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高考时间转瞬即逝,仿佛眨眼之间,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就已经结束了。
当许明月踏出考场的那一刻,她感到一阵轻松,仿佛身上的重担一下子被卸下了。阳光洒在她身上,格外明媚,仿佛是在为她庆祝这场考试的结束。
许明月在校门口看到了周红梅,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结束了。”周红梅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
“嗯,结束了。”许明月抬起头,望向那片湛蓝的天空,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在回程的拖拉机上,知青们终于放下了紧张的心情,开始热烈地讨论起考试的题目和可能得到的分数。有人唱起了《东方红》,那激昂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很快,大家都跟着哼唱起来。
许明月和周红梅紧紧地靠在一起,随着车身的颠簸而摇晃着。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同时也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不管结果如何,”周红梅在许明月的耳边轻声说道,“至少我们拼过了。”
许明月点点头,看着道路两旁飞速后退的田野和村庄。三个月前,高考恢复的消息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们灰暗的生活;而现在,无论结果如何,她们都已经在这场命运的博弈中完成了自己的答卷。
高考的大幕落下后,许明月又回到了之前按部就班的生活轨道,每日如机械般上工下工,唯有读书能让她的心灵得到片刻的慰藉。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又煎熬的,十二月的西北风呼啸着穿过知青点的茅草屋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某种哀伤的呜咽。许明月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棉袄,手指冻得通红,却仍坚持在煤油灯下翻看那本已经被翻烂了的《政治经济学》。
“明月,还不睡啊?”周红梅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听起来有些慵懒,显然是被许明月的动静吵醒了。
许明月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书页上,那些文字她已经看过无数遍,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她还是不想放下这本书。
周红梅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掀开被子,披衣下床。她走到许明月身边,看到她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心里不禁一紧。
“手都冻僵了,暖暖吧。”周红梅轻声说道,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搪瓷缸,往里面倒了一些热水,递给了许明月。
许明月这才缓缓抬起头,接过搪瓷缸,感受着那股热气在她冰冷的指尖蔓延开来。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对周红梅说道:“谢谢。”
然而,这个笑容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因为她的黑眼圈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周红梅在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说道:“你最近都没怎么睡好,是不是还在想高考的事啊?”
许明月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她的声音有些低沉:“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这才多久啊,我听说有的地方要两三个月才能收到通知呢。”周红梅安慰道,但她的眼神同样闪烁着不安。
屋外,风更大了,吹得窗户纸哗啦作响。许明月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思绪飘回了三个月前那个改变命运的日子。
1977年10月,广播里突然宣布恢复高考的消息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们灰暗的生活。她和周红梅连夜翻出尘封已久的课本,在煤油灯下拼命复习。白天上工,晚上学习,常常熬到凌晨。手指被冻裂了,就用布条缠上继续写;眼睛熬红了,就用冷水洗把脸继续看。
“你说,我们真的有机会吗?”周红梅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夜晚响起,仿佛是从她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一般,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
许明月感觉到周红梅的手有些冰凉,她紧紧地握住那双手,想要传递一些温暖和力量。“会的,一定会的。”许明月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们准备了那么久,答得也不错,不是吗?”
周红梅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考场上,她想起自己颤抖着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时的情景。那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到命运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现在,等待的煎熬却几乎要把那点希望消磨殆尽。
许明月似乎察觉到了周红梅的不安,她轻轻地拍了拍周红梅的肩膀,安慰道:“睡吧,明天还要上工呢。”
“是呀,明天还要上工呢。”周红梅机械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许明月轻轻地合上书本,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已经熟睡的周红梅。她慢慢地将身子挪到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下,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
躺在床上的许明月并没有立刻闭上眼睛,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天花板,思绪却早已飘飞。窗外的风声时有时无地吹过,像是大自然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而身旁的周红梅则发出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许明月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听着风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画面,有白天的学习、生活中的琐事,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中,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许明月终于感到有些困倦了,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生产队的钟声照例响起。许明月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用冷水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清醒。冬日的田野覆盖着一层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她和周红梅并排走在去田间的路上,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许明月!周红梅!”伴随着队长的呼喊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只见队长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对着她们喊道:“今天你们去仓库清点种子,不用下田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明月和周红梅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惊讶。毕竟,仓库里的活计相对田间劳作来说要轻松不少,而这种轻松的工作通常都轮不到她们这些年轻的知青。
两人怀揣着些许疑惑,一同走进了仓库。仓库里光线有些昏暗,但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谷物香气。一眼望去,只见仓库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麻袋,有些麻袋已经被打开,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种子。
许明月和周红梅分工明确,许明月负责认真地记录着每一袋种子的数量,而周红梅则仔细地检查着种子的质量。她们工作得十分专注,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临近中午,两人终于完成了上午的工作。她们坐在麻袋上,稍作休息。许明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早上上工时带来的窝头,递给周红梅一个,笑着说:“这可是我特意留的,快尝尝吧。”周红梅感激地接过窝头,两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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