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抬头看了张伟一眼。
张伟此时正在跟三个小女孩玩儿。
一个个抱起来转圈圈，速度快的就跟陀螺一样。
三个小姑娘开心的哇哇大叫。
确实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也想要过这样的日子，但是我一想到其他正在受苦难的人，我又停不下我的脚步。”
“你啊，就是心中的正义感实在太强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对了，这个道理还是张伟这臭小子跟我说的。”
安柳青明显很中意自己的这个女婿，三句话都离不开他。
“灰？”孔唯细细的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然后赞同的点点头。
“张伟说的真不错，这个世界还真就是一道精致的灰。”
“不过我还是过不了我心中这一关。”
“老师，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教导，也很感谢您给我机会，让我能走到这个位置。”
“但是我确实已经无力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我这次过来是打算跟你辞行的，我打算辞掉医药代表的工作，然后去德国留学。”
“国内的医学环境已经烂到了骨子里面，我一个人压根无法抗衡他们，我只能去学医。”
“到时候我自己回来当医生，能救一个是一个。”
“真的很感激您的培养，不能完成您的心愿，我真的很对不起您。”
听到这番话，原本还悠闲自得的安柳青缓缓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他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张张嘴巴，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开口。
“傻孩子，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未来的路怎么走，那是你的自由。”
“不管是成为医药代表，还是成为医生，那都是你的自由。”
“不过这个职位是张伟好不容易才从燕良手中抢过来的，你现在就这么辞职了，你最好还是跟张伟说一声。”
“这小子虽然从来没有管过你，但是对这个职位却非常看重。”
“他应该是有计划的，你去跟他好好聊聊。”
安柳青缓缓说道。
“行，没问题，我会跟他说对不起的。”
“我可不是让你去找他道歉，反正跟他说一声吧，说了再走。”
“好的，老师。”
......
桂花公社，养殖场。
廖康智拉着团结公社，毛桥子公社组建了一个合作社。
公社出地出人，富户们出钱，完全仿照张伟的合作社模式，自己独立了一个合作社起来。
廖康智的合作社刚开始起步也是学着张伟养猪。
甚至就连养猪场的建设，具体养猪的流程，都是廖康智花了大价钱从张伟那边偷学过来的。
廖康智脑子一向不错，不然也不会带着桂花公社蒸蒸日上。
除了猪种不一样以外，其他的养殖流程几乎是完全仿照张伟。
在廖康智看来，自己养猪就算不如张伟赚的多，肯定也不会亏本。
然而这个想法却在今天早上彻底破灭。
大清早，廖康智才刚刚爬起来，就得到了一个噩耗。
猪圈里面的猪...
全死了！
廖康智当时就吓的瞌睡全无，随便套了条短裤就往养殖场一路狂奔。
廖康智来到养殖场，发现养殖场门口已经挤满了桂花公社的社员们了。
分开社员们，廖康智来到猪圈旁。
只见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猪现在已经瘫软在地上，它们嘴角流着泡沫，身体皮肤呈现诡异的玫红色。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前几天我检查的时候这些猪还好好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全死了。”
“兽医呢，兽医来了吗！”
廖康智扯着嗓子喊道。
一个背着医药箱，穿着白色袍子的男人从人群里面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廖书记。”
“快，李兽医，你赶紧检查一下，我们的猪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廖康智一把将兽医薅了过来。
李兽医颠颠撞撞的翻进猪圈，然后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
他先是看了猪的口鼻情况，然后又用小刀刨开一头死猪做了内脏检查。
“廖书记，情况搞清楚了，这批猪是害了猪瘟，所以才一夜之间发高烧全死了。”
“现在你们这个养殖场全是猪瘟病毒，以后这个养殖场都不能要了。”
兽医检查完毕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猪瘟？”
“怎么可能！”
“对啊，我们养猪都是按照青山公社的方法养的，他们的猪都没有问题，我们的猪为什么就会得猪瘟啊！”
社员们纷纷议论起来。
“别吵了！”廖康智怒吼了一声，社员们立马噤声。
“李兽医，你确定这批猪是因为猪瘟死的？”
廖康智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
“我确定！”
“这些猪的情况完全一模一样，高烧，脱水，嘴角含有口沫，内部脏器有明显的衰竭病变，这是典型的猪瘟状况。”
李兽医很肯定的点点头说道。
“那李兽医你有没有办法解决猪瘟？”
“我们这批猪不多，就算死完了也不心疼。”
“但是我们这个养猪场才刚刚盖起来，前前后后花了几十万，这个养猪场要是不要，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廖康智郑重的说道。
他学着张伟搞养殖业，步子迈的比天还要大！
合作社成立了不到几个月，就修了一个能够同时饲养三千多头猪的巨型养殖场。
猪场现在才刚刚完成，大量的猪仔还没有送过来，结果现在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猪瘟要是无法解决，前期投资就全部打水漂了。
这合作社刚刚成立就亏钱，其他投资的富户和公社会怎么看。
“廖书记，你这猪瘟实在太凶猛了。”
“一夜之间，三百头猪全部死亡。”
“这不是一般的猪瘟啊。”
“凭我目前的技术，完全无法解决这猪瘟的问题。”
“所以廖书记，你要是不想以后的猪也跟这些猪一样得猪瘟的话，这个养猪场，真不能要。”
李兽医非常负责的说道。
这话一出，廖康智气的脸色都扭曲了。
养猪场刚修起来，猪就全死完了，还留下了麻烦的猪瘟。
前期投资的几十万全没了，这尼玛简直血亏。
这笔亏损要是弥补不上，其他合作商肯定直接跑路。
不行，必须有人背这个锅。
问题是这个锅甩给谁呢。
忽然，廖康智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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