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吧。”
崔令没有看陆家父子，笑眯眯地朝宗晴的方向迎过去。
护工不惯着他，手张开拦住。
“稍等。”
崔令尴尬地停住脚步，看着两个护工合作，将宗晴抬回到床上。
借着位置之便，他迅速退回到床边的位置。
等宗晴躺好，他跟着也坐下，温和地问，“要不要给你削个苹果？”
宗晴手术成功，情绪很是轻松。
朝陆潭的方向溜一眼，她笑着答，“好啊，谢谢。”
崔令带着水果过来，还自备了水果刀，这会儿都拿出来，慢条斯理地削起了苹果。
陆潭感觉到憋屈，不过走到另一边的床头，那里也有凳子，他坐下，“医生让你多喝水，避免水肿。”
说着，他又站起身，绕去崔令那边，拿了宗晴专用的吸管杯，里面保姆送来的专用水。
想递过去，又感觉崔令在边上碍手碍脚。
于是他又绕过去，再递给宗晴。
崔令准备得也挺好，他还带了塑料盒子，苹果切成一片一片，小叉子就在边上，吃着顺手又顺口。
两个老男人比拼哪个更贤惠。
宗晴则老佛爷一般，这头喝水，那头吃苹果，舒坦得很。
陆晨矅站在稍远的位置，淡淡的表情，偶尔看一眼手机。
小群里很热闹，郑俊项的举报录音已经传送出去，“专案组那边需要些时间，许汲你的人要盯紧了。”
许汲比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
太热闹了，陆晨欣情绪激荡，顺手把苏姜拉进群。
苏姜刚从任珊珊的办公室里出来。
之前半小时，她又受了一次刺激。
梁薄言说他又挖到一个业界大牛，与这位大牛的研究方向相关，实验室还需要添加一台设备，所以原先的预算不够，需要追加。
任珊珊是执行官，加钱的事情，她不能做主，只有把苏姜叫过来。
看着长长的一串数字，苏姜脑子里只有“挥金如土”四个大字。
深吸一口气，她淡定地说，“再写一份报告，我让另外两位金主看看，他们都同意的话，我也没有意见。”大不了今年就不分红了。
“下半年，我这边就能出成果。”梁薄言看出她的勉强，给她画个大饼，“你放心，三年之内资本市场会给出你百万倍的回报。”
苏姜噎着吃下这个饼，“行，咱们的光辉未来，就靠你了。”
三年后他或许会化身一个金菩萨，但这会儿苏姜看他就是个漏财童子。
不想继续看，她选择告辞。
“我还有事，先走了。”
故作淡定地迈步出去。
然后，就听到微信的提示音。
还没来得及看，陆晨欣的电话就来了。
“苏姜，有空吗？蹲群里看热闹呀。”
尚在状况外的苏姜，懵懵地“啊”一声。
陆晨欣“哎哎”了两声，先讲一遍前因。
崔雯被确认为幕后黑手的事情，苏姜已经听陆晨矅讲过了。当时还得了表扬，因为是她首先提示大家注意这个人。
现在听说这女疯子要跑路，她精神头儿也上来了。
“很机灵啊。”
陆晨欣呵呵，“没用，许汲有两组人马跟着她，郑哥已经把证据传给专案组，凭咱们公安的效率，她插翅难飞。”
“报案了？”
“有证据当然要报案，让法律去惩戒她。”
陆晨欣只是给她提个醒，“我拉你入群了，许汲在做现场播报，这好好看热闹。”
苏姜“嗯嗯”点头，“我这就看。”
电话挂断，苏姜果然跟着小群，看起了热闹。
这会儿崔雯的车还在机场高速，许汲不断地播报对方坐标，“郑哥，专案组那边听完录音了吧，再十五分钟，她就到机场了。”
“到机场有什么用，就算她上了飞机，一个电话也能把她截下来。”
郑俊项淡定，“这个是特案，公安比咱们上心。”
“行行，我这边继续盯着。”
“……”
苏姜正看着，陆晨矅的电话进来了。
“喂？”
她声音有些兴奋。
陆晨矅还在医院，看到苏姜入群，他踱去走廊的角落，“我妈手术做得很成功。”
苏姜反应过来，婆婆上午手术，她人没有到现场，也忘记关心结果，是不是不太妥当？
“她腰还痛吗？”
她只能亡羊补牢地问。
“与之前坐立难安的状况比，现在基本算不痛了。”
“那就好。”
苏姜作出开心的样子，“今天我不加班，下班就去医院看她。”
陆晨矅想了想，说了一段很诡异的话，“我爸和崔令都在，一左一右坐在我妈的床边。一个给她喂水，一个给她削苹果。崔令最后肯定出局，我爸复婚的目的最后也能达成。但我不想他很快得逞，你有没什么办法？”
苏姜挖了挖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然后她疑惑地问，“这是我能发表意见的事情？”
陆晨矅淡定，“我们私下探讨，不外传。”
“哦。”
苏姜沉吟，最后答了四个字，“想不出来。”
陆晨矅不以为意，“慢慢想，晚点和我讲也行。”
他还布置起功课了。
苏姜没办法，只能提一点自己的小小看法。
“这事吧，我觉得你是多想了。你也不是头一天认识你妈，她有多哎那啥的，你应该知道的。离婚证都办了，她怎么可能让你爸说复婚就复婚，我感觉，你妈不把你爸折腾得脱一层皮，是不可能复婚的。”
说完，她又客气地作补充，“仅供参考。”
陆晨矅明显深沉一些，停顿片刻，他淡声道，“知道了。”
电话挂断。
陆晨矅又踱回病房，这回他是打招呼。
“公司有点事情，下班我再过来。”
话音刚落，崔令的手机响了。
他没有马上接，首先应酬陆晨矅。
“崔董先接电话。”
陆晨矅福至心灵，意味深长地说一句，“万一有急事呢。”
崔令惦记着那个大客户，果然拿出手机来看。
然后他愣住，久不出现的女儿二字，出现在手机屏上。
眉头锁紧，神情略显尴尬，“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站起身，走到窗户的位置，“喂？”
崔雯刻意压低的嗓门，“爸，我买了一点多飞美国的机票，现在刚刚到机场。但是我发现有人跟踪我，您在机场有关系，能不能找人掩护一下我，走个特殊通道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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