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尾巴听见低沉的男性嗓音,他咂吧咂吧嘴,意犹未尽地转头继续睡过去。
“别吵,藿藿~让本大爷再睡会儿~”
迷糊间他想到藿藿的声音何时这么有磁性了?
等等!
景元好整以暇地看着惊醒,眼大如铜铃望向他的绿色圆狐狸头。
“将、将、将军!”
“在呢。”景元平静回他,“不必惊慌,我们的人身安全暂时无虞。”
尾巴: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男人确实很给他安全感。
呸呸呸,他又不是胆小鬼藿藿,需要个屁的安全感。
他飞身,环顾四周,看见金色的四方形罩住了他跟景元。
“这是?”
“不要离开神君的法阵,以免被忆质蚕食。也不要碰到边缘,小心烫伤~”
景元眯眼,对尾巴笑笑。
“好、好的。”
尾巴大爷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这位他说话就磕巴起来。
他很想嚣张,可嚣张不起来,太没场子与面儿啦!
啧,肯定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原因!
“这里的场景在自主变化,摸不到。”景元探出手触摸街道边的花草,肌肤感受空无一物。
“或者说,你我都非实体。”
“若无神君庇护,你我可能都不知陷在梦境哪处角落了。”
他得出结论。
景元其实没比尾巴早醒多久,他分析着目前为止能感知到的所有信息。
尾巴看着方阵外的街道与往来人群。
“奇怪,本大爷读取的那岁阳记忆中,没有这些场景呀。”
“怎么说?”一人一尾交流起了信息。
“咳咳,是这样……”
尾巴将绥园所见告知将军:那岁阳记忆中一直在作恶,尤其爱好对短生种下手。
“你确定现在这些景象在她记忆中从未出现?”
“确定!”
“走吧。”
“走去哪?”尾巴纳闷。
不是不让出方阵吗?
景元知他所惑。
“自然是随我去破解这记忆囚笼!”
“据我观察,这梦境主人就是她了。”轮换的记忆中每一幕都会出现的人物。
尾巴循着景元所指看向墙内窗里的那个女孩。
将军往前走去,方阵以他为中心也移动着,尾巴大爷麻溜跟上。
随着他俩的行动,周围场景也跟着变化。
在景元身边,尾巴逐渐放得开,也开始仔细观察。
“这小丫头从小到大怎么一直在看书?莫不是个书呆子。”
景元道:“她不太正常。”
尾巴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说的书呆子,碰巧我也认识一个。所谓呆子,不过是对痴迷书本之人夸张的形容罢了。为读书人再是古板,对书本也该是喜爱的,读到或精彩,或乏味部分,情绪该有起伏。”
景元情不自禁想起符玄:他家太卜读到好书时会露出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满足神情,读到烂尾的嘛,则会生气,出口长篇大论将那书鞭辟入里。
“本大爷懂了!这小姑娘读书时都没有情绪波动的,一张脸跟藿藿叠的纸人一样,一直都是一副表情。”
景元朝他露出“孺子可教”的微笑。
尾巴:……感觉被鼓励了怎么回事。
他们就这样断断续续边观察边走着,直到看见婚礼工造司来人赠剑那一幕。
是那姑娘情绪最有波动的一次。
“除了那双剑有点眼熟之外,倒称得上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尾巴大爷点评。
婚后的场景看的尾巴牙酸,要不是他没实体,定要把这说骚话的扔进醋缸。
“这新郎不愧是个文人,说酸词儿黏黏糊糊都不带停顿的。诶哟哟哟,太酸了。”
“诶诶诶,不对。他怎么嘴巴这么甜,那动作跟人格分裂开一样,看见他老婆被烫到了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怀孕了怎么还让他老婆东奔西顾的,啥账目他老婆都得算。”
“不是,这傻姑娘咋她男人说啥她就信啥?怎么光靠嘴皮子这姑娘就被勾得服服帖帖的。”
“要是本大爷,高低甩他两尾子!个衣冠禽兽,抽到他满地找牙!”
“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吗?气死本大爷了!”
……“呲!”剑身没入血肉的声音。
“捅得好!”
尾巴看的相当投入。
画面到怀着身孕,浑身是血的姑娘逃出府为止,结束。
“如此看来,只有鸳鸯那柄剑锻造时有岁阳融入。”景元道。
“但你方才冲进神策府,要吸收你的明显是莲花瓣那柄。”
“总觉得哪处有蹊跷。”
将军看向尾巴,尾巴抖抖耳朵,他没什么头绪。
可不待他们商议,脚下的地面忽然消失,极速坠落。
神君的保护依旧奏效,可周围画面颠覆,变得血光漫天,不堪入目。
尾巴炸了毛:“就是这些!老子读取的那岁阳的记忆。她诱惑那姑娘杀了夫君之后也没少干坏事!”
画面过于有代入感了,尾巴直接变出庞大躯体龇牙咧嘴。
“对,都是老娘干的,哈哈哈哈!快杀了我吧!”
那团岁阳现出真身,血红的一团,水滴形,嘴里说着挑衅的话,却离得很远不欲接近。
尾巴大爷正愁找不着她呢。
“就光你恶心本大爷那笔账,本大爷就要撕了你!”
“别冲动!”景元拦住尾巴。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低声提醒道。
景元又问:“你说你在绥园吞了她,那她附身的男子可还活着?”
“还活着。”尾巴很确定,他拐走岁阳后,那具躯体的生命迹象依旧强烈。
“你仔细看这些命案。大多死无全尸,但特性在于被夺舍之人几乎都立刻暴毙。”
“唯一的特例是罗浮那桩悬案。她从剑中冒出,逐一夺舍了这对夫妻后,却并未如同前后画面所行般,立刻破坏尸体大肆吸收血气,而是无法接受般去点火,要毁坏现场。”
“这行为接近玩火自焚。那酷似人偶拟造的法术,虽能给她提供暂时附身之物可去行动,可只要本源是纸,最忌讳接近火。”
景元特意绕开她夺舍二人之前使用反笺的画面,继续低声分析。
“放完火后,她甚至拔下双剑尾端的簪子留在现场。”
尾巴疑惑:“那不是特地留下线索?说快来抓我?”
“最费解的是后面的举动。放完火后,她直接在现场呆立三四秒,而后又突然面目狰狞,想要折返去取什么。”
不用景元接着分析,尾巴大爷接过他的话。
“她是想取回那两根簪子,但此时她听见了人声,觉得对方可能已经注意到了火光,怕被发现,只得遁走。”
“要么是这岁阳性格分裂,要么就是……”
景元不再言语,他知道尾巴懂了。
尾巴大爷:不对,你在循循善诱什么!本大爷早就发现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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