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另有其人。”乐宁一锤定音道。
赵庆学敲击桌子的手停下，看向乐宁：“那这个案子，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只有这样看，这个案子才真正顺理成章。
那些他们看起来违和的点，才有可以解释的余地。比如卫阳扬在两次走访中的表现，按照他几进宫的性格，还有大部分杀人犯的特性，他们没那么好对付，怎么会那么痛快承认将衣服扔到垃圾站，在简单的快问快答后就迅速承认了两人有矛盾。
对自己杀人这事儿，对比其他人，他承认得无比爽快。
第一次走访的时候，那种刻意展示他们可能有关系的行为，现在看不是破绽，简直就是故意。
乐宁和赵庆学在这期间察觉到了不对，甚至询问中就故意对此进行了针对性的试探，肯定了一点自己的猜测。
但整个上午，他们都只是有自己的猜测，没有实质的破绽证明这点。
或许卫阳扬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败在漱口杯上。
“赵哥你先去吃饭，我去痕迹那边仔细问问。”乐宁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回来我们再继续讨论，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眼见着工作量一下要上来了，乐宁赶紧叮嘱赵庆学去吃饭，她再去确认一下牙刷的情况。
牙刷上如果有陈云慧的dNA残留，那就可以假设这东西的来源。如果没有，那直接证明了卫阳扬的话是假的。
当然，得到答案的时间还要好多天，现在主要是让痕检的同志多关注一下这个。
赵庆学答应了，去食堂吃饭。
作为一个成熟的刑侦方面的警察，他深谙有些情况急也急不来，先填饱肚子才可以一步步按部就班的来，着急可能会在案子上犯错误。
乐宁去痕检那边看了看情况，顺便询问一下有没有其他线索。
最终自然是没什么多余的线索的，衣服虽然他们做了鉴定，但乐宁他们调查回来提供的陈云慧身上可能有两种泥土的事他们都还在找。
主要可能存在指甲缝、头发和自行车轮胎缝隙里，和淤泥混在一起，寻找的难度不小，尤其是泡了一晚上。
是的，这些也要寻找，证明死者确实经历过这个插曲，而这些经历还要互相佐证，逻辑链合理才能拼凑整个事件。
任何臆测猜测，在没有事实和口供佐证的情况下，到检察院都会被推翻。
不顾乐宁也不算失败而归，这只能证明他们在逐渐掌握更多东西。
折腾一番，到了陈云慧父母来认陈云慧穿着的衣服的时候了。
至于陈云慧可能出轨的事情，乐宁只会说可能，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这点。
到了约定的时间，乐宁提早出来，正巧碰见互相搀扶而来的夫妻两人。短短两天没见，两人鬓角白了许多，眼睛里多了很多疲惫之色，看得出女儿陈云慧的死给了老两口多大的打击。
“辛苦了。”天气太热，乐宁让两人坐在办公室，给两人倒了一杯水让两人先补充点水分，休息一下避免中暑。
赵庆学坐在了老两口的对面，乐宁站在旁边拿着本子。
对这种年纪大的老年人，赵庆学这种年纪大一些的警察，给他们的信任感会强烈很多，所以两人由赵庆学来问。
本来是直接带着他们去认衣服的，有了乐宁的分析后，两人临时增加了询问这个环节。
主要是夫妻两人对陈云慧的了解，询问后看看能不能分析出真凶。
说实话，现在有些东西已经明了。
两人询问的重点就是陈云慧的朋友蒋雪，这个故意引导他们去调查的卫阳扬的人，这个人在他们眼中有重大嫌疑。
“大热天，麻烦两位来一趟了。”赵庆学率先关怀道。
老两口齐齐摇头，摆了摆手表示，显然没有觉得麻烦。
“只要云慧的事情有进展，我跑多少趟都愿意的。”陈母微红着眼眶说。
陈父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妻子的手，表达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赵庆学颔首，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问道：“两位对陈云慧交往的朋友有了解吗？”
陈母点头，说道：“有了解，她每周要回家吃饭三四次，在家我们什么都聊。我们母女父女关系处得不错，除了之前的事，基本没有矛盾，云慧很认可我们的安排和规划。”
“之前的事？什么事。”赵庆学说道。
夫妻俩对视一眼，由陈母继续说：“是云慧结婚的事，我们安排的结婚对象相亲她不满意，看上了家齐。家齐怎么说呢，家是农村的，家里有两个弟弟妹妹，和我们家庭没得比。”
“这样的条件，我们听到自然不同意。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闹矛盾，后来还是看家齐很有上进心，人也勤快会来事儿，我们才同意他们结婚在一起。”陈父补充道。
“他们夫妻关系很好？”
“当然，两人甜甜蜜蜜的，放心他们一起居住，所以才给他们准备了婚房让他们搬进去。”
“他们最近在争吵吗？”
“没有吧，没听云慧提起过。我们还在等他们怀孕生孩子，想着以后换个大房子，我们搬进去一起照顾呢。”
对夫妻关系有了基本的了解后，赵庆学转换了话题：“那蒋雪，你们现在了解多少？”
他没有问之前的情况，而是直接问现在的情况。
提起蒋雪，陈母回忆了一下道：“很好的，经常约着一起出门，两人从小到大关系都好。蒋雪这孩子可细心了，平常还会给我们带我们喜欢的礼物，是个好孩子。”
“你们问这些事，是案子调查出了什么吗？”陈父相对敏锐一些，询问道。
赵庆学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说：“那以你们对女儿的了解，她有没有可能会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夫妻俩俱都一愣，陈父的眉头下压，皱着眉提高声量道：“不可能，云慧不会是在外面乱来的人！”
陈母面露不满：“云慧从小我们就好好教养过，性格非常稳重，不会背叛家庭，完全没有出轨的可能！”
两人的反应不算特别激烈，但态度十分坚决。
赵庆学和乐宁得到答案，点了点头又问了其他问题。
老两口回答结束后，乐宁带着他们去认陈云慧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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