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言决定不再容忍楚南栀在他私人领域里的“病毒式”存在。既然无法将她从公寓里赶出去,那就将她纳入自己最擅长的战场——职场,用绝对的规则和压力让她原形毕露,知难而退。
于是,楚南栀在“新婚”第二天,收到了一份来自郑总的“贴心”安排:即日起,担任郑煦言的临时特别助理,地点,郑氏集团总部,顶楼,他那间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办公室。
首日早上九点,郑煦言已经结束了第一场跨国视频会议,办公室窗明几净,一切井然有序。他看了眼腕表,距离他规定的报到时间已过两小时,门口毫无动静。
他唇角泛起冷意。果然,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
将近十一点,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先探进来的,是一个蓬松柔软的羽毛枕头,然后才是楚南栀那张睡意未消的脸。她今天倒是没穿卡通t恤,换了一身还算得体的米白色休闲套装,但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枕头,彻底破坏了这勉强的职业感。
“早啊,郑总。”她揉着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这公司地址也太远了,差点没找到。”
郑煦言的目光在她怀里的枕头上停留了三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楚南栀,这里是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不是你的卧室。”
“知道啊。”楚南栀理直气壮地走进来,毫不客气地打量着他这间堪比五星级酒店套房的宽敞办公室,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真皮沙发上,“但助理也是人,也需要午休对不对?这是我的人体工学支撑枕,对颈椎好。”她说着,就把枕头放在了沙发上,还拍了拍,仿佛在安置什么重要物品。
郑煦言放弃跟她争论枕头的问题。他起身,从旁边一个文件架上,抱下厚厚一摞几乎能遮住他视线的文件,“砰”地一声放在她面前的空办公桌上。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这些,”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是集团近三年所有海外子公司的非核心业务报表和往来邮件备份,数据混乱,格式不统一。你的任务,今天之内,全部整理归档,电子化录入系统,并提炼出关键数据波动趋势。”
那堆文件的量,即使是资深助理团队,也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勉强完成。他摆明了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楚南栀看着那座“纸山”,眨了眨眼,脸上看不出丝毫畏难情绪,只是歪头问:“有下午茶吗?不然没动力。”
郑煦言冷笑:“完成不了,就自己递辞职报告。郑氏不养闲人。”
“哦。”楚南栀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走到那张为她准备的办公桌前坐下,随手翻开最上面一份文件,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英文术语映入眼帘。她只看了一眼,就打了个哈欠。
郑煦言不再管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处理公务。他刻意忽略她的存在,专注于电脑屏幕上的并购案条款。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极其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郑煦言抬起头,发现楚南栀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那堆文件上,脸颊贴着冰冷的纸张,竟然……睡着了?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怀里的枕头被她当成了垫子,睡得毫无防备。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他站起身,走到她桌前,屈起手指,用力敲了敲桌面。
“楚南栀!”
楚南栀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嘴角还有点可疑的水渍。她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文件,嘟囔道:“吵什么……我正在用潜意识学习法消化这些数据呢……”
郑煦言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所有的算计和压制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完全不受规则约束、也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愤怒之余,一种极其陌生的、近乎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下班前,我要看到初步整理结果。”
说完,他转身回到座位,却发现自己很难再集中精神。那个趴在文件上睡觉的身影,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橙花香气,像一种无形的干扰波,不断侵袭着他引以为傲的专注力。
这场他单方面发起的“职场驯服”,似乎从一开始,就偏离了预设的轨道。而他预想中楚南栀的狼狈不堪,迟迟没有到来。
楚南栀揉了揉眼睛,看着郑煦言冷硬的背影,无声地撇了撇嘴。然后,她重新趴回文件堆上,这次,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狡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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