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丞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那半块冰糕,凉意和甜意仿佛渗进了他的小脑袋瓜里,让他格外精神,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但很乖地没有要求更多,而是主动把冰糕包装纸扔进垃圾桶。
“妈妈,我给你看我画画,我要画爸爸!”魏逸丞说完,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魏麟哲。
魏麟哲起身从打印机旁边给小孩拿了一沓纸,又回到沙发边上,“这里没有彩笔,你用铅笔好不好?”
“可以的!”魏逸丞点头。
魏逸丞跟着沈筝学了一周的美术基础,还学了几次素描,对此他信心满满,指了指办公椅的位置,“爸爸过去坐!”
魏升看了一眼位置,立马坐了过去,温和的问道:“小崽还需要爸爸做什么吗?”
“爸爸乖乖坐好哦,我要动笔啦!”魏逸丞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小手握着铅笔,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他时不时抬头看看爸爸,又低头在纸上沙沙地画着。
魏升端正地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小孩认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注意到小孩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铅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线条。
“爸爸不要动!”魏逸丞突然喊道,小嘴嘟了起来。
魏升立刻僵住身子,连呼吸都放轻了,魏麟哲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温柔,他拿出手机,悄悄拍下魏升和魏逸丞两个人。
沈箫坐在一旁看着魏逸丞动笔,也不过多指点,只是眼睛里面流露出来欣慰和骄傲的神情。
过了约莫十分钟,魏逸丞放下铅笔,举起画纸,小脸上洋溢着自豪,“爸爸我画好啦!”
魏升快步走过来,接过画纸,画上的他坐在椅子上,虽然线条简单,却意外地抓住了他的神韵。最令人惊讶的是,小孩竟然细心地画出了他衬衫上的褶皱和手表的大致轮廓。
“我们小崽画的好棒”魏升由衷的赞叹,他小儿子简直太棒了!
魏逸丞听到爸爸的夸奖,小脸顿时亮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迫不及待地从地毯上爬起来,立马跑到魏麟哲面前,仰着头急切地问,“先生,你快看,我画的怎么样!”
魏麟哲接过画纸,仔细端详,铅笔线条虽然稚嫩,却灵动有力,确实捕捉到了魏升的神态,他尤其惊讶于小孩对细节的观察,衬衫领口的弧度,手腕处表带的纹理,都被小心翼翼地勾勒出来。
“画的很棒,我们小崽进步真大”魏麟哲扬起嘴角,丝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魏逸丞得到先生的肯定,更是高兴得在原地蹦跳了两下。
魏升那边平板响起,已经到了开会时间,他弯下腰,说道:“小崽现在写语文作业好不好,爸爸要先开个会议”
“爸爸快去吧,我会乖乖写作业的”魏逸丞把魏升推到办公室前面,然后又赶紧跑回小茶几边上,一双手抓住魏麟哲的手臂,扬起小脸说道:“先生,我要许一个愿望”
“小崽想要什么?”魏麟哲的目光落在小孩的双手上面,另外一只手直接把人揽在怀里。
“我想要先生陪我写语文作业,先生不要处理工作,也不要玩手机…可以吗?”魏逸丞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仿佛心虚一般,不敢抬头看向魏麟哲的眼睛。
魏逸丞没有立马听见回答,他赶紧又说,“是我太过分了吗,对不起,我不该许这么任性的愿望,那我不要这个愿望了,先生把愿望扣掉吧”
魏麟哲心里微微一动,猛然惊醒,这孩子一共和他许了两次愿望,每一次都是无关物质,只要陪伴。
魏麟哲心中一软,这孩子总是这样懂事得让人心疼。他收紧手臂,将小孩完全圈进怀里,下巴轻轻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
“不过分。”魏麟哲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个愿望先生可以答应你”
魏逸丞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期“真的吗,先生真的答应我了吗?”
“真的”魏麟哲拿起那沓打印纸和铅笔,带着小孩坐到沙发上,“先生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魏逸丞高兴极了,立刻从书包里掏出语文练习册和田字格本,小身子紧紧挨着魏麟哲,仿佛生怕他跑掉似的。
魏麟哲果然如承诺的那样,手机放在一旁,文件也暂未处理,只专注地看着小孩写字。
他的目光温和而沉静,偶尔会看向卷子上面的题目,一旦发现魏逸丞思路不对,他不说话只是对着那道题目轻点一下,等着小孩自己发现问题。
魏升结束会议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小儿子依偎在魏麟哲身边,小脑袋几乎要碰到魏麟哲的手臂,神情专注,而魏麟哲的目光始终落在孩子和作业本上,侧脸线条是他少见的、全然放松的柔和。
魏升没有立刻出声打扰,只是靠在办公桌边,看着这温暖的一幕,心底一片柔软。
终于,魏逸丞合上了最后一本练习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然后仰起脸看向魏麟哲,眼睛里满是依赖和满足:“先生,我写完啦!”
“嗯,小崽今天表现很好”魏麟哲检查了一下,作业确实都完成了,字迹工整,准确率也很高。
魏逸丞得到表扬,开心地收拾好书包,他看看魏麟哲,忽然张开手臂,搂住了魏麟哲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欢喜,“谢谢先生陪着我,我非常开心”
那小小的身子几乎是撞进他怀里的,带着一股奶香和阳光晒过衣物的味道。魏麟哲只觉得胸口一沉,温热的体温便毫无阻隔地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这孩子抱得那样紧,软软的脸颊贴在他腹部,细微的呼吸的热度隔着一层布料,熨烫着他的皮肤。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细小脊椎的轻微起伏,像一只毫无防备地把最柔软肚皮展露给他的小动物。
他悬空的手缓缓落下,只是环着小孩的手臂抱的更紧一些,用一个沉默却可靠的拥抱,接住了这份全然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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