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茶杯推到桌边,指尖在杯沿划了一圈。
外面那人停了三百步,没走,也没靠近。
阿骨打从梁上跳下来,落地轻得像片叶子,凑到窗缝瞄了一眼:“穿灰袍,袖口绣暗纹,走路八字脚,不是本地人。”
“记下。”我收回手,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今晚所有靠近的,不管动静大小,全记进册子。”
他挠头:“那要是有人放个屁路过呢?”
“连屁味都给我录下来。”我站起身,走到床边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砖,取出一个玉盒。
盒子刚打开,一股热流扑在脸上,像是有人往我脑子里塞了块烧红的铁。
系统弹幕立刻蹦出来:【+4】【这波是真·硬核升级】
“闭嘴。”我咬牙,“你再刷存在感我就把你删号。”
昨晚林小满带来的符纸是追踪用的,这我能看出来。可问题是,谁都能往我身边塞东西?今天是个符,明天是不是就得送碗毒药来慰问了?
不能再靠嘴炮撑场面了。
疯批值是强,但也不是无限充能的充电宝。上次神降差点把我自己点着,全身毛孔往外冒黑烟,阿骨打说我那会儿像只烤糊的鸡。
得练真本事。
我盘腿坐下,把玉盒放在膝盖上,闭眼往里探意识。
记忆碎片一涌而入——
天裂了,血雨往下砸,地面全是焦尸,一个黑影站在高处,手里拎着半截剑,下面一群人跪着喊“恭迎尊主”。
我猛地睁眼,鼻腔一阵腥甜。
“操。”我抹了把脸,“这不是回忆,这是恐怖片现场。”
系统:【别怂,这就是你前世日常】
“日常个鬼,正常人谁天天看尸体堆成山?”我甩了甩头,把幻象抖出去,“再来一次。”
这次我不躲了,直接冲进那股记忆洪流里。
画面还是那些,但我开始注意细节——
那黑影抬手时,火焰是从指缝里钻出来的,不是凭空变的;他踩过的地,裂缝里泛的是蓝光,不是红的;最关键是,他笑的时候,瞳孔压根没变色,红的是眼白。
原来血瞳是假象,是封印撕开时外溢的反光。
“所以神降不是变身,是借火。”我低声说,“情绪越疯,火越旺,但得有个引子。”
我抬起手,试着照着感觉凝聚。
掌心发烫,一团幽蓝色的火苗慢慢成形,温度不高,甚至有点冷。
阿骨打凑过来一看,吓得往后跳:“卧槽!这啥?阴间打火机?”
“寒狱炎。”我说,“第一式。”
比以前那些乱七八糟冒的火稳多了,也不烧自己。
我试了下控制,火团跟着手指转圈,还能分成三股。
“牛逼。”阿骨打瞪眼,“昭哥你现在能当街头卖艺的。”
“我是去救场的,不是去要饭的。”我把火收了,额头有点冒汗。
这一招看着不炸裂,胜在隐蔽。别人以为我要放大招,结果我先给你冻住脚底板。
练完这个,我从墙角搬出一块石板,表面刻满了歪七扭八的线,像是小孩涂鸦。
“灵枢阵盘。”我拍了拍灰,“古墓里顺来的,能连妖感。”
阿骨打咧嘴:“连我脑袋?”
“连你尾巴都行。”我把石板放桌上,按了下中心凹槽,“把你和其他七个常驻的,全接进去。”
“那不得脑瓜子嗡嗡的?”
“你平时开会不也听一堆废话?”我瞪他,“重点是——标记三条线:楚府进出的人,情绪有没有突变;药铺后巷,查气息残留;圣院东墙,盯能量波动。”
他挠头:“万一他们憋着情绪呢?”
“憋得住尿憋不住心跳。”我敲了下石板,“这玩意儿能感知微震,心跳快半拍都逃不过。”
他恍然大悟:“懂了,谁想装好人,咱就听他心虚。”
阵盘亮了,七道细光从边缘延伸出来,像蜘蛛网一样铺开。
我盯着中央缓缓转动的符印,问:“现在能回溯吗?”
“能。”阿骨打掏出他那本兽皮册子,“今晚所有异常我都记了,你要看哪个时段?”
“从林小满走后开始。”
他翻了几页:“西院两个灰袍,脚步轻,没留气味;东墙外有股臭味,像是腐肉泡酒;药铺后巷……那个穿僧鞋的老头,蹲了半个时辰,最后往墙根吐了口痰。”
我眯眼:“痰里有东西?”
“不知道,但那地方刚好是昨天他爹贴新告示的位置。”
我冷笑:“好家伙,拿人家药铺当情报中转站,真是打得一手温情牌。”
“要查吗?”
“不急。”我摆手,“让他们继续演。我们得升级监控,不能光靠眼睛耳朵。”
我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扔进阵盘凹槽。
“这是干啥?”
“加权限。”我指着符印,“以后谁靠近楚府五十步内,情绪波动超过阈值,阵盘自动标红;药铺方向若有陌生气息停留超一刻钟,触发震动预警;圣院那边一旦有能量聚集,立刻传讯给你。”
阿骨打瞪大眼:“这不就是智能安防?”
“比那还狠。”我勾唇,“它还能学。时间越长,判断越准。以后不用你记路线,它自己就能画行动图。”
他竖起大拇指:“昭哥,你这哪是修仙,你是搞科技兴国。”
“少拍马屁。”我靠回椅子,“现在问题来了——我得继续攒疯批值,但不能太明显。”
系统弹幕飘过:【建议:骂街+挑衅双管齐下,性价比最高】
“你闭嘴。”我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一开口就想怼人,再这么下去真成精神病了。”
阿骨打嘿嘿笑:“那你本来就不正常。”
我没理他,低头看阵盘。
目前七条线都稳定,只有药铺方向有一点微弱波动,像是有人快速路过。
“今晚继续盯。”我说,“你去通知其他人,别单独行动,发现不对劲立刻撤,回来报信。”
“明白!”他翻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从断剑上拆下一小块锈片,递过去,“带着这个,万一失联,它能定位。”
他接过,塞进怀里:“放心,我命硬。”
门关上后,屋里安静下来。
我重新坐回阵盘前,手掌贴上去,试着连接那些延伸出去的感知线。
一瞬间,视野变了——
我“看”到西巷口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心跳平稳;东墙拐角一只野猫在舔爪子,周围空气干净;药铺后巷空无一人,但墙根那摊痰还在,微微冒着气。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阵盘核心,调出今晚所有记录。
突然,一段异常数据跳出来——
凌晨子时二刻,楚府北墙外,一道气息停留七息,情绪值骤降,像是强行压抑恐惧。
我没动声色,默默记下时间地点。
看来有人已经开始试探边界了。
我伸手摸了摸断剑,锈迹斑斑的表面有点发烫。
“想查我?”我低声说,“行啊。”
“但我得提醒你们——”
我指尖在阵盘上轻轻一点,七道光纹同时闪了一下。
“查可以。”
“别怪我不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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