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课上的出色表现,并没有让赫敏停下脚步。
那只是起点。
她的目标,是七年。
不是用七年时间学完,而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掌握霍格沃茨七年魔咒课程的核心内容,甚至更多。
图书馆成了她的狩猎场。
她不再局限于一年级的推荐书目,开始系统性地扫荡整个魔咒学区域。
从《标准咒语,初级》到《标准咒语,四级》,再到更高年级才会涉及的《实用防御魔咒及其原理》(简称“黑魔法防御术”课本),她来者不拒。
她借阅书籍的方式也极具效率。
每次都会抱回一摞,按照难度和关联性排列,进行主题式阅读和交叉验证。
平斯夫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习惯,最后甚至开始带着一丝敬意看待这个每天最早来、最晚走的一年级新生。虽然这敬意隐藏在永远严肃的表情之下。
赫敏的笔记本越来越厚。
里面不再是简单的知识点摘抄,而是充满了复杂的图表、公式推导(她尝试用数学模型解析咒语能量消耗)、以及各种咒语的对比分析。
例如,她将“漂浮咒”、“移动咒”、“召唤咒”归为一类,研究它们在不同作用对象、距离、精度要求下的魔力模型差异。
她还开始建立自己的“咒语库”索引。
按照功能分类:生活辅助类(清洁、修复、点火)、移动控制类(漂浮、禁锢、驱逐)、防御类(铁甲咒、屏蔽咒、破解咒)、攻击类(昏迷咒、缴械咒、切割咒)……虽然很多高级咒语她还无法实践,但理论必须先行。
这种超前学习,很快在课堂上带来了“副作用”。
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课,几乎成了赫敏的个人展示课。
学习“修复咒”(Reparo)时,当其他同学还在努力让摔碎的杯子勉强粘合在一起时,赫敏已经能用无声咒的方式,瞬间修复一个结构复杂的、被弗立维故意弄坏的多层齿轮模型。
学习“点火咒”(Incendio)时,她不仅能精准控制火焰的大小和温度,还能让火焰短暂地呈现出不同的颜色——这是魔力精纯度和控制力达到一定水平的体现。
弗立维教授每次都会激动地给格兰芬多加分,从最初的五分,到后来习惯性的十分。
其他学院的学生,从最初的羡慕,渐渐变得有些麻木,甚至……抵触。
尤其是斯莱特林。
马尔福几乎每次魔咒课都会用阴沉的目光盯着赫敏,但他不敢再公然挑衅。
那根被钉在桌子上的火柴,印象太深刻了。
帕瓦蒂和拉文德在宿舍里私下议论:“赫敏这样,会不会太……出风头了?斯莱特林的人好像很不高兴。”
赫敏听到了,但置若罔闻。
不高兴?
等她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斯莱特林高不高兴,重要吗?
她的节奏,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目光而改变。
这一天,魔咒课的内容是“锁定咒”(Lootor mortis),即腿立僵停死,一个能让对方双腿锁在一起的恶作剧咒语。
弗立维教授讲解完要点,照例让学生们分组练习——这次是互相攻击,当然,用的是假人靶子。
“咒语是‘Lootor mortis’!手腕要有一个上挑的动作,像这样……”弗立维教授示范着。
教室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念咒声和魔杖挥舞声。
假人靶子的双腿偶尔会僵硬地并拢,但大部分时间毫无反应。
赫敏平静地举起魔杖。
她没有念咒。
手腕以一个微小而精准的角度上挑。
一道无形的魔力波动射出。
远处她负责的那个假人靶子,双腿“咔”一声并得死死的,整个身体因为失去平衡而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发出沉闷的响声。
无声施法!
再次!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连弗立维教授都忘了宣布加分,只是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赫敏,又看看那个倒下的假人。
“梅林的胡子啊……”他喃喃自语,“无声咒……一年级……这……”
这已经超出了“优秀”的范畴,简直是匪夷所思。
哈利和罗恩看着赫敏,眼神复杂。
他们连有声咒语都还没完全掌握。
马尔福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用力挥动魔杖,对着假人大喊:“Lootor mortis!”假人只是晃了晃。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
赫敏没有在意周围的反应。
她走到倒下的假人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咒语的效果。
锁定的强度,魔力的残留时间……
她在收集数据。
“格兰杰小姐……”弗立维教授终于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赫敏站起身,平静地回答:“集中精神,教授。精确引导魔力,省略不必要的语音和手势冗余。我在《魔力微控:从入门到精通》里看到过相关理论,进行了实践。”
《魔力微控》?
那本书连很多七年级学生都看不懂!
弗立维教授看着赫敏,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又带着一丝担忧。
“孩子,你的天赋……令人惊叹。但是,无声咒对精神力和魔力控制要求极高,强行练习很容易造成魔力反噬。一定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我明白,教授。我会注意的。”赫敏礼貌地回答,但眼神里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循序渐进?
不,她只信奉效率。
下课后,弗立维教授把赫敏留了下来。
“格兰杰小姐,”他搓着手,显得有些激动又有些犹豫,“鉴于你在魔咒学上展现出的……非凡天赋,我认为常规的课程内容可能已经无法满足你的需求。”
他顿了顿,从讲台抽屉里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盖着正式的印章。
“这是禁书区的借阅申请。我可以为你签名,允许你借阅一些关于高级咒语理论和魔力控制的书籍。但是!”他加重了语气,“你必须向我保证,只看理论部分,绝对不能擅自练习任何危险的黑魔法或超出你能力范围的高阶咒语!并且,每借阅一本书,都需要向我汇报你的阅读进度和心得。”
赫敏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禁书区!
那里藏着霍格沃茨最深奥、最危险,也最可能蕴含强大力量的知识!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双手接过了那张珍贵的许可。
“谢谢您,弗立维教授。我向您保证,我会严格遵守规定,只进行理论研读。”
走出教室,赫敏握着那张羊皮纸,感觉手心有些发烫。
这是钥匙。
通往更广阔天地的钥匙。
她直接转向四楼走廊的另一侧,那里是禁书区的入口。
平斯夫人检查了弗立维教授的签名,锐利的目光在赫敏脸上停留了好几秒。
“弗立维很少给一年级生这个权限。”她慢吞吞地说,“记住,禁书区的书很多都有……脾气。不要试图强行打开施加了保护魔法的书籍,不要相信书上所有的内容,尤其是一些看起来特别诱人的承诺。有任何不适,立刻停止阅读并叫我。”
“是,平斯夫人。”赫敏郑重地点点头。
踏入禁书区,气氛立刻变得不同。
这里的书架更加古老厚重,光线昏暗,空气更加阴冷,弥漫着一股陈年霉味和淡淡的魔法波动。
许多书籍被铁链锁着,有些书的封皮甚至像是用某种生物的皮肤制成的,触感诡异。
赫敏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探索宝藏的兴奋。
她按照索引,首先找到了关于古代魔咒和魔力本质论的区域。
《恶咒与反咒的辩证关系》、《魔力核心:起源与塑形》、《十八世纪前咒语构建法则》……
她如饥似渴地翻阅着,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吸收、分析、整合这些远超当前年级的知识。
她了解到,现代魔咒大多经过简化和标准化,以适应大众教学。
而古代魔咒更加原始、强大,但也更危险,对施法者要求极高。
她学习魔力并非均匀分布在体内,而是有类似于“核心”或“回路”的集中点,通过特定的冥想和精神锻炼可以强化这些节点。
她甚至看到了一些关于“无杖魔法”的只言片语,那被认为是魔力控制达到巅峰的体现,在当今魔法界几乎已经成为传说。
这些知识,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她不再满足于学会课本上的咒语,而是开始探究其背后的原理,思考如何优化,如何创造出更适合自己的施法方式。
晚上,公共休息室里。
罗恩正在为明天的魔药课发愁,背诵着疥疮药水的配方,唉声叹气。
“鼻涕虫的黏液,豪猪刺……顺序绝对不能错,不然斯内普肯定会杀了我的!”他抓着自己红色的头发,一脸痛苦。
哈利也在旁边,眉头紧锁,显然对斯内普的课充满阴影。
赫敏坐在他们不远处的角落,面前摊开的却不是魔药课课本,而是一本厚厚的、封面漆黑、没有任何标题的书籍。
那是她从禁书区借来的《隐晦魔力:非典型施法技巧研究》。
她看得如此入神,以至于罗恩和哈利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要是赫敏能帮帮我们就好了。”罗恩小声对哈利说,“她肯定早就背熟了。”
“算了,罗恩。”哈利摇摇头,“她……她好像很忙。而且,她大概觉得我们很笨吧。”
赫敏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向那两个抓耳挠腮的男孩。
帮助救世主?
按照原着,她应该主动上前,用略带炫耀的语气指出他们的错误,然后获得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
但那太浪费时间了。
而且,这种程度的“帮助”,除了满足虚荣心,对她没有任何实质好处。
她需要的是更有效率的“投资”。
她合上书,站起身,走到哈利和罗恩面前。
两个男孩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赫敏没有说话,只是从随身携带的龙皮口袋里(这是她用第一个周末去霍格莫德村——通过费尔奇不知道的密道——购买的高级货)拿出两张羊皮纸,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罗恩疑惑地问。
“疥疮药水配方的流程优化图,以及常见错误分析和规避方法。”赫敏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左边是步骤分解和关键点提示,右边是思维导图,帮助记忆顺序和药材相互作用原理。比死记硬背效率高百分之七十。”
哈利和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张羊皮纸。
上面用极其工整、清晰的笔迹,画满了图表、箭头和简要说明。复杂的魔药制作过程被拆解得一目了然。
这……这是什么东西?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哈利迟疑地问。
“投资。”赫敏直言不讳,“你们是救世主和他最好的朋友。未来可能遇到很多麻烦。我希望你们至少能在魔药课上少惹点麻烦,不至于因为炸掉坩埚而连累学院扣分,或者耽误我更重要的学习时间。”
她的理由如此直白,如此功利,让哈利和罗恩一时语塞。
“另外,”赫敏补充道,目光扫过他们,“这只是一次性的。下次需要,可以用东西来换。比如,你们从蜂蜜公爵买的糖果,或者……一些有趣的消息。”
她说完,不再理会两人脸上精彩的表情,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拿起那本黑皮书,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
罗恩拿着那两张羊皮纸,手有点抖。“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哈利看着赫敏专注的侧影,苦笑着摇摇头:“意思就是,想从她那里得到帮助,得付出代价。她不是平白无故的好心。”
“真是个……怪人。”罗恩嘟囔着,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羊皮纸上清晰明了的图解吸引,“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好像……真的有用?”
赫敏的嘴角,在书本的遮挡下,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看,效率很高。
既避免了被琐事频繁打扰,又初步建立了“交易”模式,为未来可能的信息交换铺平了道路。
还能潜在降低被蠢货连累的风险。
一箭三雕。
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书本上。
魔咒课的七年计划,正在稳步推进。
禁书区的知识,是额外的加速器。
她很满意现在的进度。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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