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安全区的营门就已敞开,晨雾裹着数据石窟方向飘来的冷意,落在每个人的衣袍上,凝出细碎的霜花。八戒攥着裹了清心佩青光的布帛,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悟空的金箍棒斜扛在肩头,金睛火眼时不时扫向远处的山影,生怕中枢提前设伏;唐僧则站在流民老者身边,接过对方递来的最后一块数据碎片——碎片里是妖王石窟内部的通道图,标注着“意识储存罐”在西侧暗室。
“都准备好了吗?”唐僧转身看向三人,清心佩的青光在他周身流转,“沙僧,你和八戒从地脉绕去西侧暗室,找到翠兰的意识储存罐后,用共享光幕发信号;我和悟空从正门进,先缠住妖王,别让它激活自爆装置。”
沙僧点点头,手却不自觉地摸向胸口——昨晚八戒说中枢要“换取经人”时,他心里就莫名发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被遗忘了,那股不安随着脚步靠近数据石窟,越来越强烈。他突然想起因果系统的提示:“可通过前世回溯查看妖王与天庭的关联”,或许……这不安不是来自妖王,而是来自“唐僧过此难”的因果?
“师父,俺想再用一次前世回溯。”沙僧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俺总觉得,这数据石窟的劫难,俺们以前好像经历过……不对,是前几世的取经队,经历过。”
悟空和唐僧对视一眼,都没反对——之前沙僧回溯妖王前世,找到了“意识储存罐”的线索,这次或许能挖出更关键的东西。八戒也凑过来:“沙师弟,你尽管回溯,俺们等你,反正离天亮还有一会儿。”
沙僧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催动因果系统。古铜色的光幕再次从他胸口飘起,铭文流动得比上次更快,带着股沉重的悲伤:【检测到宿主“探查唐僧此难因果”的意愿,解锁“多世回溯”——回溯场景:前九世取经队,狮驼岭数据石窟劫难当日】。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晨雾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紫雾,脚下的安全区营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数据石窟外的焦土。沙僧发现自己穿着件破旧的褐色布衣,手里攥着根生锈的铁杖——这是前九世的他,刚从流沙河出来,还没完全适应取经队的节奏。
不远处,前九世的唐僧正跪在地上,清心佩的青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身上的袈裟被撕得破烂,而前九世的悟空和八戒,倒在血泊里,金箍棒和九齿钉耙断成两截。更让他心脏骤停的是,前九世的妖王正站在唐僧身后,手里的数据流锁链缠在“自己”的手腕上,操控着他的铁杖,对准唐僧的后心。
“沙悟净,杀了他,我就放你回流沙河,不用再受飞剑穿胸之苦!”妖王的声音带着蛊惑,数据流顺着锁链钻进“自己”的体内,前九世的他眼神空洞,像个提线木偶,铁杖一点点往下压。
“沙师弟,别信他!”前九世的唐僧回过头,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失望,“取经路是咱们一起选的,就算死,也不能做妖的傀儡!”
可“自己”像是没听见,铁杖猛地刺了下去——青光彻底熄灭,唐僧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最后看“自己”的眼神,不是恨,是惋惜。妖王发出刺耳的笑:“又一个取经队栽在这里,第九个了……沙悟净,你亲手杀了你的师父,这滋味怎么样?”
数据流突然从“自己”体内抽离,前九世的他恢复了意识,看到手里的铁杖插在唐僧心口,瞬间崩溃,抱着唐僧的尸体哭喊:“师父!俺不是故意的!俺被他控制了!俺错了!”可唐僧再也不会回应了,紫雾卷过,整个石窟轰然爆炸,将所有痕迹都烧成了灰烬。
“不——!”沙僧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胸口像是被飞剑刺穿般疼。他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唐僧,手指颤抖着伸出去,又不敢碰,生怕这也是幻觉——前九世,都是他,亲手杀了师父!都是因为他被中枢控制,因为他没能守住本心,才让取经队一次次失败!
“沙师弟,你咋了?脸这么白?”八戒赶紧扶住他,发现他的手冰得像铁,“是不是回溯看到啥不好的了?”
沙僧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唐僧面前:“师父!俺对不起您!前九世……前九世的取经队,都是俺亲手杀了您!俺被妖王控制,用武器刺了您的后心,最后石窟爆炸,咱们全死了!”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众人都愣住了。唐僧赶紧扶起他,声音温和却坚定:“沙僧,那是前九世的事,不是你的错,是中枢的阴谋,是妖王的操控。你能看到这些,是为了让咱们今生不再重蹈覆辙,不是让你自责的。”
“可俺……”沙僧擦了把眼泪,心里的愧疚却没减少,“前九世的俺,要是能再坚定点,要是能像现在这样,有师父和师兄弟的羁绊,就不会被控制了。俺总觉得保护师父是俺的责任,却忘了,俺最大的责任,是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被诱惑,不被操控——不然,俺手里的武器,就会变成杀师父的凶器!”
说到这里,沙僧突然顿住,眼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明——他终于顿悟了!前九世的失败,不是因为妖王太强,也不是因为团队太弱,而是因为他自己“忘了本心”,把“保护”当成了单纯的“守在身边”,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只有守住自己不被控制,才能真正护好师父。
“俺知道了!”沙僧猛地站起来,降妖宝杖在地上顿了一下,土黄色的光芒扩散开来,笼罩住整个团队,“前九世的妖王,都是用‘控制’俺来杀师父,那今生,俺就先断了他控制俺的路!俺的土系法术,不仅能防护,还能‘封脉’——俺把自己的经脉用土系真气封住,就算妖王的数据流想钻进来,也进不来!这样,俺就再也不会变成杀师父的凶器了!”
悟空的眼睛瞬间亮了:“沙师弟,你这顿悟太关键了!之前俺还担心妖王会用控制人的法子,现在你断了这条路,咱们就少了个大麻烦!”
唐僧也松了口气,清心佩的青光轻轻落在沙僧身上,像是在确认他的决心:“沙僧,你能想通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前九世的因果已经过去,今生的路,咱们一起走,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八戒拍了拍沙僧的肩膀,咧嘴笑了:“沙师弟,别再自责了!咱们现在知道了妖王的伎俩,就能提前防备。等会儿俺们去找翠兰的意识储存罐,你就守在师父身边,用封脉的法子,看妖王还怎么控制你!”
沙僧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催动土系真气——淡棕色的气流顺着他的经脉流转,最后在手腕和心口处凝出两道细小的土纹,像两道封印,将可能被数据流入侵的“缺口”堵得严严实实。因果系统的光幕再次亮起,这次的铭文带着暖意:【检测到宿主“顿悟本心”,因果闭环进阶,解锁“反控制”能力:土系封脉可覆盖团队成员,抵御中枢中高阶数据流控制,奖励:地脉传送速度提升50%】。
“太好了!”沙僧睁开眼,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俺的封脉能护着大家,等会儿出发,俺先给师父和大师兄、八戒都加上,这样咱们谁都不会被妖王控制了!”
晨雾渐渐散去,太阳的光芒穿透云层,落在数据石窟的方向,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四人站在安全区的营门前,沙僧依次给每个人加上土系封脉——淡棕色的土纹在他们手腕上闪了闪,又悄悄隐去,却在无形中织成了一张防护网。
共享光幕上,新的提示缓缓浮现:【检测到沙僧“顿悟”,团队反控制能力激活,前九世悲剧因果已破,数据石窟劫难成功率提升至80%,妖王控制技能失效】。
“走吧!”悟空率先迈开脚步,金箍棒上的金光比之前更亮,“这次咱们不仅要救翠兰,打败妖王,还要彻底破了这前九世的魔咒,让中枢知道,咱们这一世的取经队,跟以前不一样!”
唐僧点点头,清心佩的青光笼罩着众人,脚步坚定:“嗯,不一样的是,咱们守住了本心,也守住了彼此。”
沙僧扛着降妖宝杖,走在唐僧身边,心里的愧疚早已被坚定取代——前九世的他,没能护好师父;但这一世,他不仅要护好师父,还要护好整个团队,用自己的力量,打破那循环了九世的悲剧。
八戒摸了摸怀里的布帛,桂花纹泛着温暖的光,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他看着前面的师兄弟,突然觉得,就算中枢的阴谋再毒,妖王再厉害,他们也一定能赢——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是彼此的羁绊,是能打破因果、改写命运的取经队。
四人朝着数据石窟的方向走去,晨风吹起他们的衣袍,却吹不散他们眼里的坚定。前九世的失败已成过往,今生的胜利,要靠他们自己争取——这一次,他们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也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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