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东京霓虹闪烁，高天原牛郎店的后门小巷里，三个黑影正挤在一堆垃圾桶旁边，进行着最后的“装备”检查。
“我说……我们非得穿这个吗？”路明非扯了扯身上那套灰扑扑、还带着一股消毒水味的连体工装，表情痛苦得像是在穿刑具。这衣服肥大得能塞下两个他，袖子和裤腿都卷了好几圈。
“不然呢？穿着你那身亮片西装去爬通风管道？”恺撒调整着自己那件同样款式的工装领口，虽然环境恶劣，但他依旧试图保持一丝风度，“这是我能找到的最不起眼，也最容易混入大楼后勤区域的服装了。”
楚子航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过长的裤脚塞进袜子里，动作一丝不苟，像是在执行某种标准作业程序。他甚至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顶同色系的鸭舌帽，压低了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可这也太味儿了……”路明非小声抱怨，总觉得有股若有若无的馊味往鼻子里钻。
“忍一忍。”恺撒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一个工具腰包，“背上这个，像那么回事。”
路明非接过腰包，入手一沉，打开一看，里面倒是塞了些扳手、螺丝刀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还挺专业。“这玩意儿能干嘛？遇到死侍难道用螺丝刀给它修脚吗？”
“必要时，可以当钝器使用。”楚子航言简意赅地补充。
路明非：“……” 他觉得师兄对“钝器”的理解可能有点过于宽泛了。
“地图记熟了吗？”恺撒压低声音问道。他们面前摊开的，是结合了路明非抽象派记忆和楚子航凭借惊人观察力补充的相对靠谱一点的源氏重工下层结构草图。重点标注了那个博物馆的位置，以及推测可能通往主楼的几条路径。
“博物馆，然后找员工通道或者物流入口，避开主要监控区域……”路明非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背考试重点，“老大，我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咱们这算是非法入侵吧？被抓住了会不会被沉东京湾？”
“理论上，会。”恺撒点点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所以，别被抓住。”
路明非脸一垮，感觉更不好了。
楚子航检查了一下腰包里的工具，确认没有会发出巨大声响的物件，然后抬头看了看小巷外街道上的车流：“时间差不多了。这个时间点，博物馆即将闭馆，人员流动减少，是我们混进去的最好时机。”
“行动计划重申，”恺撒竖起三根手指，“第一目标，获取建筑内部结构信息，特别是辉夜姬服务器可能所在区域。第二目标，搜集蛇岐八家近期活动的线索。非必要，不冲突。如果被发现，按预定路线分散撤离，回高天原汇合。”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把那股子紧张和消毒水味一起呼出去。他看了看身边两位同伴，恺撒虽然穿着滑稽的工装，但眼神里依旧是那种“我是老大我能行”的自信；楚子航则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名刀，冷静得让人安心。
“好吧好吧，舍命陪君子……不对，是陪老大和师兄。”路明非嘟囔着，把工具腰包的带子又紧了紧，“希望沈炼兄那边吸引火力的效果足够好，别让源氏重工里的精英都闲着。”
三人互相点了点头，压低帽檐，从小巷阴影处走出，混入了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朝着那座如同黑色巨塔般的源氏重工大厦走去。
他们尽量模仿着维修工人那种略带疲惫和匆忙的步伐，低着头，避免与任何人有眼神接触。越是接近那座大厦，越能感受到其带来的压迫感。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都市的灯光，像是一只巨兽覆盖着鳞片的外壳。
按照计划，他们绕到了大厦的侧面，这里有一个相对偏僻的入口，连接着底层对公众开放的博物馆区域。此时，参观者正在陆续离开，工作人员也开始进行清场工作。
“跟上那辆运送垃圾的小推车。”楚子航目光锐利，低声指示。
一个穿着同样款式工装的工作人员，正推着一辆装满废弃宣传册和杂物的小推车，从博物馆的一个侧门出来，走向后方的工作通道。
三人立刻默契地跟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也是要前往后方工作区的工人。推车的工作人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几条“尾巴”。
顺利通过一道需要刷卡、但前面那人刚好出来没关严的门禁，三人正式踏入了源氏重工大厦的内部区域。与外面光鲜亮丽的大堂不同，这里通道狭窄，灯光偏暗，墙壁是朴素的灰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第一步，成功。”恺撒低声道，目光迅速扫视着通道两侧的门牌标识。
“别高兴太早，”路明非紧张地东张西望，“我感觉我们现在像是走错了片场的临时工，随时可能被真正的保安揪出去。”
通道前方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三人立刻闪身躲进一个放着清洁用品的凹槽里，屏住呼吸。
是两个穿着西装、腰间鼓鼓囊囊的安保人员边走边聊。
“听说上面最近挺紧张的，加强了巡逻。”
“是啊，好像是因为猛鬼众那些疯子又活跃了……唉，加班费又没涨……”
脚步声逐渐远去。
路明非松了口气，感觉后背有点湿。这刺激程度，快赶上星际争霸天梯赛决赛了。
“看来沈炼那边确实制造了不少麻烦。”恺撒若有所思，“这对我们有利。”
楚子航已经拿出那张手绘地图，借着微弱的光线，用手指在一个区域点了点：“我们现在在这里。根据结构推测，通往主楼的电梯井或者货运通道，应该在那个方向。”他指向通道的左侧岔路。
“行动。”恺撒打了个手势。
三人如同幽灵般，沿着昏暗的通道，向着源氏重工的心脏地带，悄然潜去。路明非一边踮着脚走路，一边在心里疯狂祈祷，希望这趟“维修工作”能顺顺利利，千万别碰到需要他真正动手维修的“东西”——比如死侍，或者更糟的，比如源稚生那张冷冰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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