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哨站依靠应急补给恢复了部分体力后,林虞感到脑海中那个“荆棘信标”的呼唤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一根无形的丝线,正牵引着她的灵魂。
然而,如何抵达信标点,成了摆在面前最现实和危险的难题。
救生艇已破败不堪,随时可能彻底报废,如同小行星旁的一块废铁。
兰曦仔细检查后,沮丧地摇头。“引擎核心过载熔毁,跃迁模块完全报废,连修复基础推进器的关键耦合器也裂了。除非有完整的备用零件库和星港级的维修坞,否则……不可能。” 这个方案被现实无情否决。
林虞沉默地感受着自己体内流转的力量。
她确信自己可以做到——将信息素极致压缩、塑形,形成一个足以包裹两人的、能够短时间隔绝真空和辐射的“保护泡”,甚至能模拟出微弱的推进力。但代价呢?
且不提这对她精神和体力的巨大消耗,一旦在途中遭遇“未知生命体”的干扰,或者她自身因消耗过大而失去对信息素的精准控制,保护泡破裂的瞬间,就是两人的死期。这更像是一场豪赌。
兰曦将目光投向了前哨站的仓库和维修间。
“这里有一些老旧的姿态控制推进器燃料罐、耐压管道,还有一台勉强能用的工业3d打印机,可以打印一些基础的连接件……”他的眼神重新燃起了光芒,那是一种技术天才面对挑战时的兴奋。
“我可以尝试组装一个……嗯……‘开放式太空滑板’。” 他解释道,这本质上就是一个带有简易方向控制阀门的推进框架,固定在上面,利用微弱的推力进行移动。
优点是灵活、能量信号弱,不易吸引“未知生命体”,缺点是速度极慢、毫无防护、完全依赖林虞的导航,且一旦推进剂耗尽,他们将彻底迷失在太空。
林虞看着兰曦因为找到可行方案而重新亮起的眼眸,又感受了一下脑海中那不容置疑的信标牵引。
方案b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她不能拿两人的性命去赌自己状态的绝对稳定。
“可以,那交给你了。”她最终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决断,“你来制造‘滑板’,确保动力最大化。我来负责导航和警戒。这是我们可控性最高的方案。”
兰曦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投入了工作。
他在废弃的零件堆里翻找、切割、焊接,利用那台老掉牙的3d打印机吭哧吭哧地制造所需的零件。
林虞则在一旁,一边通过前哨站的观测窗警惕地注视着外界的动静,一边不断地在心中校准着信标的方向,同时尝试主动释放出极其微弱的、平和的信息素波动,如同声呐般探测周围是否存在“虚空低语者”的能量涟漪。
几个标准时后,一个看起来极其简陋、甚至有些可笑的“太空滑板”诞生了。
它由几根金属管焊接成框架,上面固定着两个小型燃料罐和几个矢量喷口,以及供两人站立的卡扣。
他们穿上前哨站这些老旧但尚可用的,略显笨重的太空服,检查了氧气存量,固定好自己。
“准备好了吗?”林虞透过通讯器问,她的声音在头盔里显得有些沉闷。
兰曦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无垠的黑暗和远处那隐约传来召唤的方向,坚定地回答:“准备好了。”
林虞启动了“滑板”的推进器。
一股微弱但持续的推力从脚下传来,推着他们缓缓离开了前哨站的对接坞,再次投入冰冷、危机四伏的宇宙真空。
这一次,他们没有坚固的船体保护,唯一的依靠,是兰曦手搓的简陋工具,和林虞那指向未知的坚定感应。
小小的“滑板”,载着两个渺小的人类,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驶向那片连光线似乎都被吞噬的、隐藏着最终秘密的星域。
他们的旅程,进入了最危险、也最接近真相的阶段。
“太空滑板”的微型推进器发出稳定但微弱的蓝色离子流,推动着两人离开了前哨站那块小行星的阴影区,再次投入广袤、死寂的星海。
没有飞船外壳的隔绝,宇宙的浩瀚与冰冷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直接方式压迫着他们的感官。头盔内,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通讯频道里电流的微弱嘶嘶声。
兰曦全身紧绷,双手死死抓住滑板框架上的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紧盯着面前简陋的控制面板,上面显示着推进剂存量、剩余氧气以及由林虞口述、他手动标注的相对方位。
每一次微小的姿态调整,都伴随着推进剂存量的细微下跌,如同生命的沙漏在无情流逝。
林虞站在他前方,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个古老的航海家。
她闭着双眼,更多地是依靠那内在的感应来导航。脑海中,那个“荆棘信标”如同黑暗中的一座灯塔,散发着稳定而持续的脉冲,引导着方向。
但同时,她的信息素感知如同最灵敏的雷达,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警惕地扫描着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
他们很快遇到了预料之中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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