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应声。休佑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你和郭典长得非常相似!”
我疑惑地问:“你不是记性很差吗?几十年前的事都记不清,更别说几千年前的事了。”
休佑解释道:“你以为回忆这些很容易?我可是绞尽脑汁才想起来的,纯属巧合。”
我打趣道:“那你该去买彩票了。”
休佑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有些离奇,但确实增加了我们对这件事的信心,并非毫无价值。
他的话让我突然想起在秦岭地渊下的经历,那些与我相似的面孔。历史上郭典的失踪,是否意味着秦岭地渊深处、青铜神树根部那些棺木中躺着的,都是他的复制体?
这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联想,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有事情的关联就更加紧密了。
郭典是否在阻止人们探寻长生的秘密?他当年究竟发现了什么?他费尽心思阻拦人们接近的,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存在?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
秦岭地渊下方是蚕虫王的陵墓所在。郭典不可能仅仅为了保护王陵就设下重重阻碍,那么他是否在阻止人们接触完美长生?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蚕陵的恐怖令人不愿再经历第二次,在众多古墓中唯有蚕虫王的执念能封锁岩金矿脉的信息能量,这实在是前所未见。所谓完美长生的**,究竟是何物?
正当我沉思时,休佑突然转头问道:还记得平定黄巾之乱后的事吗?
我诧异地指着自己:问我?
休佑沉默颔首。我无奈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灵魂返祖吧?我又不是郭典,难道真像玄幻小说写的那样,郭典穿越占据了我的身体?我对那段历史可一无所知。
方才确实怀疑你是郭典,休佑坦言,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不过你提到的三字经之事,实在令人费解。
我解释道:这很简单。当我连接岩金矿脉时,能与地脉信息库产生共鸣,看到许多存在于记忆与信息流中的自然映射。类似x光透视,又似梦境神游。但这些景象都是经过自然处理的实时画面,而非历史片段。矿脉中确实储存着某些历史记忆,但它们会直接涌入我的脑海,甚至可能撑爆我的脑袋。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见休佑再次点头,我忍不住追问:你们说完美长生法可能永久改变我的体质,这是否意味着我可能成为长生者?
李亨利沉吟道:理论上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继续追问:可为何我毫无特殊感觉?长生者不都应具备超凡能力吗?
那恰恰证明你并非长生者。李亨利答道。
我穷追不舍:但若我只是普通人,为何梅生伯施展兵解后当场殒命,而我却存活?我清楚那不是普通的元神出窍,就是兵解之术!
李亨利略显诧异:这个问题确实棘手。或许是因为梅生伯死于尸鳖之毒,复制体的能力终究有限。能继承大乌如此多力量已是奇迹。你看李教授,他会衰老,毫无异能,总不能质疑我的能力吧?这就是本质区别。
这么多无解之谜简直要逼疯我。我叹道。
李亨利罕见地大笑:哈哈,我可是疯了几千年了!
休佑也跟着爽朗笑起来。
阿勒突然插话:你以为自己就不疯吗?
见她余怒未消,我笑着打圆场:都疯了,早就疯了。你是大疯子,我是小疯子。
李亨利闻言一怔,随即放声大笑。休佑紧张地提醒:阿泰,真疯了吗?墓室危机四伏,你给我清醒点!
这番话令我顿时警觉。板着脸太假,继续大笑又不妥,一时颇为尴尬。他说得在理,但人有时就是不讲道理。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这是在用生命演绎任性。
为了缓解尴尬,我解释道:大疯子说的是李老板,不是你啊阿勒。话一出口就觉得多余,不过是想找个话题。
阿勒撇撇嘴:这还用解释,谁不知道啊。
我脸上发烫,心里却有点得意,继续向前走。前方地面上凸起一团团白色物体,起初以为是石块,走近才发现是植物。
手电光照射下,这些植物的茎干布满尖刺,原来是一片荆棘丛。
看着眼熟,我猛然想起血尸化水的地方也有类似植物,之前在博格达遇害处也见过...
我不由低声喃喃:原来如此...
休佑问:你明白什么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笑着说:这么小声你都能听见?我是说,博格达的死状会不会和血尸是同一个原因?
休佑一脸困惑,身后的李亨利开口道:别为难小佑了,这事他没经历过。记得迪丽吗?她父亲博格达死时身体化成水,我原以为是急性胰腺炎引发的自溶反应。既然为先看出了端倪,这事就得重新考量。为先,说说你的发现?
我将白色厌光荆棘的事道出,李亨利若有所思地盯着荆棘丛:这种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通体雪白,要么是厌光特性,要么是白化遗传。为先,试试这植物的刺,看有什么反应。
我刚弯腰准备用手指去碰刺,突然醒悟过来:李老板,你怎么总想让我送死?
李亨利说:是你自己笨。谁让你碰刺了?用刀尖扎破手指,滴血上去看看。
我想想也是,他浑身是伤确实不适合做这个实验。况且这种化尸毒刺对长生人的血有没有效还不好说。
忍着痛割破手指,将血滴在叶片上,却没什么异常。
阿勒提醒:会不会只有毒刺才有效?
我想想有理,可伤口已经挤不出血了。休佑笑道:你可真小气,伤口划那么浅。让开,我来试试!
这时我突然发现,之前滴的血不知何时已化成水。
果然!我惊喜道,这才是博格达真正的 ** !
阿勒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们多采些标本,以后对付粽子就简单啦,直接扔过去就行!
我笑道:这种化尸毒草确实好用,待会儿再采集。古人云,毒蛇出没十步内,必有解毒良药...
古人诚不我欺!阿勒抢过话头,这突如其来的冷幽默让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打趣道:跟赵大爷学的?都会抢答了。
阿勒嗤笑一声:“你是唱二人转的?”
我脑中闪过长途大巴上循环播放的粗俗表演画面,一时语塞。
这个冷场王让我们陷入沉默。穿过几条甬道后,休佑突然出声:“血尸追着为先不放,会不会和郭典有关?”
我怔住:“他们有过节?”
休佑摩挲着青铜灯台:“郭典斩了张宝。虽非血亲,但能并称三公将军,情分总不会浅。张角在你身上嗅到仇人味道也正常。”
后颈顿时泛起凉意,我追问有几成把握。他摊手道:“推测罢了。不过若真如此,郭典是你先祖这事就坐实了。”
“当年剿灭黄巾后,郭典就像人间蒸发。”李亨利接过话头,“小佑,你亲眼见过他施展兵解?”
休佑眼中闪过追忆的光:“元神出窍,身外化形,我这双眼睛看得真真切切。”
“难怪血尸盯着你不放。”李亨利转向我,“兵解术在你血脉里沉睡,张角的执念隔着千年都能闻出来。”他忽然压低声音,“《太平青领书》据传就是青乌子手笔。”
我正惊叹于他惊人的记忆力,休佑突然拍响岩壁:“想起来了!这条密道我二十年前走过!”碎石灰尘簌簌落下。
“能选择性失忆真是福气。”我望着他斑白的鬓角,“像李老板这样事事牢记,反而是种折磨。”
休佑把玩着铜钱串笑道:“记性太好怎么熬岁月?该忘就忘才是长生秘诀。”
看着他腰间晃动的记忆竹简,我突然明白——那些密密麻麻的备忘字条,那些需要旁人提醒的往事,都是他对抗永生的铠甲。水银蚀骨的千年里,或许正是这份“善忘”,才让他在剧痛中保持清醒。
长生之路充满艰辛,长生并非世人想象的那般美好。张弦、李亨利、胡杨、阿依慕、冈和皋、周穆王、西王母、蚕虫王、妺喜,还有休佑,他们背负的命运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由打了个寒颤,默默跟在三人身后穿行于幽暗墓道。刺骨寒意自脚底窜上,双腿早已冻得失去知觉。
515章 博格达死亡之谜
回味着休佑看似随意的话语,忽然觉得他这般洒脱倒也难得。虽说彻底遗忘过去并不现实,但能像他这般豁达的,除了这位摸金校尉,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人。
为缓和气氛,我鬼使神差地笑道: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铁血豪迈,我很欣赏。
休佑朗声大笑:这话中听。
被他一语道破,我有些窘迫,转而问道:我浑身发冷,该不会又撞邪了吧?
李亨利冷哼一声未作回应。休佑打趣道:瞧你冻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蹲身触地,又迅速缩回手,地面又冷又潮,不过放心,这儿没粽子。
阿勒追问:确定?
千真万确。休佑故作委屈,给老前辈留点面子行不?要是判断失误,我这摸金校尉的脸往哪搁?
我笑着解围:真遇上麻烦还得靠你撑场面呢,谁敢不给佑哥面子?
休佑朝阿勒眨眨眼:看在你是姑娘家份上,不跟你计较。手电光束扫向尽头石壁,他招呼道:该撤了,想在这儿过夜的举手。
阿勒笑骂:你这人怎么越来越贫了。
我们沿途采集白色厌光荆棘装入帆布袋。这苦差自然落在我肩上——毕竟我经历过血的考验。自嘲之余,不禁担忧体内自愈能力是否尚存,若被毒刺所伤,说不定会化作一滩尸水。
阴森墓道中回荡着优昙鬼粽的嘶吼,远处厮杀声隐约可闻,想必是刘武等人仍在奋战。慌乱间我被袋中荆棘刺中,却无暇顾及,咬牙继续前行。古人以命相护,我们岂能辜负?临近出口时,我摸了摸臀部,果然已是一片湿冷。
我心头一惊,立刻将情况告诉了他们三人。李亨利快步走来为我检查,语气冰冷:别一惊一乍的,只是汗水,你身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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