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营业，牛郎三人组已经疲惫不堪。凯撒、楚子航以及芬格尔三人赤着上身，各自浸泡在温热的日式浴缸中，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刻。
凯撒舒展着身体，金色的长发被打湿贴在颈后；楚子航闭目养神，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芬格尔则惬意地靠在桶壁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而在楚子航身后，夏弥正挽着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卖力地……给楚子航搓背！她手里拿着粗糙的搓澡巾，动作带着点泄愤的力道，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可恶的路师兄！害我洗那么多盘子！还让咱们楚师兄下海，搓死你！搓死你！”夏弥显然是吧楚子航的后背，当做了路明非的脸，疯狂的蹂躏。
楚子航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惯，只是背部肌肉在夏弥“凶狠”的搓洗下微微绷紧。
芬格尔看得眼睛都直了，羡慕嫉妒恨地嚷嚷：“喂喂喂！小师妹！你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我也是劳苦功高的前辈啊！我的背也很痒！非常需要一位温柔可爱的小师妹来拯救！”
夏弥头也不抬，没好气地回道：“想得美！歌德前辈！你的背留给那些挥舞花票的富婆们拯救去吧！本后勤人员只负责自家师兄的后勤保障！” 说完，她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楚子航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凯撒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没说话，只是端起放在浴桶边缘木盘上的清酒抿了一口。
四人开始了清晨的插科打诨。
“芬格尔，你这情报专家当得如何了？”凯撒放下酒杯，冰蓝色的眼眸带着审视。“除了当牛郎之外，总得干点活吧？楚子航、夏弥、路明非我们四个都被通缉，唯独你还可以自由行动。”
芬格尔闻言，立刻换上一副苦瓜脸，摊了摊手：“老大，你这可就为难我了！蛇岐八家那防护，跟铁桶似的！辉夜姬系统监控着整个东京的电子网络，线下更是执行局的人遍布大街小巷。我这几天装醉汉、扮流浪汉、甚至假扮过送外卖的，能打听到的，也就仅限于某位家主疑似包养了哪个小明星，或者哪位少主最近心情不好砸了几个古董花瓶这种八卦了。”
楚子航睁开眼，声音平静：“意料之中。他们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夏弥也停下了“摧残”楚子航后背的手，插嘴道：“那难道我们就一直这么呆下去？”
就在这时，芬格尔放在浴桶旁边小木凳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芬格尔挑了挑眉，在东京这个敏感时期，陌生来电本身就意味着风险。但他还是伸手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打开了免提。
“喂？”芬格尔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懒散和一丝警惕。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让浴桶里所有人都瞬间精神一振的声音——是路明非！
“喂，芬狗师兄？”路明非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老大和师兄找到你了吗？还是说……都喂了东京湾的鱼了？”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和语气，凯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安心。
芬格尔立刻换上谄媚的语气：“哎哟！是路大校董啊！在呢在呢，老大和楚师兄都好着呢，还有小弥师妹，我们四个整整齐齐，一个不少！就是……”他看了一眼豪华的浴室，语气带着点夸张的委屈，“就是日子过得有点……嗯，丰富多彩！”
“丰富多彩就好。”路明非似乎笑了一下，“前两天我去学院在东京的那个废弃安全屋准备在那里等师兄他们，结果发现那里热闹得很，埋伏了不少热情好客的朋友。没办法，我只能礼尚往来，把他们全都宰掉了，省得他们以后招待别人。”
凯撒，楚子航，夏弥三人内心都是拔凉拔凉的，他们又回想到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路明非话锋陡然一转，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而凝重，如同寒冰：“各位，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们仔细听好，很重要。”
浴桶里的热气仿佛都凝固了。四人屏息凝神。
“根据我掌握的确切情报，”路明非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日本分部蛇岐八家，是白王血裔。”
“什么？” “白王血裔？” 凯撒、楚子航、芬格尔几乎同时失声！连夏弥都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这个消息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深潜器爆炸！
路明非没有停顿，继续投下重磅炸弹：“我绑架了蛇岐八家的上杉家主，就是你们在海沟里遇到的那个女孩，那个能用言灵制造冰山瞬间抹掉尸守群的女孩。”
“……”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绑架家主？这比知道他们是白王血裔还疯狂！
“源稚生的言灵是‘王权’，序列号91，重力领域。绘梨衣的言灵是‘审判’，序列号111，死亡领域。都是精神系的高危言灵。”
路明非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白王掌控精神元素，这完全符合白王血裔的特点。然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在那批被我宰掉的小混混，他们的老大手里发现了一种药剂。”
“一种叫做‘进化药’的药剂。它能强行提升混血种的血统浓度，在短时间内获得爆炸性的力量，但代价是……会堕落为死侍！蛇岐八家称呼这种堕落者为‘鬼’！”
“进化药？” “堕落死侍？” 这一次，连最冷静的楚子航都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夏弥则是张大了小嘴巴。
凯撒的眉头紧紧锁起，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芬格尔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这种东西的存在，简直是对混血种世界的颠覆性威胁！
“是的。我们现在已经被彻底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路明非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力，“日本除了蛇岐八家，还有一个由堕落成‘鬼’或者即将堕落的人组成的组织——‘猛鬼众’。进化药，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手笔，或者至少与他们有密切关联。”
“我尝试过所有能想到的手段联系学院本部，”路明非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冷意，“邮件、加密频道、卫星电话……全部石沉大海。整个日本已经被蛇岐八家的超级人工智能‘辉夜姬’彻底封锁了。但是，”
路明非的声音重新坚定起来，“我相信校长不可能只派了我们几个来日本。我们肯定还有其他的、隐藏的盟友。而且，我们全部失联，校长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救援一定会来！”
“这一次，我是队长。”路明非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所以我宣布接下来的任务——”
“你们四个，继续潜伏在高天原，利用牛郎的身份作为掩护，尽可能收集情报，同时等待校长的支援抵达，时机一到，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蛇岐八家这个毒瘤！”
路明非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我知道潜伏不易，委屈你们了。先苦一苦你们，所有的骂名……我来担！”
芬格尔立刻表态：“明白了师弟，潜伏、收集情报、等待支援！保证完成任务！” 他看了一眼凯撒和楚子航、夏弥三人也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师弟，”芬格尔忍不住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绑架了上杉家主，又揭露了如此惊人的秘密，路明非自己不可能闲着，更重要的是演戏就要演全套。
电话那头，路明非的声音瞬间变得冷酷、残忍，甚至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戏谑：“我？我当然要好好招待这位尊贵的上杉家主了。囚禁她，然后……严刑逼供！折磨她！虐待她！蹂躏她！直到她吐出所有关于蛇岐八家、关于猛鬼众、关于进化药的秘密为止！”
路明非那刻意加重的、充满恶意的话语，让浴桶里的四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凯撒皱紧了眉，楚子航的眼神也变得锐利，夏弥更是担忧地看向楚子航。
“好了，就先这样了。”路明非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淡，“不要频繁联系，以免暴露。有事，我会通知你们的。” 说完，不等芬格尔再说什么，电话就被干脆地挂断了。
“嘟…嘟…嘟…” 忙音在豪华的浴室里回荡。
四人面面相觑，浴桶里的热水似乎都失去了温度。
路明非最后那段充满暴戾的话语，与他之前轻松的语气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让他们一时难以消化。
凯撒沉声道：“路明非……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子航沉默片刻：“他有他的计划。相信他。”
芬格尔挠了挠湿漉漉的金发心底里念叨着：“还严刑逼供……还折磨蹂躏……师弟这戏演得……也太投入了吧？”
夏弥在心里默默嘀咕：“路……师兄……表演的……好假……”
与此同时，在路明非和绘梨衣下榻的情侣酒店里。
路明非刚挂断那通充满“杀气”的电话，脸上的冷酷和戏谑瞬间如同潮水般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立刻从的浴缸里爬了出来，用浴巾胡乱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
动作麻利，仿佛刚才电话里那个宣称要“折磨蹂躏”上杉家主的魔鬼只是一个幻影。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绘梨衣已经醒了，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头暗红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小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红晕，像只慵懒的猫咪。她怀里还抱着那两只小黄鸭。
看到路明非走过来，绘梨衣立刻抬起头，纯净的红眸望向他，带着一丝询问。
路明非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温柔、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刚才电话里的“杀气”荡然无存。他弯下腰，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花瓣：
“绘梨衣，醒啦？睡得好吗？饿不饿？”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替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今天想去哪里玩呀……”
此刻的路明非，哪里还有半分“严刑逼供”、“折磨蹂躏”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女孩的喜怒哀乐。那姿态，仿佛绘梨衣此刻说一句“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下一秒就会真的想办法去摘下来。
绘梨衣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去哪里玩。她拿起小本子，低头写了起来。
路明非就耐心地、笑容满面地等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身上，温暖而和煦，与刚才电话里的阴冷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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