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我微微挑眉一脸坦然地将自己摘了出来。
“不学无术”这四个字,此刻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能把那些阴魂之力收归己用,已是我最大的本事。
要不说学艺不精的徐叙能和我玩到一块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叙的目光没有半分动摇,带着十足的笃定,越过我,径直落在了银珠身上,“她会。”
“我……”突然被点名的银珠眼神慌乱地左右躲闪,说话支支吾吾,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底气不足。
“我……我当时觉得这幻术没什么杀伤力,也……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就……就没学。”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徐叙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眼底挂着无奈的笑意。
“现在学,也来得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的平静。
“我这就学……”银珠满口应下,头也不回钻回自己的房间。
下午,人生地不熟的徐叙在虞觅的陪同下出门打探消息。
我们必须要在那几个幸存者出现在警察视野中之前找到他们。
我和岑苍栖自然也没闲着,来到了这江柳县的人民医院。
那位受了惊吓而变得神志不清的女孩儿就在那里住院。
我与岑苍栖径直来到空旷冷清的停车场。
在监控死角找了个昏暗角落脱下了身上的人皮,放进了岑苍栖拎着的包里。
随即我的魂魄化作凡人不可见的虚影,安静地飘在岑苍栖身侧。
在病房走廊冰冷的塑料长椅上坐下,目光放空,融入周围的环境。
而我,则毫无阻碍地穿过那扇紧闭的病房门。
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药味,有些刺鼻。
那女孩虚弱又疲惫的躺在病床上,眼底染上了一片浓重的乌青,想来是受到惊吓后,精神折磨了一整夜,一直没能得到休息。
我记得她。
初来渔村海边时,穿着颜色鲜艳的外套,发出惊叫的那位女孩。
她脸上全然没有了那天的神采。
即使在并不安稳的睡梦中,眉心也紧紧拧着。
我猜测,她昨天晚上一定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至于她是如何从渔村的险境中逃离,尚且是个疑问。
她的母亲正站在狭小的阳台,背对着病房,握着手机,身体紧绷,语气焦灼地低声打着电话。
我悄无声息地靠近床边,轻轻掀开盖在女孩身上的薄被,仔细检查她的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伤痕。
除了左脚踝处一片刺眼的红肿,并无其他明显的外伤。
兴许是逃跑途中太过慌张着急,不小心扭了脚。
而后我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她枕边的手机上。
别的东西我没什么兴趣,我只想从她的联系人里找到与她同行去海边渔村那几个人的线索。
这年头手机没有密码的人还挺少见。
她的最近联系人里有一个小群。
里面有八个人。
应该没错了。
我耐着性子翻看群聊记录,最新消息停留在昨天傍晚。
里面充斥着他们此行的“战利品”,一堆在海边拍摄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嬉笑打闹,对着镜头比划着胜利的手势,丝毫不知厄运将至。
三女五男。
其中还有一对是情侣,竟不害臊的在群里面发了两人热情拥吻的合照……
真是辣眼睛。
我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记下他们的几个人的模样,正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群内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您已被移出该群聊。】
?
此时在阳台上的母亲挂断了电话,转身要推门进来。
我来不及深究,迅速将手机轻轻放回原位。
魂魄轻飘飘地荡起,无声无息地穿过墙壁,回到了走廊。
一直留意着病房动静的岑苍栖见我“出来”,立刻起身。
走出医院大门,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徐叙的号码。
“这里面有问题。”
我将女孩手机群聊里的消息简洁明了地复述了一遍,又将她突然被移出群聊的古怪提了一嘴。
他们一行八个人,似乎是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理,因此才临时凑在一起去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渔村探险。
在此之前,似乎不太熟悉。
这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那两个遇害的男孩不是本地人,且警察没有找到任何认识他们的人。
而之所以将女孩移出了群聊,多少带着一丝欲盖弥彰想要撇清关系的意味。
只有当事人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好像并不想外人知晓几人之间的约定。
人只有做了亏心事的时候才会着急忙慌地想要抹掉痕迹。
我隐约觉得,那两个男孩的死,与其他几人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江柳县就这么大,要找到他们也不是很难。”徐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和虞觅已经在回去路上了,用不用顺道来接你和阿栖?”
“嗯。”我简短回应。
牵着岑苍栖找了一处公交站台,在广告牌的阴影里站着等徐叙开车来接。
汇合之后,虞觅迫不及待开口与我讲述她和徐叙这趟出门的发现。
“现在警察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予医院那女孩儿身上。”
“现在整个县城的警察都跟无头苍蝇似的,”虞觅灌了口水,“他们把主要希望都押在医院那女孩身上了。”
“听说他们几乎把江柳县翻了个底朝天,挨家挨户问,可愣是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两个死了的男孩,家属到现在还联系不上。”
“渔村又出了人命,县城里的人大多都变得人心惶惶谈之色变,我和徐叙也没问出更多的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回椅背。
“既然都是外地人,来了江柳县,落脚点无非就是旅馆。”徐叙接话道,声音带着惯有的冷静分析。
“不过……”他话锋一转,“出了这么大的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第一反应肯定是跑路。”
“现在天色还不算晚,我们不如去车站附近转转?兴许能撞上急着走的漏网之鱼。”
“也行。”我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逝的街景。
其实但凡性子冷静缜密一些的人,昨晚就应该已经离开江柳县了。
可群聊解散,意味着他们并不信任彼此。
因此也不会结伴离开,倒是可以去车站蹲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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