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休息室的床上。
她猛地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衣物，完好无损。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感觉精神很清爽，之前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她立刻看向四周，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但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清冽的陌生气息。
不是幻觉！有人来过！
她立刻冲出休息室，办公室依旧空无一人。她快步走到门口，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是谁？怎么进来的？又怎么离开的？
她回到办公桌前，发现咖啡杯下面压着一张对折的普通白色打印纸。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一口气，拿起那张纸打开。
纸上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宋体字：
「今晚11点，‘夜色’酒吧后巷。」
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信息。
苏婉清捏着纸条，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终于要见到那个神秘的“判官”了吗？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距离晚上十一点，还有八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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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请了假，并没有回出租屋。他去了江城郊区的一个安全屋，一个连他手下都不知道的隐秘据点。
他需要为今晚的会面做准备。既然决定现身，他就要掌控所有细节。
他检查了后巷及周边的环境，确保没有监控，没有闲杂人等。他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在远处警戒，防止任何意外。
然后，他换上了一身从未穿过的黑色休闲装，戴上了一顶棒球帽和一副普通的黑框平光眼镜。这样的打扮，在昏暗的后巷里，足以模糊他大部分的容貌特征，但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伪装。
他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眼神平静。三年了，他终于要以“判官”的身份，正式出现在苏婉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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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五十分。
苏婉清独自开车来到了“夜色”酒吧附近。她没有进去，而是将车停在隔了一条街的路边。
她心情复杂，既紧张又有些期待，甚至有一丝恐惧。她不知道即将见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十点五十八分，她深吸一口气，走下车，朝着酒吧后巷走去。
后巷没有灯，只有远处街灯透过来的一点微弱光芒，勉强能看清杂物和垃圾桶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潮湿的气味。
她站在巷口，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平静的声音从巷子深处的阴影里传来：
“苏小姐，你很准时。”
苏婉清心脏猛地一缩，循声望去。在巷子最昏暗的角落，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倚靠在墙壁上，帽檐压得很低。
她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一步步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她勉强能看清对方的穿着和大概的体型轮廓，但面容隐藏在帽子和眼镜的阴影下，完全看不清楚。
“你……你就是‘判官’？”苏婉清在距离对方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黑影微微点了点头。“是我。”
“为什么？”苏婉清直接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为什么一直帮我？你和我父母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承诺又是什么？”
黑影沉默了几秒钟，巷子里只剩下苏婉清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具体的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知道得越多，可能越危险。”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苏婉清追问。
“等到……所有潜在的威胁都彻底清除。”黑影回答道，“周天豪只是明面上的一个。暗处，可能还有其他人。”
苏婉清愣住了。还有其他人？
“那我该怎么相信你？”她看着黑影，“我甚至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黑影似乎轻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知道，在你绝对安全之前，我不会离开。”
说完，他站直了身体。“今晚就到这里吧。以后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用老办法联系我。但那种方式，尽量少用。”
他不等苏婉清再说什么，转身，身影迅速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中，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婉清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巷子，心中充满了更多的疑问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见到了“判官”，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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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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