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魏哲跪在地上，抱着自己那只以一个诡异角度扭曲着的手腕，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剧烈的疼痛，让他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就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前一秒，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准备教训小白脸的顶流影帝。
下一秒，他就成了一个，被人一招制服，跪在地上哀嚎的，可怜的失败者。
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荒诞的噩梦。
“闭嘴。”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
苏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只剩下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演戏呢，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你不是专业的演员吗？难道你的老师没教过你，疼痛，也是表演的一部分吗？”
苏晨一边说，一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魏哲那张，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你看，现在这样，才对嘛。”
“一个，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了的，失败者。”
“他的眼神里，应该是什么？”
“是愤怒？是不甘？是嫉妒？”
“不。”
苏晨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恶魔般的玩味。
“应该是，绝望。”
“一种，明知道自己斗不过对方，却又不得不拼死一搏的，困兽般的，绝望。”
他每说一个字，魏哲的身体，就更颤抖一分。
他看着苏晨，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清秀无害的脸。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个男人……他不是人！
他是个魔鬼！
一个，披着人皮的，真正的魔鬼！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张一谋，王姐，还有那个摄影师，三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这是在对戏？
这他妈是在杀人！
他们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晨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拧断魏哲的脖子！
而最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苏晨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脸上，竟然还挂着那种，云淡风轻的，灿烂的笑容。
仿佛，他不是在折磨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在，雕琢一件，属于他自己的，艺术品。
这种，极致的冷静和极致的残忍，所形成的巨大反差，让他们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只有林心婉。
她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她那双紧紧攥着手机的手，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
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那股混杂着震惊，兴奋和恐惧的光芒，变得越来越浓烈。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苏晨这副样子了。
这副，撕下了所有伪装，露出了最真实，也最危险獠牙的样子！
这比他之前那副，玩世不恭，或者深情款款的样子，要迷人一万倍！
这，才是她想要的男人！
一个，能让她那颗，一向视全世界为无物的心，都为之疯狂战栗的，真正的疯子！
就在这时，苏晨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的魏哲，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嫌弃”。
“没意思。”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就这点本事，也配跟我抢女人？”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已经彻底崩溃的顶流小生，转过身，重新走回了会议桌的主位。
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了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石化状态的，国内最顶尖的商业mV导演，张一谋的身上。
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的笑容。
仿佛刚才那个，一招就废掉了顶流小生，并且用言语将对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摩擦的魔鬼，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张导。”
他的声音，温和，礼貌，像一个尊敬前辈的，谦逊的后辈。
“不好意思，刚才，入戏有点深，吓到您了。”
张一谋的嘴角，疯狂地抽搐着。
入戏有点深？
吓到我了？
我他妈是快要被你吓死了好吗！
他看着苏晨那张，切换自如的，堪称影帝级别的脸，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看人的眼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这他妈才是真正的演技啊！
自己从业二十多年，见过的那些所谓的影帝影后，跟眼前这个年轻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群，连提鞋都不配的，业余爱好者！
“没……没事……”
张一谋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他现在，看苏晨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有之前的审视和不屑。
只剩下，深深的，无法掩饰的，敬畏。
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狂热。
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要见证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娱乐圈的，怪物的诞生了。
“那……”
苏晨笑了笑，那笑容，干净，纯粹，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我们可以，继续开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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