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群商人拉着一车昆仑奴入了长安。
昆仑奴力气足，下地干活、往日力气活颇为擅长，一时间遭到了各家贵族的疯抢。
凡是家族有些声望的家族，都聚集到了西市牙行。
“这昆仑奴为何看似精神疲弱？”
一个贵公子摸了摸昆仑奴的脸颊疑惑道。
“你好！诸位放心，这些都是健康的。”一个外国佬说着蹩脚的唐话，解释道。
“嘶！这脸上怎么有小疙瘩？”
“什么？让我看看！”
“卧槽！天花，跑啊！”
一时间，西市大乱。
异国商人拉着感染天花昆仑奴入了长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李世民的耳中。
“昆仑奴从海路到长安怎么说也需几个月的功夫，怎么可能感染天花？”
房玄龄叹气道：“陛下，可这事情就是发生了。如今长安城内人心惶惶。”
“陛下，请尽快下令封禁长安城，若是让患有天花之人出了长安。”
听到长孙无忌之言，李世民当即下令长安只进不出，各个坊市之间也进行封闭管理。
大唐立国以来，这是第一次发现天花。
历史上只要有天花出现，无不是浮尸遍野，死亡都是以数十万计。
自古便是如此，如今长安城内爆发天花，造成的破坏不可估量。
李世民此刻也是没了主意，来回踱步想着应对之策。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是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古书中天花的处理之法有记载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皇宫中就有一册应对天花之法的古籍。
其内记载需围城、火烧！意是屠灭一城以换一国安宁。
若是大唐任意一处城镇，李世民咬咬牙都能下了命令。
可这里是长安，他该如何？
长孙无忌突的想起了什么，惊喜道：“陛下，如今孙真人居于公主府，不如……”
“对啊，孙真人一生医治杂症、病疫无数，说不定真有办法。”
李世民直接命长孙无忌前往长乐坊去寻孙思邈。
房玄龄则是直接被李世民安排住在了皇宫。
“需不需要与家中知会一声？”
房玄龄摇了摇头，叹道：“我出府之时已让家中封好门窗，且准备了足够的吃食。”
李世民无奈，仰头叹道：“我大唐建国以来，连年天灾，如今天花都来了。难道这是老天对朕的惩罚？”
“陛下，哪有什么天罚？只不过是刚巧赶上了而已。历代君王，治下哪有顺遂之时？”
李世民闭眼沉思，脑海中立马浮现一身红衣、拎着一个龙头的身影。
难道这天花是奔着朕的皇后来的？怎么可能？
再想想这昆仑奴携带的天花，哪里都不爆发，偏偏到了长安城。
难道是老天在逼迫朕妥协？
李世民双拳紧握，牙关紧咬。
“谁也不能带走朕的观音婢。”
李世民一字一字的咬的很重，暴怒之下鼻头都在抽搐。
“王德，命皇宫守卫尽数在城墙上值守，即日起不允许任何人入宫。”
“那长孙大人……”
“让他在皇城下汇报即刻，天花彻底解决之前，无故靠近城墙者死！”
东坊市如今都乱了起来，大多都是房屋密集、屯粮不多的平民百姓。
往日都是饱一顿饿一顿的，谁家会有多出的粮食呢？
如今又被天花笼罩在恐惧之下。
一旦发现周边有发热、起痘的症状便会引发一阵骚乱。
可坊市门被锁，在内部根本打之不开。
唉声叹气，哀嚎着拜观音、求菩萨的百姓比比皆是。
杨晨一行人一日都未出府，对如今长安城内的情况一无所知。
直到长孙无忌到来说明了情况，顿时让杨晨都感觉头皮一麻。
这天花在二十世纪末期才彻底得到了解决，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杨晨竟一时想不起来。
“孙真人，可有什么办法？长安城内若是天花肆无忌惮的扩散，我大唐怕是有亡国之危。”
孙思邈蹙了蹙眉，“我也研究过天花，可毕竟是第一次真实遇到，我也不知那几个法子有没有用。”
长孙无忌大喜，“孙真人快讲。”
孙思邈叹气道：“此法就是让人体适应病毒。让正常人穿着患病之人的衣物，亦或者直接将病毒种入健康之人的体内。”
“不可能，此事万万不可取，若是失败，这天花怕是一发不可收拾。我长安城内无一活人。”
“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如何解决天花了。”
杨晨的惊呼声直接吸引了长孙无忌和孙思邈。
孙思邈疑惑道：“驸马想到了何种对策？”
鉴于杨晨发明的酒精，让缝合术发扬光大。
孙思邈对杨晨还是比较信任的。
“我的办法也是移植病毒，不过不是移植天花，而是移植病牛所感染的牛痘。”
长孙无忌眉头微蹙，在他看来此法比之孙思邈更不靠谱。
孙思邈则是惊讶道：“为何？”
“这牛痘和天花乃是同一病种，唯一不同的是这牛痘只会让人发热几日，只要扛了过去，一辈子都可以对天花进行免疫。”
孙思邈深吸口气，郑重问道：“你对此法有几分把握？”
杨晨目光坚毅，毫不犹豫道：“九成！”
“什么？你如何保证?”
杨晨胡诌道：“我亲眼见过有人用此法救过人。”
孙思邈和长孙无忌对杨晨之人都不知可否，杨晨才多大？怎么可能见过天花？若是何处发生过天花，怎会毫无消息？
“岳父，麻烦你将长安城内所有的牛聚齐起来，我看看是否有牛痘可用。”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那我就先走了，必须先将此事汇报于陛下。”
长孙无忌离去，杨晨将目光望向了崔墨言。
“墨言，墨盈打造的针头还有几只?”
“应该有十只左右。”
杨晨点了点头，笑道：“够了。咱们共用一支，宫内一支，剩下的都用于为长安百姓接种牛痘。”
长孙无忌到了皇城下，发现宫门紧闭，值守之人已不见了踪迹。
“长孙大人，陛下说您有事直接在皇城外汇报即可，您稍待片刻，我这便将陛下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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