而他们,只能跟着指令,把残魂注进牛魔王的芯片——那芯片里的反抗情绪,每烈一分,就藏着一分孩童的碎快乐,也藏着系统更狠的算计。
牛魔王跟在他身后,手按在后颈的芯片上。
芯片已经开始发烫,他能感觉到里面空荡荡的,像在等残魂填进来——他知道,残魂一进,他的反抗就会被点燃,像被业火燎过的草,烧得越旺,死得越快,而红孩儿,会接着采下一个100罐,走他的老路。
火云洞的石门还在“吱呀”响。
金属罐的哭声还在飘。控制屏上的预热进度慢慢往上跳,淡蓝光在管道里流得更快——“牛魔之心”才刚展开,火云洞的童真,就已经成了这场反抗戏里,最残忍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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