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录制已经过半。
晏乔和顾柏因为档期问题,也到了要告别的时候。
苏晓紧紧抱着晏乔的胳膊,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哽咽:
“乔姐,我肯定会想你的。这几天和你住一起,我真的特别开心。”
晏乔心里也有些发酸,她揉了揉苏晓的头发,语气依旧明快,却放软了许多。
“傻丫头,以后常联系,来我剧组探班,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另一边,顾柏的目光始终落在纪槐序身上,微蹙着眉。
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声音温和,难掩关切:
“学长。”
他顿了顿,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叮嘱。
“记得按时吃药,山里气候多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纪槐序对上他真诚的目光,点了点头,唇角努力牵起一抹极淡却真挚的弧度:
“谢谢,我会的。”
江彦在一旁看着,眼神在顾柏和纪槐序之间打了个转,又瞟了一眼身旁脸上笑容淡了几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秦峪,眼珠子滴溜一转。
他凑近顾柏,一只手揽着他的肩,一只手捂着胸口,假装伤心道:
“顾老师,我们好歹也是同吃同住、并肩作战了好几天的伙伴吧?你这心偏得没边了,怎么就只记得你的学长呢?我就不值得你一句告别吗?”
他这模样瞬间冲淡了离别的伤感,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柏温和地笑了笑,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当然也会想你。下次有机会,一定再合作”
“真的?”江彦眼睛一亮,顺杆就爬,“那说好了,下次合作必须教我唱歌。”
“一定。”
这时,晏乔摆脱了黏人的苏晓,溜达到秦峪身边,慢悠悠的叹了口气。
“秦大爷啊。”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戏谑。
“我这一走,可就没人给你当狗头军师出谋划策了。以后收着点你那破脾气,别由着性子嘴贱,记得姐跟你说的,嗯?”
秦峪哼笑一声。
“不劳您老费心了,回去专心拍戏吧。”
“行,别到时候搞砸了在手机上哭哭啼啼的找我。”
晏乔撇了撇嘴,目光落在不远处还在和顾柏江彦说话的纪槐序身上。
“既然姐都要走了,那再帮你一把吧。”
话音刚落,晏乔大步走到纪槐序面前,自然的揽过他的肩膀。
纪槐序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不太习惯这种肢体接触。
“别紧张,纪老师。”晏乔感受到他的僵硬,笑了笑,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一些,声音爽朗道:
“我离开之后,秦峪要是还欺负你,你发消息告诉我,我隔着屏幕也帮你骂哭他。”
纪槐序被她揽着,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仗义的承诺。
只能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
“不过啊。”晏乔话锋一转,揽着他往旁边又走了两步,避开其他人,声音压得更低。
“秦峪这人吧,有时候就是嘴比脑子快,轴得很,但其实没那么多坏心眼儿。
他要是哪天又不过脑子说错话惹你生气了,你别光自己憋着难受,你就直接怼回去,凶他。他这人欠收拾,你凶他两顿,他下次保准就记住了,不敢再犯了。”
纪槐序微微一怔,不明白她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个。
这么多年的死对头,多难听的话他俩都骂过,不缺那一两句。
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沉默了一小会,才有些犹豫地、干巴巴地点了点头:“…好,谢谢乔姐的…好意。”
晏乔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这时,导演组的人走了进来,笑着宣布:
“各位老师,今晚我们在院子里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欢送晚宴,大家一起好好放松一下,也为晏乔老师和顾柏老师饯行!”
晚宴就设在民宿的小院里。
串灯亮起,点缀着夜色,长桌上摆满了当地特色的美食和酒水。
气氛很快被炒得热闹起来。
几杯酒下肚,离别的伤感被冲淡,更多的是欢声笑语。
江彦和苏晓起着哄,让晏乔和顾柏表演节目。
晏乔大大方方地拉着苏晓唱了首欢快的歌,顾柏则温柔地弹唱了一首适合告别的抒情曲,引来阵阵掌声。
晚宴在热闹的气氛中接近尾声。
工作人员开始分发准备好的签名板让嘉宾们互相留言。
纪槐序拿到板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祝福语,有些踌躇。
他不擅长写这些感性的东西。
轮到给秦峪写时,他捏着笔,更是犹豫了很久。
最后,只是在那龙飞凤舞的签名旁边,极其工整地、略显板正地写了四个字:
“少惹麻烦。”
写完后,他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迅速将板子递给了下一个人。
秦峪拿到板子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四个格格不入的、工整得过分的字。
他盯着看了好几秒,先是愕然,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东西,肩膀微微抖动起来。
最后实在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愉悦的笑声。
他拿起笔,在那四个字后面,龙飞凤舞地、大大地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回应。
然后,他翻到留言板写给纪槐序的那一页。
笔尖悬停片刻,他嘴角勾起一抹痞气又带着点恶劣的弧度,唰唰写下几行字。
写完后,他像是完成了什么杰作,满意地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这才将板子递还给工作人员。
晚宴终于在喧闹和祝福声中落下帷幕。
众人互道珍重,将晏乔和顾柏送上节目组安排的车。
车灯尾光在盘山路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和骤然冷清的气氛。
纪槐序站在廊下,夜风吹散了他身上沾染的些许酒气和食物的味道,带来一丝凉意。
他望着车辆消失的方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忽然,一件带着体温和熟悉烟草气息的外套再次从天而降,精准地盖在了他的头上,视野瞬间被黑暗笼罩。
纪槐序:“……”
好熟悉的场景。
他一把扯下外套,面无表情地看向几步开外,双手插兜、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
秦峪迎上他冰冷的视线,非但不怵,反而挑了挑眉,语气懒洋洋的,带着他特有的欠揍腔调:
“晚上风硬,纪老师身子骨矜贵,病倒了明天没人跟我斗嘴,这荒山野岭的录制得多无聊。”
说完,他像是生怕听到什么反驳的话,也不等纪槐序反应,便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晃晃悠悠地、率先朝楼梯口走去。
背影潇洒又透着一股“你能奈我何”的嘚瑟。
“……”
纪槐序捏着那件残留着对方体温的外套,有些无语。
节目播出后,不知道网友会怎么编排他,每天自己不带衣服只穿死对头的外套。
山间的夜风确实带着侵人的凉意,穿透他单薄的衣衫。
他瞪着那个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牙根有些发痒。
这混蛋,总是有办法在别人稍微觉得他或许没那么讨厌的时候,立刻又用行动证明他想多了。
纪槐序最终没穿上那件外套,只是拿着它回了房间,一把丢在秦峪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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