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的夜空被一层厚重的硝烟笼罩,连星月都吝啬地藏起了光芒,只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像一张巨大的黑布,将这座饱经战火的城池紧紧包裹。城墙之上,篝火的光芒微弱而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硝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气息。
马小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原本挺拔的身躯也显得有些佝偻,军装被汗水、尘土和血迹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像两颗燃烧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沿着城墙缓缓行走,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血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城墙已经千疮百孔,多处出现了巨大的缺口,砖石碎块散落一地,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被炮弹炸开的深坑,露出里面松散的黄土。城楼上的防御工事早已被摧毁大半,滚石和擂木所剩无几,火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零散的箭矢和破旧的步枪,在风中沉默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长官,您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盯着。”一个年轻的士兵看到马小丑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劝道。他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已经渗透了绷带,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关切。
马小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问道:“伤亡情况怎么样?还有多少能战斗的弟兄?”
士兵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低声回答:“这三天,孙军发动了十几次猛攻,咱们伤亡过半了。现在能战斗的弟兄,也就四百多人了,还有两百多弟兄受伤,其中一半都是重伤,根本无法参战。”
马小丑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沉甸甸的。四百多人,要防守周长数里的临城,还要应对孙军两万大军的猛攻,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抬头望向城外,孙军的营寨灯火通明,像一颗颗恶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临城,时不时传来一阵整齐的呐喊声,那是孙军在鼓舞士气,挑衅着城内的守军。
这三天来,孙军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他们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充足的兵力,像潮水般一次次涌向城墙,虽然每次都被守军奋力击退,但守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城墙的破损也越来越严重。马小丑知道,这样被动防守下去,用不了两天,临城就会被孙军攻破,到时候,城内的百姓和士兵,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马小丑在心中默念道,“必须想办法主动出击,拖延孙军的进攻节奏,为临城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之前提出的游击战计划。之前因为主力被歼,城池危急,游击战的部署被暂时搁置,现在,主动出击,袭扰孙军的补给线,已经成了唯一的出路。
马小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疲惫和焦虑,转身朝着城楼的指挥部走去。指挥部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张临城及周边地区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着孙军的营地、补给路线等关键信息。
“张大壮、李四狗、陈明、周正,立刻来指挥部开会!”马小丑对着外面高声喊道,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很快,四位队长就匆匆赶到了指挥部。他们每个人都面带疲惫,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军装也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但眼神却依旧专注,等待着马小丑的命令。
“长官,您找我们?”张大壮瓮声瓮气地问道,他的脸上添了一道新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脸颊,显得格外狰狞。
马小丑点了点头,指着地图上的西郊官道和白杨林,沉声道:“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咱们伤亡过半,城墙破损严重,再这样被动防守,临城迟早会被攻破。所以,我决定,实施游击战计划,袭扰孙军的补给线,拖延他们的进攻节奏。”
四位队长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陈明忍不住问道:“长官,现在咱们兵力这么紧张,还要分兵出去打游击?万一孙军趁机攻城,咱们恐怕难以抵挡。”
“我已经考虑过了。”马小丑说道,“孙军的进攻虽然猛烈,但他们长途奔袭,补给线过长,这是他们最大的软肋。只要咱们能切断或者袭扰他们的补给线,让他们缺粮缺弹,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大大下降,进攻节奏自然会放缓。到时候,咱们守城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咱们不需要派出太多兵力。我打算让你们各带二十人,分成五支小队,每支小队四十人?不,人手不够,还是各带二十人,总共五支小队,一百人。”马小丑纠正道,“这一百人,都是咱们队伍里的精锐,身手敏捷,熟悉地形,适合打游击战。剩下的三百多人,留在城内坚守城墙和第二道防线,应该能抵挡孙军的进攻。”
张大壮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好!打游击我拿手!之前在老家的时候,我就跟着猎户打过野猪,熟悉山林地形,保证能把孙军的补给线搅得鸡犬不宁!”
李四狗也点了点头,眼神灵动地说道:“长官放心,我带的小队保证神出鬼没,打了就跑,让孙军找不到咱们的踪迹!”
周正和陈明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冒险一试。
“好!”马小丑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详细布置任务,“你们听好了,每支小队由一名队长带领,趁着夜色掩护,从城墙的排水口出城。排水口虽然狭窄,但足够一人通过,而且位置隐蔽,不容易被孙军发现。”
“出城之后,你们立刻潜入周边的村庄和山林,熟悉地形,建立临时据点。孙军的粮车和弹药车,主要经过西郊官道和白杨林这两条路线,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也是咱们偷袭的重点目标。”
马小丑用手指着地图上的西郊官道和白杨林,继续说道:“西郊官道比较宽阔,适合大部队行进,但两侧都是山林,便于咱们埋伏;白杨林树木茂密,视野受阻,适合近距离偷袭。你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伏击地点。”
“记住,咱们的目的是袭扰,不是硬拼。找准机会,偷袭他们的粮车和弹药车,能烧就烧,能抢就抢,尽量破坏他们的补给物资。得手之后,立刻撤退,不要恋战,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撤退路线我已经标在地图上了,你们一定要牢记,万一遇到危险,就按照撤退路线撤回城内,或者躲进山林里,等待时机再联系。”
“另外,你们要注意隐蔽,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可以乔装成百姓或者猎户,混入周边的村庄,打探孙军的补给信息。遇到孙军的巡逻队,尽量避开,不要主动招惹,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与他们正面交锋。”
马小丑的目光扫过四位队长,语气严肃地说道:“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孙军的警戒肯定很严,而且他们人数众多,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每个人都是咱们队伍的骨干,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出事。但是,为了临城,为了城内的百姓和弟兄们,我们必须冒险一试!”
“请长官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四位队长齐声应道,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好!”马小丑点了点头,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些装备,分发给四位队长,“这是给你们的武器和物资。每支小队配备十把短枪,二十把弯刀,五十个火折子,十斤煤油,还有一些干粮和药品。短枪适合近距离偷袭,弯刀便于在山林中行动,火折子和煤油用来点燃粮车和弹药车。你们一定要合理使用这些装备,确保任务顺利完成。”
四位队长接过装备,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些装备虽然简陋,但在游击战中,却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现在,你们立刻回去挑选队员,做好准备。午夜时分,准时从排水口出城,切记,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暴露目标!”马小丑最后叮嘱道。
“是!”四位队长齐声应道,转身离开了指挥部,去挑选队员,准备行动。
指挥部里只剩下马小丑一个人。他看着地图上标注的补给路线,心中充满了忐忑和期待。他知道,这次游击战的成败,直接关系到临城的命运。如果成功了,就能拖延孙军的进攻节奏,为临城争取更多的时间,甚至可能等到转机;如果失败了,不仅这一百名精锐士兵会损失殆尽,临城也会更快地被孙军攻破。
但他没有退路,只能相信张大壮、李四狗他们,相信这些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
午夜时分,临城一片寂静,只有城墙上的篝火还在微弱地燃烧着,映照着黑暗中的城墙。五支小队,一百名精锐士兵,已经在东门的排水口附近集合完毕。他们都换上了轻便的衣服,脸上抹了些锅灰,手中拿着短枪和弯刀,背上背着干粮和药品,眼神坚定,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马小丑亲自来到排水口,为他们送行。排水口位于东门城墙的底部,宽约两尺,高约三尺,里面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弟兄们,此行凶险,一定要多加小心。”马小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记住,你们的任务是袭扰敌军,不是拼命。一旦遇到危险,立刻撤退,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我在城内等着你们凯旋!”
“请长官放心!我们一定不负使命!”士兵们齐声喊道,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决心。
“出发!”马小丑挥了挥手。
张大壮率先钻进了排水口,他身材魁梧,却异常灵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紧接着,李四狗、陈明、周正也带领着各自的小队,依次钻进了排水口,像一条条灵活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外的黑暗中。
马小丑站在排水口旁,直到最后一名士兵消失在黑暗中,才缓缓转过身,朝着城楼走去。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等待。他只能祈祷,弟兄们能够平安无事,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城外的黑暗中,五支小队钻出排水口后,立刻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张大壮带领第一小队,朝着西郊官道的方向前进;李四狗带领第二小队,直奔白杨林;陈明带领第三小队,潜伏在周边的村庄里;周正带领第四小队,负责监视孙军的巡逻队;还有一支小队,由马小丑的亲信王强带领,作为机动部队,随时支援其他小队。
张大壮的小队在黑暗中快速前进,他们熟悉临城周边的地形,像一群灵活的豹子,在山林中穿梭。夜色浓稠,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斑,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士兵们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队长,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西郊官道?”一个士兵低声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张大壮压低声音说道:“快了,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一旦发现孙军的巡逻队,立刻隐蔽!”
士兵们纷纷点头,更加谨慎地前进。他们知道,孙军的巡逻队遍布城外的各个要道,一旦被发现,就会陷入重围。
半个时辰后,张大壮的小队终于到达了西郊官道附近。西郊官道是一条宽阔的土路,连接着孙军的营地和临城,是孙军运送粮草和弹药的主要通道。官道两旁是茂密的山林,树木高大挺拔,枝叶繁茂,是绝佳的埋伏地点。
张大壮带领小队钻进了山林,在一处地势较高、视野开阔的地方潜伏下来。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官道上的一切,而且隐蔽性极好,不容易被发现。
士兵们纷纷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官道。时间一点点过去,黎明渐渐到来,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官道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队长,孙军的粮车什么时候才来啊?”一个士兵有些不耐烦地低声问道。
“别急,再等等。”张大壮低声说道,“孙军的粮车一般都是在午后出发,咱们再耐心等一会儿。”
士兵们只好继续潜伏,眼睛死死盯着官道。太阳渐渐升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山林里的露水渐渐蒸发,空气变得有些闷热,士兵们的身上都沾满了汗水,但他们依旧一动不动,像一尊尊雕像,潜伏在草丛中。
午后时分,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张大壮精神一振,低声说道:“来了!大家做好准备!”
士兵们立刻绷紧了神经,握紧了手中的短枪和弯刀,眼睛紧紧盯着官道的尽头。
很快,一支孙军的粮车队伍出现在了官道上。这支队伍有二十辆粮车,每辆粮车由两匹马拉着,上面装满了粮食,用帆布盖着。粮车的前后,各有五十名孙军士兵护卫,他们身着统一的军装,手持步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但看得出来,这些护卫的警惕性并不高。他们大概觉得,临城已经被团团包围,守军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有人敢出来偷袭,所以一个个都显得有些懈怠,有的甚至一边走一边聊天,脸上带着轻松的神色。
“哼,这些兔崽子,还挺嚣张!”张大壮低声骂道,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等会儿就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厉害!”
他转头对身边的士兵说道:“等粮车进入咱们的埋伏圈,我喊一声‘打’,大家就立刻开火,射箭,然后冲下去,砍断粮车的缰绳,点燃粮车!记住,动作要快,打完就跑,不要恋战!”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粮车队伍缓缓前进,一步步进入了张大壮小队的埋伏圈。当最后一辆粮车也进入埋伏圈后,张大壮猛地站起身,高声喊道:“打!”
话音刚落,山林中立刻枪声大作,箭矢如雨。子弹和箭矢朝着孙军的护卫射去,孙军护卫猝不及防,纷纷倒下。有的士兵被子弹击中胸口,当场毙命;有的被箭矢射中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还有的士兵反应迅速,立刻举起步枪反击,但由于事发突然,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只能胡乱射击。
“冲啊!”张大壮挥舞着弯刀,带领士兵们从山林中冲杀出来。他们像一群猛虎下山,朝着粮车队伍扑去。
孙军护卫虽然人数众多,但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晕头转向,阵脚大乱。他们想要组织反击,但根本来不及,只能各自为战,与冲上来的游击队员展开搏斗。
游击队员们个个身手敏捷,刀法精湛。他们避开孙军的步枪射击,挥舞着弯刀,朝着孙军的护卫砍去。有的队员专门砍断粮车的缰绳,有的队员则拿出火折子和煤油,点燃粮车的帆布。
“噼里啪啦——”帆布被点燃后,立刻燃烧起来,火焰迅速蔓延,很快就吞噬了整个粮车。粮食被点燃,发出阵阵焦糊味,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孙军护卫看到粮车被烧,更加慌乱。他们想要灭火,但游击队员们死死地缠着他们,不让他们靠近粮车。双方在官道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刀光剑影,惨叫声、喊杀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张大壮挥舞着弯刀,一连砍倒了三个孙军士兵。他的脸上溅满了鲜血,眼神凶狠,像一头愤怒的野兽。一个孙军士兵举着步枪,朝着他的胸口刺来,张大壮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砍断了那个士兵的手臂。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撤!快撤!”张大壮看到大部分粮车都已经被点燃,知道任务已经完成,立刻高声喊道。
游击队员们听到命令,纷纷后退,朝着山林的方向撤退。孙军护卫想要追击,但被燃烧的粮车挡住了去路,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游击队员的具体人数,不敢贸然追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游击队员们消失在山林中。
张大壮带领小队撤回山林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山林中潜伏下来,观察着官道上的情况。孙军的援军很快就赶到了,他们看着燃烧的粮车和满地的尸体,个个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在官道上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游击队员的踪迹,只能悻悻地收拾残局,将未被完全烧毁的粮食和尸体运走。
“队长,咱们成功了!烧了他们二十辆粮车!”一个士兵兴奋地说道,脸上满是笑容。
张大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样的!弟兄们都辛苦了!现在,咱们按照预定的撤退路线,撤回临时据点,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说完,他带领小队,朝着山林深处的临时据点走去。
与此同时,李四狗带领的第二小队在白杨林也成功偷袭了一支孙军的弹药车队伍。白杨林树木茂密,视野受阻,李四狗带领小队在树林中设下埋伏,当弹药车队伍进入埋伏圈后,他们立刻发起攻击,用炸药炸毁了弹药车,抢夺了一部分弹药,然后迅速撤退,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接下来的几日,孙军的补给线频频遭到游击小队的袭击。有时是粮车被烧,有时是弹药车被炸毁,有时是运粮的士兵被偷袭,粮草和弹药损失惨重。
陈明带领的第三小队潜伏在周边的村庄里,乔装成百姓,打探到了孙军补给的准确时间和路线,然后通知其他小队,让他们能够精准地进行偷袭。周正带领的第四小队则负责监视孙军的巡逻队,一旦发现巡逻队的动向,就立刻通知其他小队,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避开巡逻队的锋芒。王强带领的机动小队则在关键时刻支援其他小队,确保每次偷袭都能顺利完成。
孙军的士兵们常常饿肚子,有的士兵甚至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战斗力大大下降。弹药也变得紧缺,进攻时只能节省着使用,火炮的射击频率也明显降低。
孙大炮得知补给线频频被袭的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他在营寨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废物!都是废物!”孙大炮怒吼道,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桌子,桌上的茶杯、地图等物品散落一地,“一群小小的游击队,竟然把你们搞得焦头烂额!连一条补给线都守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手下的军官们都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们也想抓住那些游击队员,但那些游击队员神出鬼没,熟悉地形,打了就跑,根本无从下手。每次派出巡逻队想要围剿,都被他们巧妙地避开,有时甚至还会遭到他们的反偷袭,损失惨重。
“将军,那些游击队员太狡猾了,他们熟悉周边的山林和村庄,我们的人不熟悉地形,很难抓住他们。”一个军官小心翼翼地说道。
“狡猾?我看是你们无能!”孙大炮怒视着那个军官,“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那些游击队员给我抓起来!否则,咱们的补给线迟早会被他们彻底切断,到时候,不用临城的守军动手,咱们自己就会因为缺粮缺弹而不战自溃!”
“是!是!”军官们连忙应道,心里却充满了无奈。他们知道,想要抓住那些游击队员,简直比登天还难。
孙大炮沉思了片刻,咬牙说道:“传我的命令,从攻城部队中抽调一半的兵力,分成若干支巡逻队,加强对补给线的保护,务必确保粮草和弹药能够顺利运到前线!另外,派出侦察兵,仔细搜查周边的山林和村庄,一旦发现游击队员的踪迹,立刻上报,我要亲自带队,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军官们齐声应道,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
孙军的攻城兵力因此被大大削弱。之前,孙军每天都会发动两到三次猛攻,每次都投入数千人的兵力,给临城的守军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现在,由于兵力被分走了一半,孙军每天只能发动一次进攻,而且投入的兵力也只有一千多人,进攻的强度和频率都明显降低。
临城的压力大大减轻。城墙上的守军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修补破损的城墙,囤积防御物资,救治受伤的士兵,士气也渐渐回升。
马小丑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孙军进攻的兵力明显减少,心中知道,游击战已经发挥了作用。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孙大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游击小队。而且,孙军的兵力依然强大,只要他们的补给线恢复正常,很快就会再次发起猛烈的进攻。
“弟兄们,虽然孙军的进攻节奏放缓了,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马小丑对着城墙上的士兵们高声喊道,“趁现在这个机会,赶紧修补城墙,囤积滚石和擂木,救治受伤的弟兄!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孙军接下来的猛攻!”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城墙上再次变得忙碌起来,士兵们有的搬运砖石,修补城墙的缺口;有的砍伐树木,制作滚石和擂木;有的则在伤兵营里,帮助医生救治受伤的士兵。百姓们也纷纷加入进来,有的帮忙搬运物资,有的帮忙做饭,有的帮忙包扎伤口,军民同心,共同为守城做着准备。
城外的山林中,张大壮、李四狗等小队也得知了孙军分兵保护补给线的消息。他们并没有因此退缩,而是改变了战术,不再大规模地偷袭粮车和弹药车,而是采取小规模、多批次的方式,不断袭扰孙军的巡逻队,让他们疲于奔命。
有时,他们会在孙军巡逻队的必经之路埋下陷阱,比如挖深坑、设置绊马索等,让巡逻队遭受损失;有时,他们会在夜间偷袭孙军的临时补给点,抢夺少量的粮食和弹药,然后迅速撤退;有时,他们会故意暴露自己的踪迹,吸引孙军的巡逻队追击,然后将他们引入山林深处,利用地形优势,将他们包围歼灭。
孙军的巡逻队被搞得焦头烂额,每天都有士兵伤亡,却连游击队员的影子都抓不到。他们只能龟缩在补给线附近,不敢轻易深入山林,对补给线的保护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孙大炮得知巡逻队频频遭到袭击的消息后,更加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派出的侦察兵在山林中搜查了数日,也没有找到游击队员的临时据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补给线被不断袭扰,粮草和弹药的损失越来越大。
临城的局势,因为游击战的实施,暂时得到了缓解。但马小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孙军的实力依然强大,只要他们找到对付游击小队的办法,或者他们的补给线得到恢复,就会再次发起猛烈的进攻。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的黑暗,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但他和他的士兵们,还有临城的百姓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守护这座城池,守护自己的家园,直到击退孙军的最后一刻。
夜色渐深,临城的灯火依旧明亮,像一颗颗顽强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城墙上的士兵们依旧在忙碌着,他们的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城外的山林中,游击小队的士兵们也在潜伏着,像一群等待猎物的猎手,随时准备给孙军致命一击。
一场新的较量,正在悄然酝酿。孙大炮已经被彻底激怒,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攻破临城;而马小丑和他的士兵们,还有临城的百姓们,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将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与孙军展开一场更加残酷的血战。临城的命运,依旧悬而未决,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坚定的信念——守住临城,击退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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