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毕业季，阳光依旧炽热，栀子花香比往年更浓。
看台上多了五个小小的身影，叽叽喳喳地围着那排熟悉的座位打转。孙薇薇牵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捧着半捧栀子花，花瓣上的齿痕依旧清晰；秦野的儿子扒着篮球，小手在太阳图案上摸来摸去；陆时衍的女儿踮着脚，好奇地盯着音乐盒；沈慕言的小儿子盯着蛋糕盒，口水快流到下巴；顾晏辰的女儿则凑在诗集旁，指着扉页的小笑脸小声问：“爸爸，这是谁画的呀？”
“是珠珠阿姨哦。”顾晏辰蹲下来，把诗集轻轻翻开，露出夹着小雏菊的那一页，“她是爸爸和叔叔阿姨们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画这样的小笑脸了。”
小姑娘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干枯的雏菊：“那珠珠阿姨在哪里呀？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蛋糕？”
这话让看台上的笑声顿了顿，孙薇薇把女儿搂进怀里，指着空座位旁的栀子花，柔声说：“珠珠阿姨就坐在这儿呀，你看这朵带小牙印的花，就是她小时候咬的。她最喜欢栀子花香，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晒太阳。”
“真的吗？”羊角辫小姑娘眼睛一亮，把自己手里的栀子花放在空座位上，“那我把我的花分给阿姨一半，她闻起来会更香！”
秦野的儿子抱着篮球跑过来，仰头问：“爸爸，珠珠阿姨也喜欢打篮球吗？这个太阳是你画的吗？”
“是爸爸画的，因为珠珠阿姨最喜欢太阳啦。”秦野摸了摸儿子的头，指尖摩挲着篮球上的划痕，“以前爸爸打球的时候，珠珠阿姨就坐在这儿看，还会给爸爸擦汗呢。有一次球差点砸到她，她都不怕，还说爸爸球技超棒。”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篮球放在空座位旁边，学着秦野以前的样子，轻轻拍了拍：“那我以后打球，也要让珠珠阿姨看！”
陆时衍的女儿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音乐盒：“爸爸，这个盒子会唱歌吗？珠珠阿姨也听过吗？”
陆时衍笑着拧开发条，清脆的童谣流淌出来，还夹杂着一丝极轻的软糯笑声。“听过呀，这是爸爸特意做给珠珠阿姨的，里面还有她的声音呢。”他压低声音，“你仔细听，能听到阿姨说‘时衍哥，这是最温柔的礼物’。”
小女孩屏住呼吸，小脸上满是认真，过了一会儿，眼睛亮晶晶地说：“听到啦！珠珠阿姨的声音好好听！”
沈慕言打开蛋糕盒，小儿子立刻凑上去，盯着草莓心形图案咽了咽口水。“慢点吃，”沈慕言笑着叉了一块蛋糕，放在空座位前，又给儿子递了一块，“珠珠阿姨以前最喜欢吃这样的草莓蛋糕，每次都把最中间的草莓分给我们吃，自己啃蛋糕边。”
小儿子咬了一口草莓，甜得眼睛眯起来：“好好吃！那我也把我的草莓分给珠珠阿姨！”说着，把自己叉子上的草莓放在了空座位前的石阶上。
顾晏辰的女儿又指着诗集上的批注，问：“爸爸，珠珠阿姨说阳光像金粉，是真的吗？”
顾晏辰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女儿的睫毛上，真的像撒了金粉。他笑着点头：“是真的呀。以前珠珠阿姨坐在这儿，看着阳光照在爸爸睫毛上，就写下了这句话。”他顿了顿，声音温柔，“她就像阳光一样，一直在我们身边。”
五个孩子围在空座位旁，有的捧着花，有的摸着篮球，有的听着音乐盒，有的盯着蛋糕，有的看着诗集，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对“珠珠阿姨”的想象。
孙薇薇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发热。当年那个社恐又温柔的女孩，如今成了孩子们口中的“珠珠阿姨”，她的故事，她的温柔，正通过他们，一点点传递下去。
秦野、陆时衍、沈慕言、顾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怀念，温柔，还有释然。他们带着她的期望好好生活，结婚生子，如今又带着孩子们回到这里，把她的故事讲给下一代听。
风又吹来了，栀子花香裹着孩子们的笑声，漫过操场。阳光洒在空座位上，仿佛那个温柔的女孩就坐在那里，笑着看着他们，看着她的“小后辈们”，轻声说：“你们看，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孩子们听到了似的，一起抬头看向天空，异口同声地说：“哇！阳光真的像金粉一样！珠珠阿姨说得对！”
五个大人相视一笑，眼底的遗憾依旧在，却多了几分暖意。他们知道，只要每年的栀子花开，只要他们还能带着孩子回到这里，徐问珠就永远不会离开。她是他们的白月光，是孩子们口中温柔的“珠珠阿姨”，是刻在时光里，永远鲜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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