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学听着电话里讲述的内容，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对电话那头的人迅速回复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迅速赶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赵庆学才挂断电话。
乐宁听见找到林芳的尸体，心里还一直记挂着他们要走访的第三个嫌疑人，没注意后面赵庆学说的话。
“走，我们去发现林芳尸体的地方。”赵庆学走在前面，在乐宁面前的楼梯下方，微微侧身回头对乐宁说道。
乐宁面带疑惑望向他，疑惑道：“我们不去调查第三个人吗？”
她觉得第三个人太符合嫌疑人的画像，不甘心先去调查尸体。
赵庆学没多说什么，他知道乐宁的顾虑，说道：“有点事，我们先去，路上给你解释原因。”
到了车上，赵庆学猛地一打方向盘，朝着旁边一条路开过去。
“江启拜托我先去现场稳住情况，有本地的记者赶往发现林芳的尸体现场。这件事在光明区这边传播开了，不少年轻女性感到恐慌，如果不及时处理让这件事大肆被报道，到时候负面舆论会很多。”
“我们先到现场稳住情况，尽量不要让这件事往最差的地方发展。以我们对凶手的分析，如果这件事被大肆报道，他往后会藏得更深，难以被发现。”
赵庆学将车停在一所中学门口，拿出证件说明后，门卫保安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学生应该都被招呼回了教室，偌大的校园里没有几个人行走。赵庆学刚才顺便询问了食堂的所在方向，直接开到了食堂的门口。
下了车，校领导立刻迎了上来。
看见目的地，乐宁一下子就有些懂了，为什么江启要赵庆学着急忙慌赶过来。
很简单，因为发现尸体的地方或许有些特殊。
上一次周倩倩的尸体发现地点也是，如果不是自来水公司员工及时报警，警方到达现场又及时进行了一定的保密处理，周倩倩的尸体造成的影响不知道会穿成什么恐怖的吃喝尸水的模样。
而且上次没有记者，影响有限，只要及时破案就没事。
这次地点是食堂，不管有没有和上次周倩倩的尸体一样，舆论大范围传播，肯定会进行大量曲解和夸大。
到时候市局压力下来，凶手进一步隐藏，加上他手里还有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张圆，事情会更加难办。
赵庆学上前和校领导对记者的事情进行沟通，不是要将人拦到门外，是要和人好好沟通情况。
最起码现在不可以拍照和报道，至于后面警方这边不会多说什么。
校领导听到记者的事连连答应下来，他们恨不得这件事不要被任何人知道，悄无声息压下来。
要是在学生那里传播过多，对马上要中考的部分学生来说不是好事。
沟通完毕，他们进入发现尸体的地方。
这次讲解的人换成了学校食堂的一个做饭阿姨，面对警察时她面色有些紧张，有些混乱说道：“我其实不是今天发现不对的，之前我就感觉到不对，我鼻子很灵，这两三天偶尔就能闻到一丝丝臭味。”
她一边走一边说：“我一直以为，是食堂什么肉坏掉了产生的味道，也就没有太在意。直到今天早上，两个星期一次的大扫除，我被分配到清理冰柜的冰碴，打扫冰柜。”
“打开的瞬间，我就感觉到很强烈的不对，就把冰柜里的冻货拿了出来。”
做饭阿姨说到这里，面色肉眼可见变白。
赵庆学示意她不用说了，因为他们已经站在敞开的冰柜前。
冰柜的长接近两米，宽大概是七十厘米，两边向中间开门的冰柜敞开了一半，衣柜已经基本清空之前的冻货，只剩下里面被一个大透明塑料袋子裹住，静静躺在里面的尸体。
尸体的面容依稀可辨，最重要的是她手上戴着的一串红色朱砂珠串，这是快速辨认她身份的重要物件。
关于这点，是林芳的父母提供的，她失踪时身上的特征。
警方要人寻找，就曾经说过这个细节，所以发现尸体的事很快从附近派出所传达到刑侦大队。
这时跟着进来的民警才说道：“法医和痕检很快到现场了。”
“谢谢。”赵庆学说了声。
现场的警戒线已经拉上了，赵庆学和乐宁观察了一下尸体的状态。
“根据发现尸体的人还有尸体的情况判断，死者死亡最少三天，才被搬运到这个冰柜。”赵庆学声音低哑，语气里含着不易察觉的可惜。
乐宁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林芳、周倩倩、张圆都太年轻了。正是青春正好，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因为凶手一己之私而死，怎么会不感到可惜。
想到什么，乐宁的目光望向林芳的头部。
在塑料袋和冰箱里冰冻出来的冰霜掩盖下，很多细节不能看得真切，但还是能看到尸体侧躺着的头部的凹陷。
她心瞬间快速跳动，脑中快速回忆快餐店的情况。
她很确信，自己踢到的大概是钝器。钝器伤人要致命的话，一般是头部才方便致命。所以在看见的瞬间，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头部。
看见伤口的瞬间，她确信了，她快餐店碰到的凶器心声，就是杀死林芳的凶器。
她抿了抿唇，心思复杂。
这时法医和痕检过来，做好保护后，众人想办法将尸体抬了出来。
主要是冰冻僵硬了，冰柜中间是冰柜门的横梁，要抬出来不破坏需要一点力量和技巧。
痕检没有耽误，快速检查了冰柜的情况，还有周围的情况。
因为是冰冻的尸体，加上要降低影响，直接裹好裹尸袋后将尸体拉去殡仪馆。
做完这些，校领导表示记者那边已经沟通妥当，短时间这件事不会进行报道。
至于时间长了，那谁也没办法。
赵庆学表示知道，开始对学校进行调查。
一具尸体在所有人没察觉的情况运到这里，还放在冰柜里，这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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