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仪式结束后的几天,岩洞部落表面看似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新巫医林悦的身份得到了大部分族人的默认,水井、大灶、陶器和盐的日常使用,也让她初步建立了实际的权威。
但林悦的心,却如同被放在火上灼烤。
巫医婆婆的状况每况愈下,她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昏睡,偶尔清醒,气息也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林悦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将自己关在洞穴里,疯狂地翻阅着脑海中那些刚刚接收、尚未完全消化的巫医传承知识,以及空间升级后浮现的关于生命能量的残缺信息。
“生机……本源……纯粹的生命力……”
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动,试图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空间里那洼扩大成池塘的泉水散发着浓郁的生机,但她能感觉到,这还远远不够,缺少某种关键的引导或转化,无法直接作用于巫医婆婆那近乎枯竭的生命本源。
焦虑、无助和对失去的恐惧,如同藤蔓缠绕着她,让她寝食难安。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身后。
林悦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司溟!
他竟然醒了?!
冰裂季尚未结束,风雪依旧肆虐,按照他之前的说法和兽人习性,他应该还在深度沉眠才对!
他就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身墨色衣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俊美得不似真人。
那双深潭般的竖瞳,此刻正静静地凝视着她,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漠然,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仿佛沉淀了万载寒冰,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冰层下悄然涌动。
“你……你怎么醒了?”
林悦下意识地问道,声音因为连日的心力交瘁而有些沙哑。
司溟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步走上前,目光从她疲惫的脸庞,移到她因为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手上。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林悦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左手,将她的手掌摊开。
他的指尖冰凉刺骨,如同玄冰,细致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掌心。
那里,是那个墨绿色的蛇形烙印。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又像是在通过这烙印感受着她的存在。
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带来一阵战栗,却奇异地抚平了她心中一丝焦躁。
林悦完全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条蛇是怎么回事?睡了一觉起来行为变得这么诡异?难道是冬眠后遗症,脑子冻坏了?
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握紧。
“司溟?你到底怎么了?”
林悦皱眉,再次问道,语气带着不解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救巫医婆婆的方法,实在没心思去揣测这条蛇莫名其妙的行为。
司溟依旧不语,只是垂眸看着她的掌心,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掌中那一方小小的烙印。
就在这诡异而静谧的时刻——
“林悦!”
洞穴口的光线一暗,一个身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和亲昵。
是启明(阿土)。
他脸上带着惯有的、对林悦的仰慕和一丝得到新名字后的兴奋,似乎有什么新的“好主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她分享。
然而,当他看清洞穴内的情形时,所有的话语和表情都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看到了那个强大而危险的蛇兽人,正紧握着林悦的手,姿态亲密(在他看来)得非常刺眼!而林悦……虽然没有回应,却也没有立刻推开?!
一股混杂着嫉妒、愤怒和被背叛感的疯狂怒火,如同岩浆般猛地冲上启明的头顶!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林悦姐的认可,得到了新名字,成为了离她最近的人之一!这个冰冷的、沉睡的怪物,凭什么一醒来就……
司溟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那冰冷的竖瞳微微转向启明闯入的方向,周身那原本内敛的、如同深海般的气息,骤然变得尖锐而恐怖!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冰锥凝结,温度骤降!
他薄唇微启,只吐出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
“滚。”
这一个字,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启明的心口!
启明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感受到了那种绝对的力量差距,那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碾压!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停留一秒,下场绝对比灰爪更惨!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他心中的嫉妒和愤怒。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敢说,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个洞穴。
洞穴内,再次只剩下林悦和司溟。
司溟仿佛只是驱赶了一只烦人的苍蝇,目光重新落回林悦的掌心,继续着他那令人费解的抚摸。
而林悦,看着启明仓皇逃离的背影,又看看眼前行为诡异、气息恐怖的司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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