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巴黎，克格勃安全屋。
房间里，秦明轩在墙上画的北美地图轮廓已经成型。他拿着万宝龙钢笔，在加利福尼亚的位置上反复画着圈。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铁门被从外面拉开，高大的伊万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他将一份法文报纸和一张美国地图扔在秦明轩面前的钢制桌上。
秦明轩瞥了眼报纸的体育版头条——《隆尚奇迹！三十七倍赔率冷门马“胜利之吻”爆冷夺冠！》。
他笑了笑，直接展开那张崭新的美国地图，铺满整张桌子。
“看来，伊万同志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很高。”
伊万拉开椅子，在秦明轩对面坐下。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要的‘国宝’到底是什么了。”伊万开门见山，“秦，我不喜欢绕圈子。
你的能力……很特殊，非常有价值。但这价值，取决于我们合作的目标。”
【一个能预知未来的怪物。】
【这是伊万现在对我的评估，很好，鱼上钩了。】
“别急，伊万同志。”秦明轩站起身，走到墙边拿起钢笔，“大生意之前，总得先看看开胃菜，不是吗？”
他话音刚落，房间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克格勃特工敲了敲门，得到伊万的允许后，快步走进来，递上两份文件。一份是报纸，一份是电报译文。
“头儿，刚从香港和柏林传来的消息。”
伊万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表情就变了。他把那份报纸推了过去。
是《港岛日报》的加急版。
头版头条，用触目惊心的黑体字写着——《秦氏集团公告：与长子秦明轩断绝一切关系！》。
报纸上还附着秦翰林在记者发布会上的照片。公告内容极尽刻薄，痛斥秦明轩“忤逆不孝、背弃家族、行为不端”，
并宣布冻结其名下所有家族资产，断绝一切资金往来。
“你的父亲，把你扫地出门了。”伊万质问，“你现在一无所有，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大生意’？”
秦明轩拿起报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看完，他轻笑一声，随手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伊万同志，你搞错了一件事。”
他转过身。
“不是我需要秦家，而是秦家需要我。没有了我，他们什么都不是。”
伊万没有反驳，因为他手里的另一份文件，正在佐证着秦明轩的“狂妄”。
那是从克格勃柏林站截获并破译的、发往美国兰利的cIA内部绝密电报。
“史密斯行动失败，评估报告定义为‘耻辱性’。”
“目标‘Artist’（艺术家）威胁等级由‘潜在合作对象’，提升至‘Alpha’级。”
“命令：暂停一切直接接触，转为最高优先级监控与分析。”
伊万放下电报：“‘Alpha’级？在cIA的定义里，这通常用来标记敌国的将军，或者……政治局委员。”
“看来你们克格勃的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秦明轩耸耸肩，“一个能让cIA乱了阵脚，
能让你那个美国同行史密斯准备接受内部调查的‘败家子’，我的价值，需要靠我父亲的施舍来证明吗？”
伊万沉默了。
黄金，生产线，被戏耍的cIA，精准的预言，被扫地出门却毫不在意。他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年轻人。
“好了，伊万同志。开胃菜结束了。”
秦明轩走回桌边，拿起万宝龙钢笔，在巨大的美国地图上，重重地点着一个地方。
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帕萨迪纳市。
“我的目标，在这里。”
伊万的视线落在笔尖所指之处，那里是加州理工学院的所在地。
“一个学校？”
“不。”秦明轩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异常认真。
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陈森学。”
伊万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他是谁？”
秦明轩收回手，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世界顶级的火箭和导弹专家，空气动力学的大师。一个……能让一个国家的洲际导弹进程，至少缩短十年的天才。”
伊万的呼吸一窒。
从FbI眼皮子底下，绑架一个美国顶级的国防科学家？！
这个疯子！
“我的祖国需要他。”秦明轩自顾自地继续，“而你们苏联，同样也需要一个强力的意识形态一致的兄弟国家不是吗？”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伊万一口回绝，“这和直接向美国宣战没区别！FbI对他严密看管，我们的人连靠近都做不到！”
“谁说我们要绑架了？”
秦明轩忽然笑了，他拿起那支钢笔，在“陈森学”三个字的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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