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冰冷地打在沈峰脸上,他依旧强作镇定,但不断摩挲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季青和老谭坐在他对面。
季青:(将通讯记录打印件推过去)沈峰,昨晚八点零七分,苏晴接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长四分二十八秒。你说那是你打的?
沈峰:(快速瞥了一眼)是…是我打的。就用我平时那手机。
老谭:(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放屁!那个号码是张没登记的黑卡!基站定位就在她们宿舍楼底下!你当时在体育系宿舍打游戏,怎么?你练了分身术?
沈峰身体一颤,脸色瞬间白了。
季青:(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们恢复了苏晴手机里的录音。需要我放一段给你听听吗?听听你是怎么威胁她、逼她给你钱的?“公开恋情”、“让你毕不了业”……沈峰,你管这叫谈恋爱?
沈峰额头开始冒汗,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老谭:(身体前倾,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苏晴不是自杀。她是被人先麻晕,再打了毒针弄死的!她手指上那个针眼,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昨晚让她出去那半小时,见了谁?那个穿蓝工装的,是你什么人?!
沈峰:(猛地抬头,眼神惊恐)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什么蓝工装!我…我没杀人!
季青:(将酒店房卡的照片放在他面前)这卡是你逼她开的吧?上周的事。你一直在勒索她。现在她死了,死前接过神秘电话,死于他杀。沈峰,你觉得法官会相信,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吗?
沈峰的心理防线在铁证面前开始崩溃,他双手抱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没想杀她…我就是想弄点钱花…她最近不给,还说要告诉我导师…”
老谭:(抓住时机,厉声追问)那个打电话、穿蓝工装的人是谁?!你不说,这杀人的锅,你就得一个人背到底!
沈峰浑身一抖,仿佛看到了死刑判决书。他绝望地抬起头:“是…是‘黑猴’…他…他以前在兽医院干过,懂点麻药…我给他钱,让他去吓唬吓唬苏晴,让她乖乖听话…我没让他杀人!真的!”
“黑猴”,真名侯小兵,有盗窃和使用违禁药物前科。根据沈峰提供的线索,警方在一家黑网吧将其抓获,并在其临时落脚点搜出了蓝色工装、剩余的小剂量麻醉药和使用过的注射器,上面的残留物与苏晴体内的药物成分吻合。
侯小兵被带进另一间审讯室,他个子瘦小,眼神躲闪。
老谭:(指着那套蓝色工装)行啊,装备挺齐全。冒充维修工混进学校,挺熟练啊?
侯小兵:(低着头)…混口饭吃。
季青:(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昨天晚上,师范大学,女生宿舍楼。你给那个叫苏晴的女孩打了电话,把她叫下楼,然后呢?
侯小兵:(脖子一梗)我就是按峰哥说的,吓唬她一下,让她别乱说话…
老谭:(打断他,拿起注射器)吓唬她用这个?!用麻药?用能让人心脏停跳的毒药?!侯小兵,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侯小兵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我…我没想杀她…峰哥就说让她‘安静’几天…我…我就用了点麻药…可能…可能剂量没掌握好…”
季青:(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掌握好?然后你还把她背回宿舍,摆好在床上,伪造遗书,清理现场?!你这是过失?!你这是蓄意谋杀,伪造现场!
侯小兵被季青的气势吓住,彻底瘫软下去,带着哭腔:“是…是峰哥后来打电话教我这么做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抹平…不然我们都得完蛋…我…我就是拿钱办事…”
在确凿的证据和相互指认下,沈峰和侯小兵的攻守同盟彻底瓦解。沈峰承认因勒索怕事情败露,萌生让苏晴“闭嘴”的念头,指使懂些药理知识的侯小兵用“非常手段”吓唬苏晴,并承诺事后重金酬谢。而侯小兵在操作时,因紧张和技艺不精,直接导致了苏晴死亡。事后,沈峰遥控指挥,让侯小兵伪造了自杀现场。
案件告破。沈峰(主犯)、侯小兵(从犯)因故意杀人罪被正式逮捕。
办公室里,陈锐整理着案卷,心情沉重:“就为了点钱和怕曝光,就对一个女孩下这样的毒手…”
季青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语气坚定却带着一丝疲惫:
“人性的阴暗,有时候超出想象。我们能做的,就是穷尽一切手段,让阳光照进去,让罪恶无处遁形。”
她转过身:
“好了,准备结案报告。都打起精神来,下一个案子,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话音未落,桌上的电话如同约定好一般,骤然响起。
(蓝影迷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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