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
寒风裹着碎雪粒,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小区中心的花园里,几棵梧桐树的叶子早就落光了,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里抖得厉害。可即便这么冷,张婶还是穿着件半旧的碎花棉袄,缩着脖子凑在长椅旁,跟几个阿姨围成一圈,手里攥着个没织完的毛线团,眼睛却像钩子似的,死死盯着林家小院的方向。
“张婶,你看啥呢?这么出神。” 穿墨绿色外套的李阿姨手里绕着毛线,随口问道。她刚从林家回来,手里还拎着晓梅送的喜糖盒子,红通通的,看着就喜庆。
一提林家,张婶手里的毛线针猛地戳了一下,脸上的褶子都拧到了一起:“还能看啥?看林家忙婚事呗!晓梅那丫头,天天跟她对象去试婚纱、订酒店,恨不得全小区都知道她要结婚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嫁得好!”
李阿姨愣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喜糖盒:“人家晓梅是正经筹备婚事,咋到你这儿就变味了?我刚从她家回来,晓梅给我拿了盒喜糖,都是她跟周凯亲手装的,奶糖和坚果混着来,甜而不腻,可实在了。”
“实在?我看是寒酸!” 张婶嗤笑一声,声音拔高了些,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就那喜糖盒,路边摊十块钱能买一大摞,里面的糖看着也不是啥名牌,跟我侄女结婚时发的进口巧克力比,差远了!周凯爸妈不是老师吗?连点好糖都买不起,可见家里多穷!”
旁边的王奶奶听不下去了,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张婶,说话要凭良心!晓梅和周凯是过日子的人,喜糖讲究实用,不是铺张浪费。我吃过那糖,奶味足,坚果也新鲜,比那些华而不实的进口糖强多了。你侄女结婚时发的巧克力,甜得齁人,我家孙子吃了两口就扔了,这不浪费吗?”
张婶被怼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不肯服软,梗着脖子说:“浪费也比寒酸强!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连点排场都没有,以后回想起来多憋屈?我看晓梅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找个穷教书的,以后有得苦吃!”
“周凯在国企上班,月薪好几千,怎么就穷了?” 李阿姨皱着眉反驳,“人家踏实肯干,试用期就转正涨工资,以后肯定有发展。不像有些人,天天在家啃老,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别人!”
这话戳中了张婶的痛处 —— 她女儿倩倩至今还在家啃老,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天天抱着手机刷视频。张婶的脸瞬间黑了,手里的毛线团 “啪” 地掉在地上,却强撑着说:“我家倩倩那是没遇到好机会!要是有晓梅那运气,找个有钱的对象,还用得着上班?”
“运气?” 王奶奶冷笑一声,“晓梅能有今天,是靠自己努力!考上重点大学,进国企踏实干活,跟周凯是真心相爱,不是靠运气。你家倩倩要是能有晓梅一半努力,也不至于在家啃老!”
周围的阿姨们也纷纷附和:“是啊,张婶,你就是太嫉妒了”“晓梅和周凯是正经谈恋爱、办婚事,你别总往坏处想”“人家两家人都商量好了,彩礼嫁妆都是按规矩来,踏踏实实的,比啥都强”。
张婶被说得下不来台,心里的火气更旺了,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蹲在地上捡毛线团,嘴里嘟嘟囔囔:“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我是外人!我看你们以后能不能一直这么好!”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 晓梅穿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挽着周凯的胳膊,手里拎着个婚纱店的袋子,正往家走。周凯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刚给林老太买的热乎豆浆,两人说说笑笑,脸上满是甜蜜。
张婶眼睛一亮,赶紧站起来,拉着李阿姨的胳膊:“你看你看!晓梅手里那袋子,肯定是婚纱!我听说她选的婚纱才几百块钱,还是打折款,你看那袋子皱巴巴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李阿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没好气地说:“人家婚纱是定制的,袋子是婚纱店送的,跟好不好没关系。我昨天看见晓梅试婚纱了,简约的 A 字裙,上面绣了小珍珠,衬得她又白又瘦,好看得很!周凯看她的眼神,满是心疼,这才是真心过日子的样子!”
张婶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晓梅和周凯朝这边走过来。她赶紧闭了嘴,假装低头织毛线,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瞟着他们手里的袋子,心里酸得像吞了醋。
“王奶奶,李阿姨,张婶,你们在晒太阳啊?” 晓梅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天这么冷,你们多穿点,别冻着了。”
周凯也跟着点头:“奶奶们,阿姨们,要是需要帮忙买东西,跟我们说一声,我们顺路。”
王奶奶笑着说:“不用不用,你们忙你们的。婚纱试得怎么样?合不合身?”
“挺合身的,谢谢王奶奶关心。” 晓梅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眼里满是笑意,“陈慧帮我选的款式,简单又舒服,敬酒的时候也方便。”
张婶没抬头,嘴里却阴阳怪气地说:“简单点好,省得穿着累。有些人啊,就是命好,不用讲究排场,也有人愿意娶。”
晓梅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跟她计较,只是拉了拉周凯的手:“我们先回家了,奶奶还等着喝豆浆呢。”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张婶又开始跟阿姨们说:“你们看,我说中了吧?她都不敢接话!肯定是婚纱太便宜,没脸说!周凯要是真有本事,咋不给她买件几万块的名牌婚纱?还不是没钱!”
“张婶,你就别瞎说了!” 李阿姨站起来,收拾好毛线团,“晓梅和周凯是踏实过日子的人,不像你,总想着攀比。我看你还是好好劝劝倩倩,让她找份工作,比在这儿说别人闲话强!”
说完,李阿姨转身就走,其他阿姨也纷纷站起来,收拾东西离开,只留下张婶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毛线团,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风刮得更紧了,把地上的碎雪粒吹到她的裤腿上,冰凉冰凉的,可她心里的火气却没消,反而更旺了 —— 她就是想不通,为啥晓梅就能过得这么好,而自己却只能靠说闲话打发日子。
下午,张婶实在憋得慌,又拉着刚搬来的刘芳,去林家附近 “串门”。两人躲在楼道口,正好看见赵秀兰在院子里晒被子,被面上绣着大红的 “百年好合”,针脚细密,看着就喜庆。
“你看你看!” 张婶指着被子,小声对刘芳说,“这被子一看就是自己缝的,布料也不是啥好的,跟我侄女结婚时盖的真丝被比,差远了!林家就是小气,嫁女儿连床好被子都舍不得买!”
刘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没说话 —— 她上次去林家借酱油,看见赵秀兰缝被子时,一针一线都格外用心,还说 “自己缝的被子暖和,有心意”,不像张婶说的那样 “小气”。
正说着,赵秀兰看见了她们,笑着打招呼:“张婶,刘芳,你们路过啊?快进来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张婶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刘芳走进院子,眼睛四处打量,想找些 “把柄”。她看见墙角堆着几个喜糖盒子,赶紧走过去,拿起一个翻来覆去地看:“秀兰啊,你们这喜糖盒在哪买的?看着挺普通的,要不要我帮你找我侄女要个链接?她上次买的喜糖盒,上面还镶着钻,可好看了!”
赵秀兰笑着说:“不用了,张婶,这喜糖盒是晓梅和周凯亲手挑的,他们说简单点好,重点是里面的糖实在。我们家过日子,不讲究那些花里胡哨的,踏实就好。”
“踏实?我看是没钱讲究吧!” 张婶小声嘀咕,却被赵秀兰听见了。
赵秀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却依旧平和:“张婶,话不能这么说。有钱没钱,日子过得舒心最重要。我们晓梅结婚,图的是周凯踏实、对她好,不是图排场。不像有些人,光讲究表面,家里却鸡飞狗跳的,那样的日子,我们不羡慕。”
这话正好戳中了张婶的痛处 —— 她家里天天跟丈夫、女儿吵架,鸡飞狗跳的,从来没安生过。张婶的脸瞬间红了,再也待不下去,拉着刘芳就往外走:“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她们狼狈的背影,赵秀兰无奈地摇摇头 —— 张婶总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却从不反思自己的问题。她转身把被子晒好,走进屋,林老太正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晓梅的婚纱款式图,笑着说:“刚才张婶的话,我都听见了。别往心里去,她就是眼红。”
“我知道,妈。” 赵秀兰坐在旁边,给林老太倒了杯热茶,“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强。晓梅和周凯踏实,以后肯定能过得好。”
晚饭时,晓梅把张婶说闲话的事跟家人说了,周凯握着她的手,笑着说:“别理她,我们的日子我们自己过。等婚礼办完,我们好好过日子,就是对她最好的反驳。”
林建国点点头,举起酒杯:“来,咱干杯!祝晓梅和周凯顺顺利利,也祝咱家人永远和睦。别人说啥都没用,踏实过日子,才是硬道理!”
“干杯!” 全家人都举起杯子,清脆的碰撞声在客厅里回荡。窗外的寒风还在刮,可林家小院里却暖融融的,灯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满是幸福和踏实。
张婶的闲话,终究只是冬日里的一阵冷风,吹过就散了。林家依旧按部就班地筹备婚事,晓梅和周凯试婚纱、订酒店、装喜糖,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心意。而这份踏实和和睦,正是林家家风的体现 —— 不慕虚荣,不被外界的闲言碎语影响,只专注过好自己的日子。
夜色渐深,安置区的灯光渐渐亮起,林家小院的灯格外温暖。张婶一个人坐在家里,听着隔壁传来的笑声,心里满是嫉妒和失落。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闲话,也改变不了林家幸福的事实,更改变不了自己家里鸡飞狗跳的现状。可她还是不愿意承认,只能在黑暗里,继续咀嚼着自己的狭隘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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