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毛利一千多。
肯定又有人会说,你可扯吧,那会儿一个烧饼夹里脊才几个钱。毛利一千多,每天得割多少个烧饼。
但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卖烧饼夹里脊的手快的都能出残影。一天卖多少取决于他手多快,有多少力气。
这就是当时餐饮市场的真实状况。
你要说没有赔钱的吗?
有。
不但有,而且赔钱的比赚钱的更多。比如姜师傅炖鸡店。开在新城的迎新街。那店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房租水电比地摊贵,装修比不上大饭店。最主要,他家没小姐,地方又偏僻。能干得下去才怪。
但你要找准了定位,毫不夸张的说,客如云集,十方来财。
所以,就算合伙人私下里有点矛盾,也不能耽误赚钱。因为耽误一天就损失上千。心不疼肉也疼。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这食堂太赚钱,可能方圆和姜师傅的矛盾还不会这么快锐化。
那时节,太多发达之后闹崩了的合伙人。看看黎晏书和彭博涛。有钱人,夫妻尚且同床异梦,何况单纯的合伙人。
现在的人们普遍认为,穷最能考验人性,其实,久贫乍富才是对人性的终极考验。
只不过,方圆和姜师傅现在还没闹到那一步,那些优惠券担下了所有。
纪芳菲这人没啥耐心,明白说就是心里搁不住事,没有城府。
她一天搞不定食堂的事,心里就不得劲儿。回到彭氏这边,看见保洁大妈正在拖地。
她走过去问道:“见黎总了吗?”
她估摸着这个时候黎晏书应该来上班了。结果保洁大妈摇头:“没有。黎总还没来,彭董今天在。”
“彭董?”纪芳菲还有点小意外:“他不是在工地上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那谁知道。”
这时小胡从外头进来,保洁大妈赶紧继续拖地。
小胡环视四周,没挑出什么毛病,把目光恨恨的投向纪芳菲。
纪芳菲不想搭理她,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弯腰道:“胡副主管好。”
“你……”小胡一听那个副字就忍不住想炸毛。
但正是大家来上班的时间,公司大门口来来往往都是人。她不好无理取闹,只好恨恨瞪了纪芳菲一眼,将高跟鞋踩的震天响,一径往二楼去了。
纪芳菲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黎晏书来,心里隐约有点不安。
家里距离公司就几步远,穿过马路就到了。黎晏书上班不按点,但基本上早到。
都快十点了还没来,就有点不正常。
纪芳菲果断给黎晏书打电话。可是打不通。
这咋回事?
她提起包就跑回家里去了。看见秋秋,问道:“你见没见黎总?”
秋秋一脸莫名其妙看着纪芳菲:“黎总今天去出差啊。她昨天早上不就说了嘛,年前最后一次出差。可能要一个多月,到春节前才回来。”
“啊?”纪芳菲傻眼了:“我怎么不知道?”
秋秋一副,你问谁的表情看着她:“黎总说,南边是新公司,千头万绪的。你养伤这段时间,那边积压的工作太多了。
现在你好了。她得去出个长差。”
纪芳菲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秋秋想了想:“好像在上厕所。”她扶额:“想起来了,黎总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声的。但你那会儿已经不在家了。”
“这事儿整的,差点没吓死我。我还以为那老娘们儿出什么事了。”
秋秋忽然又想起什么,神情有点紧张:“我早上去送宝妹上学,好像又看见那个疯婆子。”
纪芳菲整个人都麻了:“阴魂不散。”
秋秋紧张道:“要真是她怎么办啊?”
纪芳菲想了想:“就是说。她知道我在彭氏上班,无论我搬到哪里,她总能找到。
你在哪儿看见的她?”
秋秋道:“就楼下。”
纪芳菲这会儿腰好了,胆气也跟着壮了:“长痛不如短痛。总这样不行。我去会会她。”
“要不我喊上鹏飞,和你一起?”
“不用。”纪芳菲摆手:“你俩不是准备在市里结婚嘛,他爹妈不同意的话,你俩结婚需要很多钱。让他好好上班吧。多挣一点是一点。”
秋秋忽然扭捏起来,欲言又止:“姐,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
秋秋性格直爽,她这个样子肯定是想说的事让她为难。
纪芳菲想了半天也猜不到,问道:“什么事?”
秋秋咬了咬牙:“姐,你能不能借我们两万块钱。”
纪芳菲吃了一惊:“你俩干啥需要这么多钱?结婚也用不了两万块吧?”
秋秋道:“我和鹏飞也没有别的手艺。我就会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鹏飞就会开车。
我们俩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攒够结婚的钱?
所以,我俩商量了一下。想买个车。公司上班挺晚的,下班又早,空闲了让鹏飞去跑跑出租。”
纪芳菲一寻思,这是正经事。以她现在的经济水平,拿两万块轻轻松松:“行。回头我给你取。”
秋秋激动的都快哭了:“谢谢姐,我俩以后,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干嘛。”纪芳菲最受不了这种情景:“我借给你俩的,又不是送给你俩的。我正上着班呢。不和你说了。”
她嘱咐秋秋关好门,下楼往秋秋说的方向找了找。
还真让她找着那疯女人了。几个月不见,那女人更加的憔悴。才三十多岁,头发都花白了。
以前她虽然嚣张,对纪芳菲下手特狠,但穿得好,保养的也好。
现在的她,穿着件旧棉袄,也不坐,就蹲在树根儿底下,脸色青白,双眼呆滞。
知道的她离了个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人轮了。
纪芳菲走过去唤了她一声:“哎……”
那女人缓缓抬头,目光好一会儿才聚焦。扑通一声跪倒在纪芳菲面前:“男人我不要了,求求你,把我侄子放了吧。
救不出我侄子,我会被我哥打死的。求求你了。”
纪芳菲本来对于她的纠缠很愤怒,可这会儿看她神志不清的可怜样子,又愤怒不起来:“你侄子不是我抓的,你男人也不是我撬的,你总找我干什么?”
“可是……”
她脑子估计是真不好使了。可是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纪芳菲心说,她要脑壳清楚吧,俩人还能聊聊。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无法沟通。
但是,留这么个定时炸弹天天在自己家楼下晃悠,也不是个事儿。
看她这个样子,估计也是个可怜人,离婚了娘家也容不下她。
所谓同病相怜,纪芳菲难免唏嘘。
咱就说女人怎么这么倒霉。嫁穷人,比如纪芳菲。嫁富人,比如眼前这个疯女人。
嫁个情投意合的,比如黎晏书……
是女人要求太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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