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转过身，看着林天问道：“不同的策略？策略可以有，但底线绝不能变！孩子的教育，民族的根基，不能被这样蛀空！”
他走回办公桌，拿起那部红色的内部电话，手指悬在按键上片刻，最终却没有按下。
他放下了电话。
“小天！”
高育良的声音异常冷静，“这件事，保密级别提到最高。你立刻组织一个绝对可靠的团队，不要从教育厅抽调，从纪委、审计、公安经侦抽调精干可信人员，成立专案组，我亲自任组长。”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林天：“我们的第一步，不是撒大网，而是精准地…抓典型。挑问题最严重、证据最确凿、背景最硬的那一所！把它连根拔起，挖地三尺！”
“我要用这颗最硬的钉子，敲山震虎，也要试试这水，到底有多深！”
林天听到高育良的话，瞬间沸腾起来了。
“高书记，你放心！我不会用咱们这里的人，我会从部里借人来下，来对咱们汉东的教育彻彻底底来一次大清洗！”
说到这里，林天又看向高育良问道，“高书记，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一下沙书记？咱们搞这么大动作，不和他这个省委一把手通个气，是不是有点？”
说到这里，林天抬起头看向了高育良。
“沙书记那边...”
高育良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语气深沉，“暂时不要惊动。”
林天微微一怔，显然同意高育良的话。
高育良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
“沙瑞金同志刚调来不久，对汉东的情况还在熟悉阶段。这件事牵扯太广，”
不过这件事情，可以和方省长沟通一下，毕竟教育归省政府领导。
林天听后站起身来说道，“高书记，那我就先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高育良则是点了点头。
林天离开高育良的办公室，然后回到自己的车上。
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季昌明。
与此同时。
京都安全部，青龙小组基地。
终于在高强度的压迫下，夏凡开口了。
审讯室外面的秦跃进，听着里面夏凡的讲述，眼中冒着怒火。
“这群禽兽啊！他们怎么敢的！”
秦跃进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把一旁的秘书吓了一跳。
他离开桌子，直接朝着审讯室而去。
“咣当一声！”
秦跃进一脚踹开了审讯室的门，他走到夏凡面前，一双手直接抓住夏凡的衣领。
眼神如刀的看着夏凡。
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夏凡被秦跃进揪着衣领，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审讯的青龙才回过神来，他立刻跑上前去。
“部长！冷静！部长！”
青龙用尽全力才将暴怒的秦跃进向后拖开两步，用自己的身体隔在了两人之间。
秦跃进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夏凡的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刚才说什么？他们用那些孩子的...的血肉...做实验？那些才多大？啊？最大的不过十岁！”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个字，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夏凡缩在椅子上，整个人蜷成一团，不敢抬头。
青龙一边拦住秦跃进，一边对夏凡厉声道：“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被拉到一边的秦跃进，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没有在说话，而是转身出了审讯室。
他来到审讯室外面，对着秘书说道，“去给我把那个教授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秘书看着暴怒的秦跃进，也不敢耽搁，立刻朝着关押教室的地方而去。
走廊上响起秦跃进那沉重的脚步声。
他站在单向玻璃前，拳头紧握，指节发白。玻璃另一面，夏凡像受惊的动物般蜷缩着，而青龙正压低声音继续追问。
几分钟后，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
秘书带着两个警卫押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走来。
那人白大褂一尘不染，神情却带着诡异的平静。
“部长，教授带到。”秘书低声说。
秦跃进缓缓转身，目光如实质般钉在教授脸上。
令人意外的是，他暴怒的神情忽然收敛了，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放开他。”
秦跃进对警卫说，“我和教授需要......好好谈谈。”
审讯室的铁门再次关上时，气氛截然不同。秦跃进示意李教授坐在审讯椅上，自己则拉过一把椅子面对面坐下。
没有怒吼，没有拍桌，只有录音设备红灯无声闪烁。
“夏凡都说了。”
秦跃进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我希望从你这里听到不一样的版本。”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二零零八年，西山孤儿院。”
秦跃进慢慢前倾身体，“那些孩子在哪里？”
教授嘴角微微抽动：“研究数据表明，未成年人的细胞具有独特的......”
话未说完，秦跃进突然笑了。
那笑声又冷又空，让外面秘书都打了个寒颤。
“你知道吗？”
秦跃进轻声说，“我真想把你们这群畜生五马分尸。”
教授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秦跃进目光如刀，看着李教授的表情，“说吧！我想知道你们的一切，我不想和你废话了！”
然而教授却是所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部长，这种情绪化的表述并不能改变事实。”
教授又调整了一下被缚的手腕，“科学进步总是伴随着代价。您口中的‘孩子’，是为全人类进化铺就道路的先驱。”
本来已经平静的秦跃进，听到教授的话，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配枪。
站在外面的秘书，见到秦跃进如此暴怒，直接推开门跑了进去。
“部长，冷静！为了这种人犯错，不值得！”
秘书抱着秦跃进说道。
秦跃进握枪的手微微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枪口直指李教授平静无波的脸。
“代价？”
秦跃进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管那些孩子的命叫代价？”
教授甚至没有眨眼。
“部长，您我都明白，进化从来不是请客吃饭。人类前进的每一步都踩在牺牲之上。”
秘书死死抱住秦跃进的手臂，能感觉到部长全身肌肉紧绷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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