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的蜡烛刚熄灭，苏宇就舀起一大勺奶油，趁佐藤美和子闭眼许愿的功夫，猝不及防地抹在她鼻尖上。
“唔……”佐藤猛地睁眼，看着他眼里狡黠的笑意，立刻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勺子，“苏宇！你耍赖！”
奶油蹭到了脸颊上，她也不管，舀起另一勺就往苏宇脸上怼。
两人笑着闹作一团，沙发上、地毯上沾了不少奶油印子，像幅乱糟糟的抽象画。最后佐藤被苏宇按在怀里，看着他鼻尖上那抹被自己报复回去的奶油，笑得直不起腰。
“好了好了，再闹蛋糕就没了。”苏宇替她擦掉脸上的奶油，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宠溺。
收拾好残局，两人转移到阳台。苏宇熟练地生好炭火，佐藤则在一旁串着肉串，偶尔递块切好的水果给他。
炭火噼啪作响，肉串在烤架上滋滋冒油，香气混着晚风飘散开。
“尝尝这个。”苏宇递过一串刚烤好的鸡翅，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边。佐藤咬了一大口，酱汁沾在唇角，苏宇伸手替她擦掉，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唇，两人动作都顿了顿，空气里瞬间多了点黏腻的甜。
“你也吃。”佐藤拿起一串烤鱿鱼，学着他的样子吹凉了递过去，眼神却不敢直视他，脸颊微微发烫。
晚风吹起她的发梢，几缕贴在颈边，苏宇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垂。
佐藤的呼吸漏了一拍，抬头时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映着漫天星光，也映着她的影子。
“美和子。”苏宇忽然开口，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嗯？”佐藤的心跳得飞快。
“这样真好。”他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脸上，“像这样，一起做饭，一起聊天，像……”
“像什么？”佐藤追问，手心微微出汗。
“像一家人。”苏宇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落在她心上。
佐藤低下头，嘴角忍不住上扬，手里的烤串在炭火上微微晃动。是啊，像一家人，像夫妻那样，平淡却温暖。
烧烤吃到一半，苏宇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枚素圈戒指。“之前定制项链的时候，顺便做的。”
他拿起一枚，执起她的手，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不算正式求婚，就当……我们的小约定。”
戒指的金属微凉，却烫得佐藤眼眶发热。她拿起另一枚，踮起脚尖，套在苏宇的手指上，动作带着点笨拙，却无比认真。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阳台上的灯串闪着暖光，炭火还在明明灭灭。两人相视而笑，手里的烤串早已凉透，却没人在意。
此刻，只有彼此眼里的温柔，和空气中弥漫的、名为“家”的味道，在夜色里静静流淌。
炭火的余温烤着指尖，佐藤美和子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话：“美和子啊，以后要找个能替爸爸护着你的人。”
风从阳台溜进来，掀起她鬓角的碎发，恍惚间好像看到父亲站在光晕里，正笑着朝她点头。
她抬手按了按发烫的眼角，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爸爸，是你在天上看着我吧？”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触到苏宇留在她掌心的温度——刚才他替她擦嘴角时，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带着让人安心的粗糙感。
“你看，我遇到苏宇君了哦。”她在心里悄悄对父亲说，“他会记得我不吃青椒，会把烤焦的鸡翅自己吃掉，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玄关的灯……爸爸，他真的很像你说的那种人呢。”
炭火噼啪响了一声，窜起的火苗映在她眼里，像父亲从前给她讲案子时，眼里跳动的光。“我会好好抓住他的，”
她轻轻摸着戒指，嘴角弯起柔软的弧度，“就像你教我的，遇到对的人，就要像抓犯人一样，牢牢抓着别放手。”
苏宇端着两罐汽水走过来时，正看到她对着炭火出神，眼角闪着水光。“怎么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把汽水递过去，“被烟呛到了？”
佐藤摇摇头，忽然倾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苏宇君，谢谢你啊。”
苏宇愣了一下，随即抬手回抱住她，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谢什么？”
“谢你……”她闷声说，声音带着点鼻音，“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啊。”
风卷着炭火的香气掠过阳台，远处的星星亮得格外温柔。佐藤在心里偷偷对父亲眨了眨眼：你看，我找到啦，那个能替你护着我的人。以后啊，我会和他一起，把日子过成你希望的样子，热热闹闹，平平安安。
父亲的笑声好像混在风里传过来，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她发顶。佐藤收紧手臂，把苏宇抱得更紧了——她知道，这一定是父亲在天上应了声“好”呢。
夜色渐深，客厅的灯只剩下一盏暖黄的壁灯，映得地板泛着柔和的光。苏宇拿起客房的钥匙刚要起身，手腕突然被轻轻拽住，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持。
佐藤美和子低着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吟：“那个……今晚……要不……睡一个房间吧？”
说完，她飞快地瞥了苏宇一眼，又猛地低下头，脖颈处的红晕蔓延开来，连带着锁骨都染上了粉色。
苏宇愣在原地，手里的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毯上。他看着她发顶柔软的绒毛，听着她快得像擂鼓的心跳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美和子……”
“我、我就是怕黑！”佐藤急忙抬头辩解，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他，“客房窗户对着后山，总觉得有声音……不是别的意思！”越说越乱，最后索性把脸埋进他的胳膊，声音闷闷的，“就一晚，好不好？”
苏宇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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