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咆哮信天翁酒馆用一根筷子奠定了自己在帕苏岛的后,夜月终于迎来了与他未来海上座驾——黎明号的正式会面。
黎明号是一艘标准的教会巡洋舰,线条流畅,舰体修长,黑沉沉的船身上描绘着宁静的夜香草与星星图案,与周围那些粗犷的海盗船、商船形成了鲜明对比。它静静地停泊在专用码头旁,如同一位优雅而危险的贵族。
当夜月踏上跳板,正式登舰时,早已接到通知的船员们已经在甲板上列队。他们的目光复杂——好奇、审视,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从酒馆传闻中带来的敬畏(或恐惧)。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饱经风霜、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的老者。他便是黎明号的船长,肯特·铁锚,一位序列不详(但至少是序列7),在苏尼亚海上漂泊了超过三十年的老航海家。
欢迎登舰,史密斯副船长。肯特船长的声音如同海风般干涩而有力,他伸出手,与夜月相握。他的手掌粗糙得如同鲨鱼皮,指关节粗大,蕴含着长期操舵引航留下的印记。希望这艘老伙计,能入得了您的眼。 他的话听起来客气,但那双锐利的、仿佛能看穿风暴的眼睛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显然,这位老船长对总部空降一位如此年轻的副手,并非全然满意。
【航海家】魔药在夜月踏上甲板的瞬间就变得异常活跃,仿佛回到了家园。它贪婪地感受着舰船的每一寸木质结构,每一根缆绳的张力,以及周围海风与水流最细微的变化。
【深渊之力】则对舰船上隐含的、属于教会的气息感到些许不适,但很快又被船员们心中潜藏的种种情绪(好奇、怀疑、一丝恐惧)所吸引。
【邪神污染】开始分析舰船结构与混沌方舟理念的契合度。
夜月面带微笑,与肯特船长进行着公式化的寒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甲板,掠过那一面面悬挂的、看似整齐划一的风帆,以及纵横交错的索具。几乎是本能地,【航海家】的直觉和【武器大师】对和的敏感,让他立刻捕捉到了几处极其细微,但在真正的行家眼里却堪称的配置。
一处副帆的收束角度似乎偏了几度,在特定风向下会额外增加阻力;一根牵引主桅杆的支索绷得稍紧,长期如此可能会加速木材疲劳;还有一个滑轮组的搭配方式,虽然能用,但绝非最优解,会浪费水手不少力气……
这些细节,或许普通水手甚至一些资深军官都未必能一眼看出,但在夜月这位身负【航海家】本质,且被魔药强烈提醒的眼中,简直就像白纸上的墨点一样显眼。
肯特船长似乎注意到了夜月那审视的目光,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依旧平稳:史密斯副船长,对我的黎明号的索具,有什么高见吗? 这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仿佛在说:年轻人,别光会看,拿出点真本事。
若是普通人,或许会客气两句敷衍过去。但夜月是谁?他是身负沙雕之魂与之命的男人!他脑子里的【深渊之力】已经在叫嚣:指出他的错误!羞辱他!确立你的权威!
于是,夜月笑了,他伸手指向那几处的地方,语气轻松得仿佛在点评今天午餐的咸淡:
肯特船长,您这艘船保养得确实没得说,看得出来是您的心头肉。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这几处小地方,我看着有点强迫症犯了。您看那边那面副帆,收束角要是再往左偏个大概……嗯,三指宽,吃风效率能高至少半成。还有那根支索,绷得太激情了,跟个小伙子似的,得稍微松口气,不然老腰……呃,是老桅杆怕是要提前抗议。最逗的是那个滑轮组,这搭配……是哪个天才想的?便秘式牵引法吗?换个省力点的组合,兄弟们能少流一半汗。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语言极其形象(且粗俗),但指出的问题却一针见血,精准得让肯特船长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
老船长那双看惯风浪的眼睛猛地睁大,死死盯着夜月指出的那几处地方。他亲自指挥黎明号多年,对这些细节再熟悉不过,有些问题他甚至隐隐有所察觉,但从未如此清晰、准确、甚至带着量化指标地被指出!尤其是那个便秘式牵引法的滑轮组,是他多年前从一个老海盗那里学来的土法子,一直用着也没觉得大问题,此刻被夜月用如此的语言点破,老脸不禁有些发烫。
周围的船员们更是面面相觑,他们中不少老水手也看出了些门道,对这位新来的副船长顿时刮目相看——甭管说话多难听,人家是真懂行啊!
肯特船长沉默了几秒,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深刻了些。他再次看向夜月时,眼神中的审视和疏淡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真正同行(虽然是个嘴损的同行)的认可和凝重。
……受教了,夜月副船长。老船长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没想到您在航海术上,有如此……独特的造诣。 他用了这个词,实在是夜月的点评方式太过。
【深渊之力】满意:很好!用知识进行碾压,用语言进行羞辱!双倍的快乐!
【邪神污染】似乎在更新数据库:…@#¥%…实用知识与混沌表述的结合…#¥%…
夜月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一点微不足道的陆地上的把戏罢了,在您这样的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了。
肯特船长嘴角抽搐了一下,决定忽略这句明显带着调侃的话。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既然如此,夜月副船长,以后黎明号的日常航行调度和索具维护,就请你多费心了。
初步的专业认可,以一种极其夜月风格的方式达成了。他成功地在自己的新里,找到了位置,并且是以一种让老船长印象深刻(且有点胃疼)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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