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两点五十分，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上城区一家名为金色旋律的高级画廊附近。与下城区的混乱喧嚣截然不同，这里街道整洁安静，行人衣着体面，巡逻的联合政府士兵装备更加精良，眼神中的审视也更为隐蔽。
云凌依旧穿着那身得体的西装，黑键跟在他身后。两人走进画廊，内部装潢典雅，灯光柔和，墙上挂着不少颇具莱塔尼亚风格的风景画与抽象作品。一位穿着合身马甲、举止得体的黎博利族侍者迎上前来。
下午好，先生们。请问有预约吗？
我们与唐·费尔南多先生有约。
云凌平静地说道，同时出示了老烟枪给的那张卡片。
侍者仔细查看后，脸上露出更加恭敬的神色：
费尔南多先生正在贵宾室等候，请随我来。
他引领二人穿过挂满画作的走廊，来到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轻轻敲门后，里面传来一个温和而清晰的声音：
请进。
贵宾室内的陈设比外面更加奢华。天鹅绒沙发，红木茶几，墙上挂着几幅显然价值不菲的古典油画。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剪裁完美的维多利亚风格西装的男人坐在主位沙发上。
他面容和善，手指修长，正慢条斯理地摆弄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这就是唐·费尔南多。
啊，老烟枪介绍的朋友。
费尔南多抬起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在云凌和黑键身上迅速扫过，
请坐。要尝尝这茶吗？来自龙门的顶级货色。
谢谢，不用了。
云凌在对面沙发坐下，黑键依旧站在他侧后方。
费尔南多也不坚持，轻轻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放在膝上：
老烟枪说，你们有些有趣的...防护用品？
不仅仅是有趣。
云凌从怀中取出同样的样品放在茶几上，
这是部分样品，您可以亲自感受。
费尔南多拿起那块复合插板，仔细端详着，手指轻轻敲击表面，又掂量了一下重量。接着他打开急救包，取出里面的止血凝胶，挤出一小点在指尖捻了捻，又闻了闻气味。
很特别的材质和配方。
费尔南多放下样品，语气依然温和，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
我能问问来源吗？
哥伦比亚的某个独立实验室。
云凌面不改色，
他们专注于材料学和紧急医疗技术，但不愿意直接涉足玻利瓦尔的市场。
理解，完全理解。
费尔南多点点头，
那么，性能参数？
云凌重复了昨天对老烟枪说的那套说辞，重点强调了其对弩箭的卓越防御力和急救包对战场伤员的显着效果。
费尔南多静静听着，不时轻轻点头。待云凌说完，他沉思片刻，说道：
我需要做个简单的测试，不介意吧？
得到云凌的同意后，费尔南多轻轻击掌，一个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的护卫从侧门走进来。费尔南多将插板递给他：
标准测试。
护卫接过插板，将其固定在一个特制的架子上，然后退到房间另一端，举起一把造型精良的军用弩。整个过程安静迅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弩箭离弦，精准地击中插板中心。令人惊讶的是，没有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只有一声沉闷的。箭镞深深嵌入插板，但未能穿透。
护卫上前检查后汇报：
深度约三分之二，未穿透。
费尔南多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又对护卫示意：
试试急救包。
护卫取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然后熟练地使用急救包内的止血凝胶。几乎是立竿见影地，血流速度明显减缓，伤口表面很快形成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
很出色。
费尔南多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
那么，我们来谈谈正事。这样的插板，你们能提供多少？价格如何？
首批可以提供一百块。单价八百龙门币。
云凌报出早已想好的数字，
急救包，单价三百，首批二百个。
费尔南多轻轻摩挲着下巴：
价格不菲啊...不过，如果性能真如所说，倒也值得。但我有个条件。
请说。
首批货物，我要在三天内见到。如果质量达标，
费尔南多身体微微前倾，
后续的订单将以千为单位。而且，我还可以为你们提供更高级别的...保护。
云凌明白，这是在测试他们的供货能力，也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
可以。
云凌站起身，
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们会带着货物过来。
很好。
费尔南多也站起身，递出一张纯白色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通讯频率，
交货前联系我。期待与你们的合作。
离开画廊，坐回车内，黑键终于开口：
他比老烟枪危险得多。
但也更有价值。
云凌启动车辆，
准备一下，我们该了。
当驶离上城区时，云凌已经开始在系统界面中批量兑换【地球联邦标准警用及安保装备包】。免费的代价，零成本的投入，一场可能改变他们处境的交易，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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