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娜没有等到明天，当天就留在厂里帮忙。
现在准备搬厂，有不少事要做。表姐李欣很忙，要把收发室的材料整理一下：没用的清理出来，属于哪个厂的就退回哪个厂。
姚娜在给表姐打下手，帮忙清理材料。
下午四点多，蔡丛龙来了，给姜雪抓了壮丁。
她看着他笑问：“丛龙你来了，太好了，你开什么车过来的？”
他没回答，反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是这样的，”姜雪指着堆成两堆的旧材料，切捆、牙边、包边什么的，“这是用不上清出来的，一堆是安安厂的，一堆是你们雅丽厂的。我们收发一直在安安厂点数，没空来搞这些，你帮我个忙，把这些弄走，可好？”
“没问题。”蔡丛龙一口答应下来，“我开来的是私家车，我回去换一辆小五十铃过来。”
“那就谢谢你。”
“不用说这种话。”他摆摆手出去了。
等他开来小五十铃，脱掉西装外套，帮忙搬材料上车，姜雪叫来了一个计月打花仔帮忙一起搬。李欣和姚娜也一起搬上车。
一个小时后，事情搞定了，蔡丛龙笑着说：“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
姜雪回应：“你帮了我的忙，怎么好意思让你请，我请你吧。”
“谁请不是请，走吧。”
“那我洗个手。”
姜雪洗好手，蔡丛龙跟李欣打招呼说：“欣姐，我们走了。”此时，门口停着的已经换成了他的黑色宝马车。两人上车后，蔡丛龙问：“我们去上岛咖啡怎么样？”
姜雪微微一笑：“我听你的。”
十几分钟后，上岛咖啡店包厢里，蔡丛龙点了一个套餐，服务员退了出去。
姜雪笑着问他：“和那个女孩见面了吗？谈得怎么样？”
“还好。”蔡丛龙不怎么想谈这个话题。
不过姜雪不想放过他，继续追问：“她长得怎么样？对你好吗？”
“还行吧。”蔡丛龙掏出香烟抽了一口，说道：“中午跟她吃了顿饭，下午我们去翠风岩了。”
姜雪：“那我们吃完饭，你去找她吧，既然想和她处，别冷落了人家。”
“你答应我的事情要反悔了吗？”蔡丛龙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答应你什么了？我反什么悔？”她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你答应我晚上找你的。”
姜雪这才想起他上午说的话，也知道他说的“晚上找她”是什么意思，不由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好在包厢门被敲了敲，服务员随后送菜进来，打破了姜雪的尴尬。
吃完饭，坐上车，蔡丛龙朝着流沙方向开。
姜雪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陈店没地方好去，我带你去流沙逛逛。”
姜雪没再开口，摇下玻璃窗，让冷风吹了进来。
国道上车辆不多，道路旁的商铺往后逝去。
一会儿，蔡丛龙说道：“你去年没回家，今年要不要回去？”
“不回去。”
前个月姜雪回去跟前夫离了婚，在家里待了十来天，这次春节，她又不想回去了。离婚了，婆家回不去，娘家没地方住，回去干嘛。
蔡丛龙不知道她回去离婚的事，她不打算跟他说。
蔡丛龙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抽着烟：“你不回去，我带你出去玩？我们去陆丰玄武山，那里求签很灵的。”
姜雪淡淡一笑：“你还是带她去吧，跟她好好培养感情。”
蔡丛龙老大不小了，作为他的朋友，姜雪是真的不希望他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自己做他的女朋友，但很快这个念头就会被驱散。他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她这样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到了流沙，两人去逛了美食街，又到人民公园走了走。
晚上十点钟，两人开始返回陈店。
在路上，蔡丛龙问：“我们去南兴好吗？”
南兴姜雪知道，这是陈店为数不多的一家宾馆。去那里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
认识蔡丛龙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自己的帮助、对她的好，姜雪都记在心里。他帅气多金，姜雪对他也有好感，甚至可以说很喜欢他。他是个暖男，如果能嫁给他，自己一定是个幸福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配。不过虽然嫁不了他，她不介意把身体给他——把身体给一个喜欢的男人，是件很棒的事。她在梦里早已这样做过，只是现实中比较克制。现在他快要结婚了，就当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吧。
所以她很干脆地说：“好。”
回到陈店，车子开进南兴宾馆。下了车后，姜雪开始紧张，心跳加速，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她和蔡丛龙虽然亲过、抱过，但没真正在一起过，头一回难免会尴尬。
他去前台登记，她不好意思跟着过去，既不敢面对前台小姐的目光，又怕遇见熟人。等他登记好，朝身后的她点点头，往楼上走，她才跟在后面。
到了房间，姜雪的脸早就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脚无措地在一张床边坐下，眼睛不敢看他。
“今晚能不回去吗？”他身子微微颤抖，显然也很紧张。
“嗯。”她的声音很低。
突然想起要是不回去睡，该跟表姐说一声，于是她拿出手机给表姐发了条短信。
他也在姜雪身边坐了下来，为了消除尴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一时找不到话题。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雪，你要先去洗澡吗？”
“好。”姜雪把包包放在床头柜上，站起身走向卫生间。卫生间的墙是玻璃的，虽然是磨砂的，但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漱了口，又洗了大半个小时，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才披着大毛巾出来。她的皮肤是真的白，一出来，房间里的光线都仿佛亮了不少。
蔡丛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直直地盯着她看，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姜雪被他这呆样逗乐了，娇嗔道：“你发什么愣，还不去洗？”
“好好，我去。”他边走边脱衣服，到卫生间门口时已经脱得一干二净。
姜雪看着掉在地上的一堆衣服，忍不住想笑。
她爬上床，盖上被子，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情，嘴角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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