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4年1月28日
地点：英格兰，河畔球场（米德尔斯堡主场）
北风呼啸，河畔球场上空阴云密布，英格兰东北部的深冬如约而至。
这是联赛杯半决赛的第二回合，首回合双方1:1战平，如今胜者将挺进卡迪夫的决赛。
看台上，秦川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围着围巾，身边坐着缩成一团的少年——王褚。
“冷吗？”秦川低声问。
“还好。”王褚鼻尖冻得通红，眼神却亮晶晶的盯着球场。
他第一次现场看一线队的正式比赛，第一次感受万人呼喊与血脉偾张的节奏。
“你以后也会站在那里。”秦川说。
王褚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训练营·数天前
“小王褚，继续！再来十个！”青训教练吹着哨。
穿着青训队训练服的王褚正在做短距离折返，汗水沿着额角滑落，脸却一直抬着，咬牙坚持。
他的技术不算华丽，身体也未长开，但有一样东西没人能教——那是一种沉在骨子里的专注。
“这个孩子，精神属性真的强。”青训总监私下跟克莱尔感慨，“比同龄人稳定得多。”
克莱尔记录在册：“每日训练内容：全部完成，主动要求加练，训练集中度评分：A+。”
而王褚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多练一点点。
因为——“哥哥们都在前面等着我。”
河畔球场
“继续上年轻人？”秦川在看台上自言自语。
“当然。”身旁维纳布尔斯坐在教练席，他回头冲看台方向比了个手势。
今晚利兹联再次排出年轻阵容：
门将：卡森
后卫：陈子川、卡希尔、斯科特尔、哈特
中场：卡里克、图拉朗、米尔纳
前场：路易斯·加西亚、阿什利·扬、本特
比赛哨声响起。
米德尔斯堡不再留情，施瓦泽、索斯盖特、门迭塔、唐宁、儒尼尼奥全部首发。
比赛强度瞬间飙升。
但利兹联的小将们没有退缩。
图拉朗在中路屡次抢断，卡里克的长传精准地撕开对手防线。上半场第25分钟，米尔纳在右路连续突破后低传，本特前插抽射，可惜稍稍偏出。
第38分钟，阿什利·扬接卡希尔直塞，左脚远射击中立柱，全场惊呼。
“你不是临时工。”秦川低声说道。
“老板，我们会进的。”维纳布尔斯仿佛听到，转头笑了一下。
下半场第70分钟，儒尼尼奥与唐宁打出撞墙配合，突入禁区，射门被卡森神勇扑出！
王褚在座位上紧紧握拳，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顶得住”。
第83分钟，替补登场的马卢达强突左路后传中，路易斯·加西亚小角度打门被施瓦泽挡出。
终场哨响，比分仍是0:0。
总比分1:1，进入点球大战。
卡里克、米尔纳、图拉朗、加西亚……利兹的年轻人一一站上罚球点。
卡森扑出了对方第三个点球。
最后一轮，第五罚，陈子川走上前。
他沉稳地将球摆好，助跑，推射，入网！
5:3，利兹联点球胜出！
秦川猛地站起身，身旁的王褚也跳了起来：“赢了！”
远处看台上，利兹球迷点燃了焰火，火光中，少年的笑容被定格。
赛后更衣室，陈子川坐在板凳上，还在发呆。
“第一次赢下点球决胜啊。”他说。
“你会习惯的。”秦川笑着走进来，拍拍他肩膀，“去吧，接受欢呼吧。”
那天晚上，秦川带王褚回酒店，路上车窗外是飞驰的夜色。
“想踢比赛吗？”
“想。”王褚点头。
“那就练。下一场u15青训队比赛，你会上首发。”
王褚眼睛睁大：“真的吗？”
“我说话，从不开玩笑。”秦川望向他，语气淡淡：“是你们教练给我说的，你表现很不错。”
那一刻，少年第一次明白：梦，是可以一点点走近的。
第二天，王褚所在的U15梯队也打了一场对外友谊赛。
对手是利物浦的青年训练营，红军的青训向来强硬。
开场第15分钟，王褚在前腰位置送出一记穿透力极强的直塞，助攻队友单刀得手。
下半场，他又一次从中场带球突破，晃过两人后打门中柱——虽然未进，但已引得场边教练连连鼓掌。
比赛结束后，青训主管科林·布莱克主动给秦川发了一条消息：
“王褚今天打得像是利兹联未来的心脏。”
夜里，特普穆尔基地的灯还亮着。
维纳布尔斯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瓶啤酒。
秦川靠在窗边，点着烟，望着外面的寒夜。
“你知道吗？”老帅开口，“我这辈子见过很多年轻人，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带队的老板。”
“他们值得我赌。”秦川答。
“可不是所有人都敢这样赌。”维纳布尔斯笑了，“你不怕输掉决赛？”
“我们已经赢了。”秦川缓缓吐出一口烟，“这些孩子知道自己配得上决赛，那就够了。”
窗外雪花开始飘落，夜色苍茫。
而在这黑夜中，一支由梦想、汗水与信念织就的利兹联，正踏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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