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秦峪,并不知道纪槐序又独自脑补了一出他变心的戏码。
电梯下行,他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
他得去问问钱涛有没有认识的老中医。
开个效果差不多,但口味能温和一点的方子。
他总是见不得纪槐序吃苦。
刚给钱涛发完信息,一则未知号码的短信弹了出来。
【已经将目标位置透露给债主。】
简洁的一行字,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
秦峪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锐利,方才在纪槐序公寓里的所有温和痕迹荡然无存。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知道了,确保消息来源干净,别扯上任何关系。】
对方很快回复。
【明白。】
秦峪收起手机,眼底一片沉郁的寒意。
他会让沈默为他过去的罪行付出代价。
——
“秦大影帝,你是失业了吗?”
这周,秦峪已经连续找上门三天了。
今天更过分。
跟着他白天从公寓跑到工作室,又从工作室跑到公寓。
纪槐序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
“你要是失业了我推荐几个剧本给你。”
纪槐序放下手中的乐谱,抬眼看向再次出现在他工作室的秦峪。
“别整天在我这浪费时间。”
秦峪刚把带来的热饮放在他手边。
闻言,非但没恼,反而顺势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交叠起长腿。
“剧本哪有纪老师好看。”他的语气懒洋洋的,带着笑意,一本正经的道:
“再说了,我在追你啊,要是成天沉迷工作你跑了怎么办?”
纪槐序被他这不要脸的话堵的一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有再接茬。
秦峪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很快又敛去。
纪槐序不再理他,转身继续投入工作中。
秦峪坐在一旁,也开始处理事务。
等再忙完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差不多了。”
秦峪收起手机,站起身。
“走吧。”
纪槐序一愣。
“去哪?”
“吃饭。”
秦峪说得理所当然。
“我今天可是陪了你一天,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纪老师?”
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纪槐序什么也没说,沉默的拿起外套,跟上秦峪的步伐。
吃饭的地方是家私房菜馆,环境清雅,菜品也合他口味。
秦峪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直到饭后甜点上桌,他状似无意地提起:
“过两天有个音乐剧首演,听说制作班底很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纪槐序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这不是秦峪第一次邀约。
但却是第一次提出这样明确的、公开场合的行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被拍到……
他抬眼看向秦峪。
对方正专注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认真。
“你……”
“纪老师,给个机会嘛,就当陪我看好不好。”
秦峪打断他,瞪着一双并不无辜的眼睛,假装可怜巴巴的道。
“……”
纪槐序看着他那双刻意睁圆、试图显得无辜的眼睛,握着勺子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垂下眼,盯着碗里晶莹的甜品。
想起这些天秦峪频繁却从不越界的出现,那天那碗苦药后递到手边的糖和工作室里安静陪伴的身影。
拒绝的话在唇边转了几圈,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他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
“你很闲?”
他抬起眼,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抗拒的意味淡了些。
秦峪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松动,他立刻收敛了那副故作可怜的表情,眼神认真起来。
“看跟谁比。跟工作比,是挺闲的。”
他顿了顿,语气真挚道。
“但要是陪你,永远不忙。”
这话太过直白,纪槐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理智告诉他应该该拒绝。
可当他看着秦峪的眼睛,最终还是松了口。
“……就当陪你了。”
秦峪的语气瞬间雀跃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仿佛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
随后,他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
“这甜品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再点一份?”
纪槐序摇了摇头,拿起勺子,重新小口地吃起来。
甜意丝丝缕缕,比刚才似乎更浓郁了些。
他依旧没有多说什么,但紧绷的肩线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
秦峪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微微泛红的耳尖,心软的一塌糊涂。
怎么会有这么口是心非的人呢,偏偏他还觉得可爱的要死。
——
音乐剧首演当天。
纪槐序提前五分钟来到公寓楼下。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拂过他额前的碎发。
他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清瘦颀长。
深灰色羊绒大衣剪裁极佳,妥帖地包裹着他偏瘦的身形,衬得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腕愈发白皙,几乎透出一种易碎的质感。
灯光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淡色的唇微微抿着,侧脸线条在暮色中显得安静又疏离。
他下意识地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衬柔软的布料。
不一会,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便在他面前停下。
秦峪降下车窗,视线落在他身上,唇角弯起。
“上车吧,外面冷。等了很久吗?”
纪槐序摇摇头,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车内温暖的空气混合着秦峪身上惯有的、清冽的雪松香气,瞬间将他包裹,驱散了从外面带来的寒意。
他刚系好安全带,就感觉秦峪的视线又落了过来。
“怎么了?”
他忍不住问,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避开那过于直接的注视。
“没什么。”
秦峪轻笑一声,发动了车子,目光重新投向路面。
“只是感觉,纪老师今天很好看。”
这话太过直白,纪槐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偏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含糊的“嗯”了一声,耳根微微发热。
“就嗯,没有了?”
秦峪余光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点刻意的可怜。
纪槐序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的蜷缩了一下。
这人最近越发得寸进尺了。
可偏偏,他对于这种近乎无赖般的纠缠, 再也生不出像以前一样的厌烦。
车内短暂陷入沉默,正当秦峪以为纪槐序不会再回答他,正准备换个话题时,那道声音却在身旁响起。
“……你今天也很好看。”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一样,但落在秦峪耳里,却一清二楚。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缩了一阵,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纪槐序几乎是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他强装镇定的维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冷白的脸颊上却悄然染上几分绯色。
“难得听见纪老师夸我。”
秦峪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和心满意足。
“那我是不是应该多谢纪老师的夸奖?”
纪槐序抿了抿嘴唇,终于转过头来,忍无可忍的横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
“…开车看路。”
“遵命。”
秦峪从善如流道,只是上扬的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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