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丰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庞统已率大军抵达城下。此城是长安东侧的最后一道屏障,城墙高筑,由魏将秦朗领兵八千驻守——他是曹操的养子,虽无惊天战功,却素来谨慎,昨夜听闻郭淮援军受阻,便连夜加固了城防,连城门都用沙袋堵了半截。
“军师,新丰城固若金汤,若强行攻城,怕是要损不少弟兄。”赵云勒马至庞统身旁,目光扫过城头密布的弓弩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他昨日率骑兵袭扰郭淮,虽未折损兵力,却也看出魏军守城的决心。
庞统却未看城墙,反而望向新丰城西北的一片林地,指尖轻轻敲击马鞍:“秦朗谨慎,却也多疑。他知我军刚胜郿县、阻渭水,必然以为我会乘胜强攻,咱们偏不遂他的意。”
他转头唤来马谡与廖化,声音压得极低:“马谡,你带三千人,即刻前往西北林地,多扎草人,外层裹上蜀军铠甲,再让士兵每日辰时、申时各吹一次号角,午时用马拖着树枝在林中奔跑,扬起烟尘,装作要从侧翼包抄的样子。”
“廖化,你率两千步兵,在城南十里处搭建营寨,营中只留一半士兵,另一半则分批悄悄绕至城东,每日夜里举着火把来回走动,让秦朗以为我军在增兵,要从城东破城。”
两人领命而去后,庞统亲率主力在城西列阵,却只让士兵每日操练,从不主动攻城。秦朗在城头观望,见蜀军西北林地烟尘不断,城南营寨火把连绵,城东夜里更是人影晃动,顿时慌了神——他手中只有八千兵力,若蜀军真要分三路进攻,根本无法兼顾。
三日后,秦朗终于按捺不住,召集部将商议:“庞统诡计多端,如今三路造势,必是想分散我军兵力。不如咱们主动出击,先破了他西北的侧翼,断他一路!”
部将辛毗却劝阻:“将军不可!庞统素来善用诱敌之计,西北林地或许是疑兵,若咱们出城,恐中他埋伏!”
可秦朗早已被连日的疑兵搅得心神不宁,执意点了五千兵马,打开北门,直扑西北林地。待魏军冲进林地,却见满地草人,哪里有半个蜀军的影子?
“不好!中计了!”秦朗话音刚落,林地两侧突然响起鼓声,魏延率一万步兵杀出,手中长刀劈向魏军:“秦朗小儿,军师早料你会来此,还不快快投降!”
秦朗大惊,急忙下令撤军,可魏军早已乱作一团,死伤惨重。他拼尽全力冲出重围,刚逃回新丰城下,却见城西火光冲天——庞统已趁北门兵力空虚,率主力攻破了城门,蜀军士兵正顺着城墙涌入城中。
“降了!降了!”城中魏军见主将战败,城门已破,纷纷扔下兵器投降。秦朗望着满城蜀军,长叹一声,掷剑于地,被魏延生擒。
当晚,新丰城内灯火通明,蜀军士兵正清点粮草军械。赵云拿着捷报,笑道:“军师这疑兵之计,真是把秦朗耍得团团转!如今新丰已破,长安近在咫尺,司马懿再无屏障可依了!”
庞统却走到沙盘前,指着长安与潼关之间的通道,眉头微蹙:“司马懿在长安尚有五万兵力,且潼关守军随时可回援。咱们拿下新丰,不过是逼司马懿露出底牌——接下来,该轮到他主动出手了。”
夜风吹进帐中,烛火摇曳,映照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兵符。北伐的棋局,终于要在长安城外,迎来最关键的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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