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天!KpI垫底的,别怪公司不讲情面!
组长王胖子一巴掌拍在隔断上,震得陈默桌上的笔筒嗡嗡作响。
陈默耷拉的眼皮跳了跳,指尖悬在键盘上,一个字都没敲出来。
桌角那本《道德经》封面早已磨损,上善若水四个字淡得快要消失。
五年了。他在腾龙科技不争不抢,就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只求安稳。
可公司要的是,是他旁边工位上那种天天加班到凌晨、在朋友圈晒凌晨四点城市夜景的奋斗逼。
他这温吞性子,成了部门里最碍眼的摆设。
前阵子项目丢单,经理张涛找他谈了两次,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得有人出来扛。
夫唯不争,故无尤......
他无意识的摩挲着书页。
指尖竟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像冬日里将熄的灰烬中最后一点火星。
是饿出幻觉了?
从早上到现在只啃了半个冷馒头,胃里正火烧火燎地抗议。
刚摸出手机想点个最便宜的快餐,屏幕还没亮——
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撕裂了办公区的宁静。
行政主管冰冷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字字如刀:
裁员名单公布。以下人员,十分钟内清空工位,到人事部办理离职。
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默的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
张伟!王芳!......
一个个名字像冰锥砸下,角落里立刻传来压抑的啜泣。
......陈默!
最后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耳膜!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隔板后王胖子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那眼里没有意外,只有毫不掩饰的冷漠,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邻座的雀斑小李飞快地扭过头,眼神里混杂着幸好不是我的庆幸和一丝廉价的同情。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混着五年来所有的憋屈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冻僵。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那本《道德经》。
书脊突然“突突”地跳动起来,像有一颗小心脏在里面复苏!
这一次,绝不是幻觉!
一股清晰的清凉气息顺着手臂直冲大脑,即将爆发的怒火被瞬间浇灭,只剩下令人齿冷的清醒——
他,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替罪羊。
人事部里,冷气开得像停尸房。
妆容精致的hR挂着标准化的假笑,将一份解约协议推到他面前:
陈默,星海项目的失败,你要负主要责任。公司基于你长期消极的工作态度,决定与你解除合同。签字吧。
星海项目?
陈默的血往头上涌,
我负责的模块提前三天交付,测试零错误!客户是张经理自己谈崩的!
陈先生!
hR的脸瞬间结冰,
公司有完整的证据链。要么签字,拿钱走人;要么走仲裁——到时候,你一分钱补偿都别想拿到。
看着她毫无波动的眼睛,想起张涛那副虚伪的嘴脸,陈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五年的兢兢业业,到头来,就值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那些所谓的,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草纸。
他抱着寥寥无几的个人物品回到工位。
邻座刚来两个月的实习生小姑娘,名字也在名单上。
她正对着屏幕无声流泪,设计稿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触目惊心。
陈默心里一酸,默默把自己那杯没动过的温水推了过去。
就在他的指尖无意间碰到背包里的《道德经》时,书页微微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悯之意如丝如缕,顺着指尖流入他心间。
快得像错觉,却无比真实。
他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掉漆的马克杯,几支笔,一本台历,还有这本陪他度过无数迷茫午后的旧书。
他将书死死摁进背包最底层,仿佛要连同这五年被碾碎的尊严和天真,一起埋葬。
抱着纸箱走出部门时,张涛爽朗的笑声从经理办公室飘出来:
......总算清掉了这个拖后腿的,晚上我请客,地方随便挑!……
刚踏出写字楼旋转门,哗——!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将他淋成落汤鸡。
单薄的工装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快走!别挡着门!身后的保安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脚下一滑,陈默重重摔在冰冷的泥水里。
纸箱脱手飞出,马克杯滚出老远,背包直接被甩进了路边的污水坑里。
我的书!
他顾不上膝盖的剧痛,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指尖在浑浊的水里慌乱地摸索着,一阵刺痛传来——不知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鲜血涌出,染红了污水。
他终于抓住了书。而他的血,正好滴落在浸湿的书页上,落在道可道,非常道那行古朴的文字上。
轰——!
一股灼烫的热流,猛地从书页中爆发出来!
比之前在办公室里强烈百倍!
仿佛他五年的隐忍、此刻的屈辱和鲜血,共同唤醒了某个沉睡的存在。
陈默死死攥着这本变得滚烫的《道德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雨水混合着血水从他脸上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
他仰起头,对着电闪雷鸣的灰暗天空,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去他妈的!
你要是真有灵......就告诉我!这操蛋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一股更强的热流在他怀中震荡,仿佛无声的回应。
平凡的日子,在这一刻,被彻底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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