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楼姑娘也已知晓，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涨价，而是为了压价。”
楼玉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真有人跟灵石过不去啊？抱怨价低的见多了，要求压价的她还是平生第一次见。
不过随即又想到，这位宋公子可是落英神君的亲传弟子，又怎会缺灵石呢？
清誉与灵石，在人家眼里自然是清誉更为重要。
既然作者要求降价，那楼玉自然求之不得，先前那位萧陌尘跟没见过灵石似的漫天要价，楼玉耐心给他解释薄利多销的道理，就是不听，否则楼玉有把握卖出更多。
直到今日正主找来，楼玉才明白，感情那萧陌尘是因为手稿是盗的，所以才急着捞一笔。
“当然没问题，不知宋公子觉得，什么价格才比较合适？”
宋子毅皱眉问道：“你们这文居斋是如何分成的？”
“文居斋向来都是五五分账，每卖出一本，一半归文居斋，一半归作者所有。”
宋子毅原本只是不想让明珠蒙尘，并未想着赚灵石，不过事已至此，能赚一些，将来面对林帆时，也能多几分胜算。
想到此，他也就不再坚持原来的想法，点点头问道：“那楼姑娘觉得定价几何最为合适？”
楼玉想了片刻，笑道：“想必宋公子也明白薄利多销的道理，若是定价太高反而赚的会少一些，嗯……奴家觉得，定价一枚下品灵石最为合适，毕竟你我修行之人，多那一枚不多，少那一枚也不少，宋公子觉得呢？”
其实宋子毅本来是想说用银子的，凡界的一百两银子，能值一枚下品灵石，闻言有些犹豫道：“一枚灵石会不会定价太高了，这书毕竟只是一本小说而已，对修行又无任何帮助。”
听他如此说，楼玉却笑了起来：“公子那本西游释厄传可不是普通的书籍，细细读来，个中段落似乎暗合了修行之道，读起来对修士的心境大有益处，甚至有人因为读此书突破瓶颈的，一枚下品灵石，奴家都嫌少呢。”
宋子毅有些愕然，一本小说还能有这种功效？自己怎么没感觉出来有什么？
不过想到西游释厄传中又是神仙又是妖怪的，本就涉及了传统的道教与佛教，歪打正着，暗合了修行之道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人家是专业的，既然建议定价一枚下品灵石，自己一个外行还是老实听劝吧。
想到此处，宋子毅也就点头道：“那就定价一枚下品灵石好了。”
“和聪明人谈生意就是轻便，宋公子比那萧……比那盗书贼人可有眼光多了。”
拍了一下宋子毅的马屁，楼玉便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侍者端着托盘恭敬的走了过来。
托盘中放了两个玉简，与萧陌尘身上搜出来的相同。
楼玉笑着把其中一个玉简递到宋子毅跟前道：“没规矩不成方圆，这契约还要劳烦宋公子签一下。”
宋子毅自然没问题，拿起玉简注入法力，一篇契约条文便出现在眼前，仔细读了一遍后，心随念转，用神念在右下角签下了宋子毅三个字。
楼玉接过玉简，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也在玉简中签字了楼玉二字。
玉简一式两份，算是一个约束。
签完契约，楼玉端起茶瓷，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宋子毅也端起茶，与楼玉碰了一下，两人以茶代酒，算是敲定。
又询问了一下交稿途径。
楼玉自然事无巨细的给他详细讲解了一番。
原来这文居斋就是通过这玉简传递文字，宋子毅只需握住玉简，心中所想的文字便会出现在楼玉手中的另一个玉简中，倒是挺方便的。
因果已了，宋子毅也就起身告辞。
等宋子毅牵着四妹的小手离开后，楼玉才把胸前拉下来的衣领往上扯了扯，她干这一行多年，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自己有利的自然不介意给些小福利，无利找事的自然是冷言冷语。
而宋子毅对楼玉来说，简直就是她的贵人，要知道，在这文居斋的分行中，也是有排名的，且竞争激烈，只有前十的分行才能够从这文居斋中得到分红，排名越高，得到的分红也就越多，否则也就只能赚个工钱。
而楼玉的分行却一直游弋在第九名、十名，每年她都会因为排名的事发愁，若是不能保持前十名，仅凭那少的可怜的工钱，这一年就算是白干了。
直到西游释厄传的出现，算是消除了楼玉的精神内耗，凭着这本西游释厄传，让她负责的分行一举上升到了第六名，就这还是因那盗书的萧陌尘吃相太难看的缘故，如今与正主签了契约，而且还很听劝，楼玉有把握把分行再抬高到三名以内。
如此恩客，别说给些小福利了，就算宋子毅有那方面的意思，楼玉都不介意自荐枕席。
不过这位宋公子还真是正人君子呢，自己衣领刻意拉这么低，竟是没偷看一眼，楼玉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宋子毅牵着四妹出了文居斋后，见路上有卖糖葫芦的，四妹小鼻子动了动，含着胖乎乎的小指头，哈喇子直流。
宋子毅把四妹的小手从嘴里扯出来，无语道：“别吃手，脏。”
然后招了招手，让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过来。
抱起四妹让她自己挑。
四妹拿了一串，看了看宋子毅又拿了一串，这才心满意足的低头大口吃起了糖葫芦。
宋子毅付了钱后，带着四妹离开。
四妹却忽然把另一串糖葫芦递过来，略显生疏的道：“该……”
宋子毅愣了一下，才听明白四妹说的是给……
宋子毅不由哑然失笑，接过四妹递过来的糖葫芦，揉了揉四妹的小脑袋。
四妹则低着头，专心对付手中的糖葫芦。
宋子毅咬了一颗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不由有些恍然，自己有多久没吃过糖葫芦了？
由于他不爱吃甜食，就算做糖葫芦给周诺诺吃，他好像都没尝过。
上次吃，似乎还是在没穿越前？
好像是陪自己的第几任女朋友吃来着？
时间太久都忘了，只记得当时两人口袋里的钱加起来才够买一串的。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仅不觉得寒酸，反而颇感甜蜜，只觉得这辈子认定这个人了。
至于两人的结局……
两个穷光蛋又如何能经受的起现实的抽打？
无外乎各奔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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