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立刻行动,但实验室里没有现成的 tc4 钛合金板材 ——
最后,他从 “海龙 -3” 的备用零件里拆了一块钛合金挡板,厚度 5 毫米,正好能用。
他用激光切割机切割时,还遇到了 “功率不足” 的问题 —— 切割机的额定功率是 1000w,切割 5 毫米厚的钛合金需要 1500w,技术组临时改造了电源模块,把电压从 220V 提升到 380V,才勉强完成切割,期间还烧坏了一个切割头。
模拟器最终尺寸为 30 厘米 x20 厘米 x15 厘米,功率 500 瓦(相当于一台家用微波炉的功率,实验室的插座刚好能带动),能模拟装置 10% 的能量输出 ——
功率再高,实验室的供电系统就会过载,到时候连灯都开不了。
“只能发送 30 秒的信号。”
路屿擦了擦额头的汗,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衣服上,形成小小的湿痕,
“模拟器的散热系统跟不上,超过 30 秒内部线路温度会超过 180c,烧毁芯片 —— 我们没有备用芯片,只能一次成功,失败了就没机会了。”
此时,卫星传来的情报越来越紧急:
b-2 轰炸机已经进入我国东海防空识别区(范围为海岸线外 200 海里,是我国划定的防空预警区域,任何飞行器进入都需提前报备);
距离 “利维坦” 原位置只有 800 公里,按照 0.95 马赫的速度,41 分钟后就能抵达目标空域。
指挥中心的倒计时器已经启动,红色数字一秒一秒地减少:00:40:59、00:40:58、00:40:57…… 红色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把那些紧张的表情都照得格外清晰。
小李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地响,像敲鼓;老周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声纳仪的耳机线,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轰炸机轨迹 —— 他在祈祷,祈祷模拟器能成功。
“没时间了,发送!”
陆衍之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剩余 35 秒),果断下达了命令 ——
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按下发送键,没有丝毫犹豫,指尖甚至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这一刻,整个指挥中心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屏幕上的信号波形图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模拟器启动的瞬间,实验室里的灯光闪了一下 ——
供电系统瞬间负载增加,灯光暗了半秒又恢复正常,像眨了下眼。一股微弱的能量脉冲通过换能器射向大海,频率 3.5 赫兹,和装置的波动完全一致 ——
屏幕上的频谱图显示,脉冲的误差不超过 0.01 赫兹,完美模拟了装置的信号,绿色的曲线平稳地跳动着,没有一丝波动。
路屿盯着频谱图,手指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 这 30 秒,仿佛比 30 小时还要漫长,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异常;小陈在旁边记录数据,手都有些发抖,笔尖在纸上划出了歪歪扭扭的线条;
小赵则盯着模拟器的温度表,生怕温度超过阈值 ——180c的红线像一道死亡线,时刻提醒着他们 “不能失败”。
当倒计时跳到 00:00:00 时,模拟器自动关闭,屏幕上显示 “信号发送完成”,绿色的提示框像一道希望的光。
路屿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凉飕飕的,但他一点都没感觉到 —— 他的目光还停在屏幕上,等着那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回应。
“会有回应吗?”
小陈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路屿深吸一口气,看着屏幕上的背景噪声曲线,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
深渊的回应:求救信号?
信号发送完毕后,指挥中心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
连服务器的 “嗡嗡” 声都仿佛变小了,只剩下倒计时器还在跳动,红色的数字像在倒数着所有人的生命。
声纳员老周把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音量旋钮拧到了 80%,耳朵都快贴在耳机上了,耳机线勒得耳朵有些疼),连呼吸都放轻了 ——
他负责的 “海眼 - 7000” 声纳阵列,覆盖范围 2000 公里,探测深度
米,分辨率 0.1 米,连 3000 公里外的一条蓝鲸(体长 25 米)都能识别,任何异常信号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25 年的声纳工作经验,让他能从杂乱的背景噪声中分辨出最细微的信号:
比如去年在南海,他从 1000 公里外的杂音中听出了外国潜艇的螺旋桨声(转速约 280 转 \/ 分,判断为美军 “洛杉矶” 级潜艇),当时还立了三等功;
还有一次,他在北大西洋探测到一条抹香鲸的叫声,通过频率变化判断它在 “捕食”,后来证明他的判断完全正确 —— 科考船在附近发现了抹香鲸捕食大王乌贼的痕迹。
1 分钟过去了,屏幕上只有蓝色的背景噪声曲线,像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2 分钟过去了,只有海浪拍打 “舟山号” 船身的声音(约 50 分贝,类似正常说话声)通过通讯器传来,单调又乏味;
5 分钟过去了,小李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去收拾桌上的文件 ——
他以为这次尝试又失败了,甚至已经开始想 “接下来该怎么应对核弹”:是否要联系沿海城市的应急部门,准备疏散渔民;是否要请求空军支援,拦截 b-2 轰炸机……
就在这时,老周突然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像看到了鬼一样。手里的黑色耳机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用手接住,耳机线在手指上绕了两圈。
他的手指飞快地按下录音键,声音颤抖地大喊:
“有了!有回应信号!深度…… 超过 8000 米!方位东南,距离太远,无法精确测算,至少在 3000 公里以外(马里亚纳海沟挑战者深渊附近)!信号很强,一直在增强!”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挤在声纳屏幕前,连呼吸都忘了 ——
屏幕上出现了一条微弱的绿色曲线,起初像一条细蛇,细细的,几乎看不见;随着时间推移,曲线的振幅越来越大 ——
信号强度从最初的 50 分贝(相当于正常说话声,需要凑近才能听到),升到了 120 分贝(相当于喷气式飞机起飞的声音,站在 10 米内会觉得刺耳,震得耳膜发疼),比 “利维坦” 的信号还要强!
“信号传播速度是 1500 米 \/ 秒,从 3000 公里外传来,只用了不到 30 分钟,比我们预想中快很多!”
老周补充道,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信号的详细参数,
“频率稳定在 3.5 赫兹,和我们发送的完全一致!”
“信号模式和我们发送的一致!”
路屿激动地喊道,双手用力挥舞了一下,差点碰到旁边的小陈,他赶紧道歉,脸上却笑开了花,
“你看这个频率 ——3.5 赫兹,误差 0.01 赫兹!还有脉冲间隔,2 秒一次,重复 10 次,和我们设置的一模一样!
它理解了我们的‘语言’!
它收到了我们的信号!”
指挥中心里瞬间爆发出欢呼声,小李甚至跳了起来,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小陈拍了拍路屿的肩膀,笑着说 “路哥,我们成功了”;
陆衍之也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 ——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收到的第一个 “好消息”,像黑暗中看到了光。
然而,兴奋还没持续 10 秒,信号分析员小林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手里的咖啡杯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咖啡溅了一地,在白色的地板上形成不规则的斑点,像一幅抽象画。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纸还白,手指着屏幕上的解析结果,声音带着恐惧,甚至有些结巴:
“指挥官!回应信号里…… 有 m 国的军用通讯编码!是他们‘阿尔法’特种部队的专用加密格式!”
“阿尔法” 特种部队是 m 国海军的精英部队,成立于 1987 年,专门执行深海特种任务:2019 年曾在 1500 米深海拆除二战时期的水下炸弹,当时用的是特制的防爆机器人;
2021 年还参与过 “海狼” 级核潜艇的搜救任务,虽然最后没找到,但积累了丰富的深海作业经验。他们的通讯编码采用 “三重 dES 加密算法”,每 10 分钟更换一次密钥,破解难度极大 ——
小林在国防科技大学情报专业学习时,专门研究过这种编码,破译成功率 92%,去年还帮情报部门破译过 m 国在中东的特种部队通讯,绝不会错。
“快破译!”
陆衍之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刚才的放松瞬间消失 ——m 国的特种部队编码出现在深海网络的回应信号里,这绝对不是巧合,背后一定有隐情。
小林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抖,键盘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像在赶时间。
屏幕上的破译进度条一点点增加,从 10% 到 50%,再到 90%,每增加 1%,每个人的心跳就快一分。小李甚至在旁边倒计时:“5%……3%……1%…… 好了!”
当进度条跳到 100% 时,白色的文字在黑色背景上格外醒目,像一道闪电劈在所有人眼前:
“…… 阿尔法小队失联 72 小时…… 坐标北纬 12°,东经 142°(西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南部,深度 9500 米,被称为‘魔鬼深渊’——
那里海流速度达 2 米 \/ 秒,能见度不足 1 米,还频繁发生微地震,之前有 3 台无人潜航器在这里失联,至今未找回)…… 能源核心失控,无法关闭…… 请求支援…… 重复,请求支援……”
求救信号?来自 m 国的阿尔法小队?在 9500 米深的 “魔鬼深渊”?
陆衍之的脑子像被惊雷劈中,“嗡” 的一声,无数碎片在脑海里快速拼接 ——
m 国 2021 年失联的 “海狼” 级核潜艇、阿尔法小队的专用编码、深海网络的回应、“利维坦” 的失控…… 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清晰:
m 国的 “利维坦” 项目,根本不是 “创造”,而是 “探索”。
他们可能在 2021 年失联的 “海狼” 级核潜艇上发现了深海网络的 “能源核心”(就是阿尔法小队提到的 “失控核心”),为了控制这个核心,派出了阿尔法小队深入 “魔鬼深渊”——
但小队在操作时导致核心失控,不仅自己被困,还激活了深海网络的 “守护者”(也就是 “利维坦”),最终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现在的 “利维坦”,或许就是 “守护者” 的一部分,负责 “清理” 失控的核心周边区域;而那个新信号,很可能就是被困的阿尔法小队发出的求救信号 ——
深海网络捕捉到了这个信号,又因为收到了陆衍之团队的 “沟通信号”,所以将求救信号转发了过来。这个网络,像个传递消息的信使,把人类的求救信号,转发给了另一个接触它的人类团队。
深海的回响还在继续,屏幕上的绿色信号曲线依旧在跳动,像一条活着的藤蔓,不断延伸、变强,充满了生命力。
但此刻,指挥中心里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只有一种更深的寒意 —— 从脚底往上爬,冻得人骨头都疼。
这个隐藏在深海里的网络,究竟是什么?
是远古文明的遗迹(比如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文明,有人猜测其沉入了大西洋,留下了先进的技术);
还是外星生物的通讯系统(科学家曾在南极的陨石中发现过类似 “信号装置” 的结构,猜测外星生命可能在数十亿年前造访过地球)?
它为什么会保留 m 国的求救信号?
是出于 “好奇”,想看看其他人类会如何反应;还是 “同情”,想帮助那些被困的人;
又或者,
它只是在 “收集” 信息,把所有接触到它的信号都储存起来,像一个巨大的 “深海数据库”?
它对人类的态度,是好奇,是敌意,还是……
在等待某种 “答案”—— 比如人类是否值得信任,
是否会破坏深海生态,是否有资格和它进行更深层次的沟通?
陆衍之走到指挥中心的窗边,推开玻璃。
海风带着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吹在脸上,有些凉。
此刻的海面已经暗了下来,墨蓝色的海水在夜色中起伏,像一块巨大的绸缎,无边无际;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音,像是深渊在轻轻叩门,带着未知的神秘与危险,又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邀请”。
远处的舟山渔场灯塔在 10 公里外闪烁,灯光每隔 10 秒亮一次,昏黄的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又像是在提醒他们:
深海的秘密,远比想象中更复杂,每前进一步,都可能遇到新的危险。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 是去年深海探测队的合影:照片里,阿凯举着 “海龙 -3” 的模型,笑得露出牙齿,眼睛都眯成了缝;
龙王在中间比耶,手里拿着刚采集的热泉样本,样本瓶里还冒着小小的气泡;小林在旁边递水,脸上带着腼腆的笑,脸颊红红的;陆衍之自己站在最右边,手里拿着通讯器,背景是湛蓝的海面,海面上飘着几朵白云。
这张照片是去年阿凯生日那天拍的 —— 当时他们刚完成南海热泉探测任务,在船上煮了方便面,还加了阿凯从家里带来的牛肉酱;
阿凯说 “这是最鲜的生日面”,还把牛肉酱分给每个人尝了尝。照片的边缘有些磨损,是陆衍之常年带在身上摩挲造成的,角落还有一滴淡淡的咖啡渍,是上次喝咖啡时不小心洒的。
他握紧照片,指腹摩挲着照片上的笑脸,心里清楚:
这场与未知的较量,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他们不仅要救回被困的阿尔法小队(不管 m 国之前做了什么,队员都是无辜的),还要解开深海网络的秘密;
找到控制 “利维坦” 的方法,更要阻止 m 国的核弹 —— 这每一件事,都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肩上。
但他们没有退路。
因为他们站在了人类探索深海的最前沿,身后是人类的安全和海洋的生态。
无论后面的路有多危险,都必须走下去 ——
为了照片上的笑脸,为了所有依赖海洋生存的人,也为了人类与未知和平共处的未来。
夜色渐深,海风依旧吹拂着船身,
屏幕上的绿色信号曲线还在跳动。
指挥中心的灯光亮了一夜,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路屿在分析求救信号的更多细节,
小李在联系 m 国总部
确认阿尔法小队的情况,
老周在监测深海网络的新动态……
他们知道,新的挑战已经到来,而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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