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虫潮瞬间掠过崖顶,那只二阶巅峰的穿心鸟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虫潮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将它罩在中央。
李远清晰地看到,数不清的金黑虫子落在妖鸟身上,锋利的口器瞬间刺破了它坚韧的羽毛和皮肉。
妖鸟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疯狂扑腾翅膀,尖喙胡乱啄击,瞬间刺穿了几十只虫子,可这点损失对庞大的虫潮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转眼之间,那只在鸟群中横压一方的二阶巅峰妖鸟,就在虫潮中化作了一团模糊的血雾。
当虫潮散开时,原地连一片羽毛、一滴血迹都没留下。
“吞……吞噬了……”李远的牙齿开始打颤,握着符笔的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暗金虫潮没有停歇,它们像一张巨大的网,顺势罩向峡谷里的穿心鸟群。
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妖鸟,此刻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
虫潮边缘掠过的地方,穿心鸟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连坚硬的尖喙都被啃噬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有几只穿心鸟试图冲出虫网,刚扑到半空,就被虫潮瞬间淹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短短数息之间,刚才还密密麻麻的穿心鸟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峡谷里只剩下虫潮振动翅膀的轰鸣,和修士们粗重的喘息。
李远几人瘫坐在地上,看着那道暗金虫潮悬停在峡谷上空,像一片沉甸甸的乌云,投下的阴影将他们完全笼罩。
穿心鸟的恐怖他们见识过了,可跟这群虫子比起来,简直是孩童玩闹——这些虫子不仅数量庞大到令人绝望,吞噬力更是恐怖到变态,连二阶巅峰的妖鸟都能瞬间化为乌有,他们这些筑基修士,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完了……”一名修士面如死灰,直接瘫倒在地,“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李远闭上眼,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想起王松教他画第一张符时的情景,想起坊市午后温暖的阳光,想起自己执意要出来历练时的意气风发……原来,所谓的历练,所谓的机缘,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竟是如此可笑。
他甚至不敢去想这些虫子会用怎样的方式吞噬自己,是像穿心鸟那样瞬间化为乌有,还是被慢慢啃噬,感受皮肉剥离的痛苦?
“嗡——”
虫潮突然动了,边缘的虫子开始啃噬那道本就摇摇欲坠的金色屏障。
“咔嚓咔嚓”的脆响不绝于耳,防御阵旗的灵光像风中残烛般闪烁了几下,瞬间崩碎成无数光点。
虫潮没有立刻扑上来,只是静静地悬停在他们面前,金黑相间的虫身反射着幽冷的光,无数复眼齐刷刷地盯着他们,那场景,比任何凶戾的攻击都更让人头皮发麻。
李远几人紧紧靠在一起,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神识波动扫过峡谷,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奇异的安抚之力。
李远几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识海一晕,眼前一黑,便纷纷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暗金虫潮依旧悬停着,却没有伤害他们分毫。片刻后,几只体型稍大的金黑虫子飞了过来,用口器轻轻咬住李远几人的衣袍,托着他们的身体,朝着虫潮深处飞去。
庞大的虫潮如同潮水般退去,暗金色的洪流裹挟着昏迷的修士,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峡谷里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追杀与吞噬,从未发生过。
只有崖顶那几块被二阶巅峰穿心鸟啄出凹痕的岩石,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恐怖。
……
溶洞内,王松打了个响指,李远猛然清醒,一睁眼看见一片发光的钟乳石,另一边张师兄几人躺在一旁,没有声息,他一下子跳起,整个人绷的紧紧的,未等他有所反应,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别绷着了,过来喝茶。”
李远浑身一僵,猛地转头,只见溶洞深处,一道月白长衫的身影正坐在玉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套古朴的茶具,沸水注入紫砂壶中,腾起袅袅白雾,茶香混着洞内的灵气,清冽得让人心神一清。
那张脸依旧像当年在坊市时一样,带着淡淡的暖意。
“王……王叔?”李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有无数个疑问涌到嘴边——这是哪里?那些虫子是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哽咽。
王松抬手示意他坐下,指尖在紫砂壶上轻轻一点,一股灵力裹着茶杯飞到他手中,杯中碧绿茶汤清澈,浮着几片嫩绿的茶叶。
“尝尝,这是崖底暗河滋养的灵茶,对修士的神识有好处。”
李远愣愣地坐下,手指触到茶杯的瞬间,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后怕——刚才那些吞噬一切的虫子,那遮天蔽日的虫潮,还有昏迷前那道无可抗拒的神识……难道都是王叔弄出来的?
他偷偷抬眼打量王松,越看越心惊。眼前的王松,气息平稳得像一潭深湖,可他越是想探查对方的修为,就越觉得对方深不可测,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浩瀚的星空。这等修为,早已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王……王叔,那些……那些虫子……”李远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还有些发颤。
王松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蚀灵虫,我养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李远倒吸一口凉气。蚀灵虫他听说过,是一种专噬灵力的凶虫,寻常修士能养上千只已是极限,可王叔竟能养出遮天蔽日的虫潮……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穿心鸟潮是怎么回事?”王松问道,目光落在李远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提到穿心鸟,李远的脸色瞬间黯淡下去,想起惨死的其他同伴,声音低沉下来:“我们是来找凝魂花的,没想到突然就撞上了穿心鸟潮……”
他顿了顿,苦笑道,“都怪我,非要出来历练,要是听王叔的话,在坊市好好画符,也不会……”
王松看着他懊悔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历练本身没错,错的是对自身实力没有清晰的认知。”
他将另一杯茶推到李远面前,“你能在筑基初期就有如此神识,画符天赋确实不错,只是根基还太浅,急于求成只会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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