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刚抬起手,想将手心的蛇形烙印展示给东方敖烬看,以此说明她与司溟之间那段被迫开始的、复杂难言的关系。
然而,空中的影像里,司溟却先一步开口了,将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只见留影石呈现的画面中,司溟正坐在沉睡的林悦(人形)身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手心——正是那个墨绿色蛇形烙印所在的位置。
“这个印记……”
司溟的声音透过留影石传来,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林悦从未听过的复杂情绪,
“最初留下它,确实存了将你视为所有物,以待日后孕育子嗣的念头。”
他坦诚得近乎残忍,让观看着的林悦魂体微微一颤。
东方敖烬的眉头瞬间拧紧,周身气息都冷了几分。
“但后来……”
司溟的话锋微微一转,手指在那烙印上轻轻摩挲,动作带着他自己或许都未察觉的珍视,
“我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这样对你,你聪明,机智,有自己的想法……而我却是一个记忆残缺的兽人。直到在这次沉睡中,力量逐渐恢复,才想起……我来自天启界。”
天启界! 林悦心中一震。
“族人在召唤我,我必须回去。”
司溟的影像继续说道,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林悦身上,
“荒芜界与天启界之间存在着强大的界域限制,穿梭不易。我们下一次相见,不知会是何时。”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奈,让林悦原本因他最初目的而升起的怨怼,莫名地消散了些许。
“照顾好自己。”
司溟叮嘱道,随即,留影石的视角开始移动,跟着他走向洞穴深处——那是属于他的、不允许林悦随意进入的私人领域。
影像中,司溟在他住处的一个隐蔽角落,小心翼翼地藏匿起一颗流转着奇异光泽的石头。
“这是一颗传音石,”
司溟解释道,声音直接传入林悦耳中,仿佛面对面的交代,
“内蕴三次机会,可以跨越界域联系到我。若你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便用它唤我。”
他的身影在藏好石头后转回,正对着视角方向,俊美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凝重:
“我的族人在寻我,我只能暂时压制实力,拖延一些时日,但不知能拖延多久……林悦,保护好自己。”
影像的最后,司溟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那句低沉却清晰的话语,在空间内,也在林悦的心间久久回荡:
“最后……我很想你。”
留影石的光芒熄灭,缓缓落回东方敖烬的掌心。空间内陷入一片寂静。
林悦怔怔地站在原地,魂体闪烁着,显示着她内心极不平静。司溟的坦白、他的离去、他的担忧、他那句“我很想你”……以及,那颗藏在她洞穴深处的传音石。这一切信息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而东方敖烬,自始至终沉默着。他看完了整个影像,自然也看到了司溟抚摸林悦手心的动作,听到了关于烙印最初的目的,也感受到了司溟话语间那份不容错认的牵挂。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风暴凝聚。他猛地抓起林悦魂体的手腕(尽管触碰到的只是精神体),力道之大让林悦感到了清晰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住林悦那双带着茫然和些许惊慌的眼睛,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带着龙族特有的、被冒犯领地般的愤怒与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涩和比别兽人慢一步的懊恼:
“所以,那个叫司溟的蛇兽人,不仅掳走了你,在你身上留下了烙印,还……”他顿了一下,手上暗暗发力,准备摸林悦的肚子,像是极不愿意说出后面的话,
“还让你……怀上了他的幼崽?”
林悦皱着眉,一把甩开东方敖烬的手,无语的愤怒道:
“怀个蛋!你才怀了幼崽!这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什么兽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东方敖烬没有被甩手的愤怒,脑子里只有一句“怀个蛋”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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