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指尖从季骁的下巴上滑开,留下一点冰凉的触感。他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度,将季骁包裹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
『第一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脱下这双袜子。』
季骁的身体僵直,视线无法从顾言脸上移开。他试图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找到一丝玩笑的成分,但只看到了平静的、掌控一切的漠然。
顾言似乎很满意季骁的反应,他踱步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
『第二条,从现在开始,你对我的称呼,是『主人』。』
『主人』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季骁的耳膜,直达大脑。他的拳头在身侧瞬间攥紧,指甲深陷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痛楚让他保持了最后的清醒。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做梦。』
顾言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做梦?季骁,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妹妹的手术团队,主刀医生,每一分钱的费用,都握在我手里。』
他拿起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季骁。
屏幕上,是季月安静的睡颜,她躺在VIp病房里,身上连接着各种精密的仪器。
『你看,她现在很安稳。但只要我一个念头,比如,我觉得你不够听话,不够乖。』顾言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你说,下一秒,这些维持她生命的仪器,会不会突然『故障』呢?』
季骁的呼吸骤然一滞。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胸口剧烈起伏。
『你无耻!』
『我是在教你认清现实。』顾言收回手机,声音平淡,『你的尊严,你的骄傲,在季月的生命面前,一文不值。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该怎么称呼我?』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季骁的嘴唇翕动着,那两个字重若千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在发软,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脊梁上。
为了妹妹。
他只能为了妹妹。
『……主……人。』
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无尽的屈辱。
顾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很好,学得很快。』他站起身,走到季骁面前,『那么,继续我们的规矩。第三条,每天早上七点,晚上十点,准时到我的书房,向我问安。』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季骁脸上血色褪尽的模样。
『第四条,这间公寓里,除了即将为你准备的房间和卫生间,任何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足。明白吗?』
季骁垂下头,盯着自己脚上那双洁白的袜子,它们此刻却像是一种耻辱的烙印。
『……明白。』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顾言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玩味,『你所有的饮食,都由我来安排。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我给你什么,你就必须吃什么,一点不剩。』
说完,他拍了拍季骁的肩膀。
『好了,规矩宣布完毕。现在,去餐厅,晚餐时间到了。』
……
傍晚时分,公寓的餐厅里。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深色的桌布,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西餐,银质的刀叉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季骁坐在顾言的对面,身体挺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顾言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尝尝这个,澳洲m9级的和牛,专门为你准备的。你需要补充体力。』顾言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关心他。
季骁拿起刀叉,机械地切割着盘子里的食物,然后送入口中。他尝不出任何味道,味蕾似乎已经麻痹了。
顾言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今天的晚餐?』顾言问道。
季骁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回应:『没有。』
『那就多吃点。』顾言说着,拿起酒瓶,似乎打算为季骁也倒上一杯。
就在他身体前倾的瞬间,手腕一斜,满满一杯红酒,不偏不倚地,尽数泼洒在了季骁的脚边。
深红色的酒液,迅速浸透了那双纯白的棉袜,留下了一大片刺眼的、丑陋的污渍。
季骁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是本能地想要缩回脚。他有轻微的洁癖,这种黏腻肮脏的感觉让他浑身不适。
『别动。』
顾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季骁的动作停住了。
顾言放下酒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他看着季骁脚上那块污渍,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充满了审视和玩味。
『你看,纯白的东西就是这样,一旦染上别的颜色,就再也回不去了。』
季骁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强迫自己忍耐着那股想要立刻脱掉袜子的冲动。
顾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挣扎的模样,然后微笑着说出了那句最残忍的话。
『在我允许你换掉之前,就让它这么脏着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也是规矩的一部分,你要学着适应。适应你不再是那个干净纯粹的季骁了。』
屈辱感如同潮水,瞬间将季骁淹没。
这块污渍,不仅仅是物理上的肮脏,更是顾言在他身上打下的一个烙印,一个象征着他所有物身份的、丑陋的印记。
就在这时,季骁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突兀的声响打破了餐厅里令人窒息的气氛。
季骁看向顾言,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顾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接。
季骁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医院的护士站,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他划开接听键,声音有些发抖。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小姐轻快的声音:『请问是季月的家属吗?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有个好消息要通知您,美国来的dr. wilson专家团队已经正式接手您妹妹的治疗了,刚刚做完会诊,情况非常乐观!手术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三天后!』
这个消息,像一道光,瞬间穿透了笼罩在季骁心头的阴霾。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护士小姐,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们也会尽全力的。您这几天保持电话畅通,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随时联系您。』
挂掉电话,季骁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希望之中。这是连日来,他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支柱。
他抬起头,恰好对上顾言那双冷漠的眼睛。
顾言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戏剧。
等他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顾言才慢悠悠地开口。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消息。』
季骁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顾言用餐巾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到季骁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记住,你妹妹的命,是我给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dr. wilson是我花重金从美国请来的,上千万的手术费,是我垫付的。我能让他来,就能让他走。』
顾言俯下身,凑到季骁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随时,都可以把这一切收回来。只要我一个电话,手术会立刻取消,你妹妹会被赶出那间VIp病房,重新躺回那个等死的小角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季骁?』
刚刚升起的希望,被这几句话无情地碾碎。
季骁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终于明白,顾言不仅要控制他的身体,更要扼住他的命脉,让他永远活在恐惧和威胁之下。
……
深夜。
顾言将季骁带到了公寓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门口。
那是一间由储物间改造的房间,狭小、逼仄,没有窗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味道。
房间里唯一的陈设,就是地板上一个薄薄的床垫。
『从今天起,你就睡在这里。』顾言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季骁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走进去。对他来说,睡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他准备躺下的时候,顾言叫住了他。
『等等。』
一本厚重的书被扔了过来,季骁下意识地接住。
书的封面上写着《现代足球战术体系演化与分析》。
『明早七点来我书房请安的时候,我要看到一篇关于这本书的读后感,五千字。』顾言靠在门框上,下达了新的命令。
季骁翻开书页,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和战术图。
『写不完的后果,我想你很清楚。』
说完,顾言关上了门。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
季骁抱着那本书,在地板上坐了很久。腿上的旧伤在隐隐作痛,脚上那块黏腻的酒渍像跗骨之蛆,不断提醒着他所受的屈辱。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啃读起来。
这些曾经是他最热爱、最熟悉的东西,如今却变成了折磨他的工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午夜降临。
就在季骁困倦不堪,眼皮几乎要粘在一起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顾言的信息。
信息里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季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视频。
视频的画面很清晰,拍摄地点似乎是一个顶级的康复训练中心。
一位穿着白大褂、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正对着镜头,用流利的英语讲解着一套康复方案。
『……根据患者季骁先生的mRI影像分析,他的前交叉韧带重建手术非常成功,但术后康复训练的缺乏,导致了肌肉萎缩和关节活动度受限。我们为他量身定制了这套为期六个月的康复计划,采用目前最前沿的神经肌肉电刺激疗法,结合等速肌力训练……』
医生在屏幕上展示着季骁的腿部模型,详细地讲解着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他的语气充满了专业和自信。
『……我们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让他的膝关节功能恢复到伤前水平,甚至在肌肉力量上有所超越。重返职业赛场,并非不可能。』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季骁拿着手机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重返球场……
这四个字,是他连做梦都不敢再奢望的奇迹。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顾言的第二条信息发了过来,只有一句话。
『想重回球场吗?那就取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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