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面容姣好,眼神澄澈的邻家少女已经亲热地搂上星的胳膊。
“难得看你如此打扮呀,开拓者,真好看!”青雀毫不吝啬地夸起人来。
星满脑子都想着如何让结缘种子有反应,思绪突然被打断,竟一时间忘记回绝青雀的邀请。
“走!我那边正好三缺一,这新开的拂槛阁点心也是一绝,正好带你尝尝去。”少女拉着她就要往侧边的院子去。
星反应过来,握住青雀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阻止她带着自己往前走。
“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改日再一起搓一盘嚎。”说完她有些着急地看向主楼方向。
相亲宴估摸着快开始了。
青雀循着她的目光,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开拓者,你是来相亲的嘛!”
“对不起对不起,好久没见,刚刚认出你太激动了,都没注意到你是朝主院那边去的,可没耽误你吧。”
“这主院有排场最大的玉牌桌,可惜今天都撤下给相亲宴让场子了。”
她有些懊恼:“我没耽搁你的终身大事吧。”
星:……不是我的,是帕姆的终身大事。
“不会,我来这另有要事。”星摇头,淡定否认。
忽然想到什么,星问身旁的青雀:“这次的相亲宴需要什么请帖吗?”
青雀诧异:“没有呀,这次相亲宴就是普通的那种相亲联谊会,有脱单意愿的来者不拒。”
“……不过拂槛阁掌柜好像不在乎那点子巡镝,很随意就答应主办方借出主楼来办活动。”
青雀抬头看看灯火通明的主楼,感叹:“壕无人性啊,租下寸土寸金的宣夜店铺给咱们做活动,真是大善人。”
“不需要请帖?那为什么……”星诧异,那刚刚那个女人。
星跑去门口,哪里还看得到那媒婆痣旗袍女人的身影。
青雀见她蹙眉:“开拓者?”
“没什么……咱们先去相亲宴吧。”这回换星拉着青雀往里走。
她暂时将请帖的疑问抛之脑后,当下最要紧的还是结缘树种子。
她携着青雀踏入主楼。
“啊?我们不是来相亲的,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呀,开拓者。”青雀犹豫。
星见她疑虑,指向刚进去的两个孩童,孩童的两只耳朵因为兴奋隐约能看见抖动个不停,反问道:“你瞅着他们像来相亲的吗?”
“那好吧,我就陪你走一趟嘿嘿”,少女欣然答应。
大多数人都循规蹈矩,是以这样自由的相亲宴基本上还是带着找伴侣意图参加的成年长生种居多,但总有不按规则来的。
比如好奇的孩童,比如别有所求的星。
拂槛阁主楼的室内装修并不是跟它外表一样的红墙绿瓦,里面主要是黑白两色,古典雅致,为着凸显相亲宴的主题,今日室内摆放的多为桃花。
进门往里,青雀一下子蹦跶到自助食品区。
“哇哇哇,好多好吃的。”除了当赌徒,吃好喝好乃青雀的第二大爱好。
星看着如雀鸟般叽叽喳喳叫着“好吃”的少女,不禁嘴角一抽。
“你在这挑着,我去办我的事了。”她向青雀知会一声,朝着人群聚集的里间走去。
“嗯嗯,开拓者你可要记得回来吃呀,这可比隔壁那棋牌室点心还好吃呢!”
不出所料,里间出双入对的男女很多,星装模作样端起一杯酒,略略整理一下衣着,开始她的“情侣扫描任务”。
为了任务,她特意将一枚种子拿出,塞入高脚杯底部的空隙,又把杯底托在手心 。
这样种子离目标距离也近些。
右手边最近的一对,星假装被墙上装饰用的墨梅图吸引,施施然走了过去。
是一位脸小耳长,微胖的狐狸小姐与同族的强壮男子。
他们在说话。
“阿强,你为何来此……我阿娘说了,不让咱们在一起,她让我在此处寻个门当户对的有钱人家结识,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女儿。”
狐耳小姐掩面悲泣,强忍着不哭出声儿,然后支支吾吾着将对面的男狐推开。
这可心疼坏了男狐狸,“好阿珍~我不想失去你,其实我一直有事瞒着你,我若不在外辛苦打工,就得失去自由,回去继承家业了。”
“我并不是有意瞒你,我知你不是那等爱慕虚荣的女人,我欢喜你,之前骗了你,还一直瞒着你,希望你不要怨我……”
星:“!”
告白现场啊,种子你给点反应呀。看着杯底雷打不动的种子,她快把它盯出火星子来了。
难不成是距离还不够近,星又往二人身边凑了凑。
还是没反应?星又凑了凑。
“哎呀,谁!”狐耳小姐感觉后背被顶了一下,她回过头。
差点与星来了个面对面亲密接触。
都到这份上了,这种子怎么还不发光啊。
“抱歉抱歉,我刚刚以为这画上有虫子哈哈哈,这画太逼真了哈哈哈。”
星指了指墙上的挂画,讪笑着道歉。
狐耳小姐将信将疑看她一眼,拽着她的阿强走开了。
星:“……”
任务继续,星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个囫囵,锁定到一对男子身上:可能她一直搞错了方向,这种子说不定好这口真爱?
老方法,装模作样靠近。
左边男子:“……我老婆陪她闺蜜相亲,我也就跟着来了,不然谁有对象了还来这里呀,对吧?”
右边连连点头:“兄台说的是呀,我媳妇也是,最近刚扯的证……我跟你说呀,我老婆可厉害了……”
左边又道:“……这么一听还是我老婆更厉害点,她有句咒语,只要她说“劳资蜀道山”,我立马言听计从。”
右边不服气:“你老婆还要念咒语,我老婆她啊,只用看我一眼就行。”
……
“我老婆能生啃十斤蒜,你老婆行吗?”
“蒜有什么了不起,我老婆敢吃……”
两人有在公共场合吵起来的趋势,好在发作之前,他们被各自媳妇成功制裁,领走了。
星听完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种子果然老样子,纹丝不变。
下一组!不动!
下下组!不变。
再下组~没反应~
星:已噶,勿cue。
不如去翻垃圾桶。
她麻了,真的麻了。
种子啊,我跟垃圾桶绝对是……真爱的,不管到哪里,我都会去找它,你说够不够真。
白衣少女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捶地咆哮了。
在里间试探一圈,时间没过多久,星却觉得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创。
呜呜呜,她要去找青雀小宝贝求点安慰,顺便化悲愤为食欲。
放下酒杯,把种子放回腰间,星走到食品区,却没见着青雀的身影。
难不成这个小赌鬼又回去搓麻将啦?
不对,很不对劲。
星急忙跑向门外,她踏出了门口,眼前的一切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刹那间衣香鬓影,楼阁树木全不见了,取代的是四面阴森的宅邸和凄冷的月,她被包围其中。
月黑风高,取人性命的好场景。
寒气直入四肢百骸,一滴冷汗没收住滴落下来,星的内心确是镇静的。
“果然是你,出来吧。”少女冷声道。
“不愧是开拓者呀,死期将至,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一女子娇笑着缓缓走了出来:不是那问星要请帖的又是谁。
“君上说过,他的大局本已稳如泰山,却在今日出了变数,让我在拂槛阁门口关注着,谁能看见我,谁就是隐患,格杀勿论。”
“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是你,可我不确定,直到问了你那句话,我才肯定下来。”
“我素来爱惜美人,可惜了你这张脸。”旗袍女子上前欲去触碰星,后者连忙跳开。
星借此看清她的容貌,月色清光下,女子本就苍白的脸更显得可怖,她五官娇艳,有种带着死气的魅惑。
摸了个空,女子也不气恼,反而一笑:“哎呀,别激动,跟个小蚂蚱似的。”
“我下手很快,不会痛的,不过我向来喜欢……”她眯眯眼,吐出六个字。
“先诛心,后杀人。”
说完,她给星展示了一幅画面:现实中的宣夜大道,拂槛阁,“星”与青雀告别,青雀笑着朝“她”挥挥手,两人分开。
“看吧,短时间内不可能有人来救你的。”女子得意洋洋。
她特地待两人分开后,拿君上给的傀儡捏了个假人,道行有高低,弱者窥探不出强者的实力,这样一来哪怕是卜者青雀,也看不出什么。
的确没人救得了她。
姬子杨叔他们因为帕姆的特殊情况,不得跃迁,也出不去月老星;今日偶然遇见的符玄,虽提醒运势不佳,却不像能勘到现下情况的模样;青雀更是一无所知,估计以为自己已经回家睡觉了;现在的环境,外界的信号想必也已断了。
大意了,只顾盯着种子。
似乎意识到处于绝境,少女波平浪静的脸蓦然慌乱,出现层层涟漪,她颤抖着,不顾一身浅色衣服,摊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全然没了镇静的表情。
她发疯般,膝行着爬去抱住旁边房屋的柱子,好似这样才能有点安全感。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她的声音凌乱的不成样子。
那女子见星崩溃成这模样,眼眸闪过一丝红光,瞬身欺近到颤抖的星面前。
星余光捕捉到了这丝红光。
“对,就是这样”,女子捏起星的下巴,她语调低柔,“像这样……”绝望,崩溃,然后迎接死亡……
在星的身后,无声出现一道寒芒,一把匕首悬空,正对准着她的后心口。
似是沦陷在即将收割成功的快感中,女子并没有注意瘫倒少女右手藏在柱子后面的东西。
“对,像这样……”
“叭唧”一声,响亮的敲打声横空传出,匕首要刺进身体前一秒,星掏出球棒就给女子来了一下。
响亮吧,响就是好头。
像这样?像哪样,像你个大宝贝加呜呜伯的。
一棒子爱死你!
当老娘银河球棒侠的名号是吹出来的?!
星拍拍手,又拍拍新衣服。她刚刚差点没演下去,要不是想着被弄脏的衣服她都哭不出来。
发抖也是一想到刚买的衣服,就被这二货逼着搞得脏兮兮就气得发抖。
这一棒子下去不仅气消了,这二货嘛,没个三天休想再醒过来。
晦气!星咒骂。
好在智库中有对这妖物的记载,眼闪红光说明实体归位,否则很难抓住她,然后必然是一场消耗战。
只是这处环境,并没有随着女子的倒下而消失。
星看着黑森森的四周与冰冷的月亮,这下子真的打了个寒噤。
握紧球棍,阵法一类她都不太懂,只能瞎猫碰死耗子,试着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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