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机关大院，宋伊洛从手提包掏出派出所开具的处理单，说道：“罚款加上对方的医药费，一共8000元。”
“我靠，三个龟儿子居然要这么多？”
宋伊洛没有回话，一把将单据递到刘羽手中。
“谢谢你为我伸张正义，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刘羽郑重承诺，心里感到一片温暖。
宋伊洛走上楼去，从手提包里掏出门钥匙道：“那位妹妹不错，是哪个族？”
“羌族。”
“哦，能有这种皮肤很少见，好好珍惜吧。”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难道你吃醋了？”刘羽故意问了句。
宋伊洛“砰”的关上门。
刘羽被惊了一下，吐槽道：“发神经啊？对我有意见可以提，每次都让人摸不着头脑，果然有公主病。”
回到家中，刘羽站在阳台点燃一根娇子烟，整个世界清静下来。
沈慕雪打来电话：“羽哥，对方的医药费需要多少啊？我这里驻唱所得2311.5元，全部给你。”
“不不，打架是我的事，医药费我来解决。”
“不行，我...我也有责任。”沈慕雪言语里带着轻微哭腔。
“别哭别哭，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不是事。”刘羽的心被融化。
两人打电话聊到深夜，刘羽感觉能得到羌族女孩的信任是一件特别骄傲的事，搞不好以后还能去羌寨认识神秘的羌王。
凌晨时分，刘羽对着窗外深思，无尽的心绪将他包围。
如果梁露真怀孕了，自己可能会与这里的人告别，那将是多么艰难的决定。
两年前，他为什么离开上海？
两年后，他要再踏上海滩吗？
楼下那棵老枫树被西北方向刮来的妖风吹得树枝乱颤，一片枫叶晃晃悠悠随风飘舞，恰巧落在刘羽的窗台。
刘羽捡起来，发现枫叶已有了颜色变化，深绿中泛着微黄，刘羽自然联想到“枫树下的家”。
来到画作前，刘羽默默注视着无颜仙子，自顾自道：“你到底是谁？希望有一天能给我答案。”
太阳初升，在天边露出灿烂的微笑，又是一个清晨。
刘羽下楼碰见宋伊洛，今天的她打扮淡雅，突然想逗逗她。
“宋总，早安。”刘羽用西方绅士的花手动作打招呼。
宋伊洛没有理会，可能对昨晚被说吃醋的事有点小情绪。
“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住，你父母呢？”刘羽好奇问道。
宋伊洛停下脚步：“刘羽，反正你很快就要搬出去，这些个人隐私你不用知道。”
“对我老那么绝情干嘛？可能我会搬出去的。”
“是吗？”宋伊洛微微低眉，她没有想到刘羽会这样回答，平时留下的尽是死缠烂打的无赖印象。
“最快月底吧。”刘羽算了算时间回道。
一个经常和她斗智斗勇的欢喜冤家就要搬走，不知道她的内心是何感受？
宋伊洛回到车上，她没有启动车子，而是静静注视刘羽走出小区大门。
……
来到书局，刘羽坐在食堂里吃着早餐。
李智名跑过来给刘羽出了一道选择题：“如果回上海的话，你就要在那边定居咯，再也吃不到正宗的四川火锅，再也见不到水灵的四川妹子，不过有性感的梁露陪你，想想真不晓得是亏还是福？”
刘羽陷入思索，默默嚼着肉包。
“我看呐，人生在于折腾，不管是亏是福，都没有标准答案。”李智名扶了扶眼镜表示。
刘羽觉得他的话有一定哲理，开口问道：“那有没有其他答案呢？”
“我的人生对你来说顶多算参考答案，考研时就把婚结了，现在准备在国企干到退休。如果能当个小领导，那便是天上掉馅饼。”
李智名眼神出现变化，立马作出一副央求表情，双手合十道：“兄弟走之前，一定把你的关系给我用用，我还想进步进步。”
刘羽笑他太过精明，不愧是研究生，把人生研究透了。
公司午餐时，沈慕雪发来短消息，要刘羽下班来川音一趟，刘羽认为可能有重要的事需要见面说。
来到川音大门，只见一位乖巧可人的姑娘站在人群里，像温柔的白雪公主在等她的小矮人归来，但刘羽不是小矮人。
“怎么了？小雪。”刘羽喊道。
“我想请你吃个晚饭，谢谢你那晚为我解围。”沈慕雪鼓起勇气说。
“哈哈。”
刘羽发出的大笑声引来路人回头，他连连摇手表示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沈慕雪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学校里拽，傻姑娘不会用语言表达，行动最真诚。
走进川音，刘羽感受到浓厚的音乐氛围，随处可见在练声的女大学生。
沈慕雪带刘羽走进食堂，她点了两荤两素。
“两个人就吃这么点啊？”刘羽吃惊问道。
“不够的话，我再去点，我第一次请男生吃饭，我吃点青菜就行。”沈慕雪红着脸说。
刘羽露出爽朗笑容：“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吃的少，我最近在减肥。”
“呀，你身材那么好，不用减肥。”沈慕雪害羞看着刘羽。
“以前练剑时更好，那晚在巷子的动作已经变迟缓了，我侧脸的伤就是被剑术大师所伤，没有吓到你吧？”
沈慕雪乖乖摇着脑袋，觉得这样的面庞更蕴含男性张力，像一位羌族勇士。
“羽哥，我也想多点两个菜，但我家不富裕，住在阿坝州的一个山沟沟里，来成都读书，导致家里负担很重，所以要去酒馆驻唱挣学费。”沈慕雪低头解释。
刘羽从这姑娘的眼神中早就感受到她的淳朴和善良，转身去窗口买了半只烧鸡，把切好的鸡肉一块一块夹到沈慕雪碗里，此举倒是把她惊到了。
“怎么？还要我送到你嘴里吗？”刘羽故意恐吓她。
沈慕雪只得小口小口吃着鸡肉，眼里隐着感动的泪花。
夕阳西下，一束阳光投射进来，两人沐浴在光中，让画面瞬间有了氛围。
他俩就这样享受着简单的晚饭，边上的学生时不时投来羡慕眼光。
过了一会，沈慕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刘羽，刘羽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这么少，不够啊。”刘羽掂了掂信封的重量。
沈慕雪一听，不知所措道：“那我…那我再去找同学借。”
刘羽将信封塞进她的口袋，摸了摸她的头：“傻姑娘，你羽哥何许人也，这点钱你就不用管了。”
一顿便饭的时间很快结束，两人吃完相约到校园内湖逛逛。
小树林下，很多对年轻男女两两走着，空气中弥漫着恋爱的味道，准确说是荷尔蒙的气息。
刘羽触景生情问道：“小雪，你觉得什么是爱情？”
沈慕雪一脸羞赧，低头不语。
“我有个远方朋友，他可能要和一位相识很久的姑娘结婚，但两人之间不是爱情，而是友情，你觉得这样的婚姻好吗？”刘羽需要有人为他解惑。
沈慕雪想了想道：“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除了从小的娃娃亲，剩下的一定是因为圣洁的爱情才能婚配，就像我的阿哥和阿姐一样。”
“是吗？你们那的爱情很纯粹。”
“恩，就如羌族祖先——仙女木姐珠和牧童斗安珠的神话爱情。”
刘羽注视着沈慕雪，被她的容貌迷住：“宋姐姐夸你人长得漂亮，肤色这么白，一定要好好珍惜。”
沈慕雪叹气道：“可我家条件不好，很多人瞧不上。”
刘羽不知怎的，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道：“只要遇到爱你的人，这些全是浮云。”
沈慕雪这次对捏脸动作没有躲闪，而是主动凑近，刘羽惊慌松开手，倒把他吓住。
“羽哥，你怎么喜欢捏我的脸？”
“因为你乖啊。”
稍晚，刘羽送沈慕雪回到宿舍，他才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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