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北极圈的夜空泛着琉璃色的光，极光像时光织的锦，从天边垂落，拂过青璃的发梢。她裹着林越买的厚羽绒服，手缩在他掌心，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暖得能驱散极地的寒气。耳后的狐尾胎记在极光下泛着淡红，像缀在雪色里的星，金瞳里映着流动的光带，笑起来时眼角弯成月牙，比极光还鲜活。
“你看！光在跳！”青璃拉着林越的手蹦跳，羽绒服的绒毛蹭过他的手腕，“比你在时光岛画的‘星河图’还好看！你说过极光会听到心愿，我刚才许愿，想和你一起看遍地球的风景，从北极的极光到海底的星空，都要一起。”
林越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这是他亿年里最盼的画面：不是仙尊的荣耀，不是界海的霸权，是牵着她的手，看遍人间烟火。他低头时，正好看到她发间沾着的雪花，像时光之河的碎冰，轻轻拂去时，心里满是踏实：“好，都陪你去。等看完极光，我们就去斐济看海底星空，我查过了，那里的珊瑚会发光，像把星河沉在了海里。”
青璃刚点头，就觉颈后传来一阵刺痛——不是寒风的冷，是像冰刺扎进魂窍的疼，刚稳定的残魂突然躁动起来，肉身竟开始微微发麻。她刚想开口，就见道黑影从冰丘后窜出，周身裹着淡黑色的邪力，手里握着枚泛着幽光的“残魂针”——是香娘子的徒弟“影刺”，这针淬了噬界教最后的残魂毒，专挑刚重塑肉身的魂契者下手，能让残魂与肉身强行剥离。
“林越，青璃，该清账了！”影刺的声音像冰碴，残魂针直指青璃的后颈，“我师父死在你们手里，今天我就要用这残魂针，让她的残魂从肉身里钻出来，变成无主的孤魂，永远困在北极的冰里——你敢动？动一下，我就把针全扎进去！”
林越瞬间将青璃护在身后，周身的金辉炸开，却刻意收束在两人周身——极地的冰面脆弱，他怕力量波动震裂冰层，更怕残魂针趁乱扎进青璃的魂窍。他攥紧青璃的手，掌心的暖流疯狂涌向她的残魂，绣帕上的并蒂莲因魂契共鸣而亮得刺眼：“影刺，你师父是咎由自取，你手里的破针救不了你！魂契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九世里我们一起抗过魔雾、挡过灭魂钉、破过噬界珠，你这点残魂毒，连她的魂窍都碰不到！”
“碰不到？”影刺突然将残魂针往冰面上一扎，幽光顺着冰缝蔓延，瞬间冻住旁边的冰原，“我碰不到她的魂窍，还冻不住这冰原？你若不把仙尊之力渡给我，我就用残魂毒冻住整个北极圈，让这里的凡人都变成冰雕——你不是想护着她吗？你还想护着这些看极光的人？我看你怎么选！”
不远处传来游客的惊呼声，有个小孩被冰缝里的幽光吓得哭起来。青璃从林越身后探出头，残魂的刺痛让她脸色发白，却依旧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魂契之力渡过去：“林越，我能撑住！你去护着游客，我用魂契挡针——我们的魂契连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不会让他伤到任何人。”
林越的心脏像被残魂针扎了下，九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江南雨巷她忍着伤挡黑衣人，边关古驿她饿着肚子引开匈奴，仙人墓园她笑着魂散……每一次，她都在替他扛，这一次，他要和她并肩扛。他深吸一口气，时间法则瞬间展开，影刺的动作骤然变慢，残魂针的幽光也凝固在半空：“青璃，我们一起！魂契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俩的！”
他掌心的金辉与青璃的淡绿魂契之力交织，化作一道暖焰般的莲盾，将游客护在后面，同时一道莲刃劈向影刺的手腕——“当”的一声，残魂针掉在冰面上，幽光瞬间被莲盾的暖焰净化。影刺没想到两人的魂契能在极地爆发这么强的力量，踉跄着后退，想捡起针再刺，却被青璃的魂契之力缠住脚踝，摔在冰面上。
“不可能……你们明明在极地力量会减弱，怎么还能赢？”影刺趴在冰上，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里满是不甘。
“因为我们的力量不是来自环境，是来自彼此。”林越的声音穿过极光的嗡鸣，清晰地传到他耳里，“你为了报仇害凡人、伤残魂，从一开始就输了——真正的强大，是想护着的人在身边，是能一起面对所有危险，而不是靠毒针害人。”
他抬手挥出一道金光，将影刺的邪力打散，交给随后赶来的修仙者联盟处置。转身时，就见青璃正帮那个哭着的小孩擦眼泪，暖焰般的魂契之力轻轻拂过小孩的脸，小孩破涕为笑，指着极光喊“仙女姐姐看，光又跳了”。
林越走过去，轻轻把青璃揽进怀里，才发现她的指尖还在因残魂刺痛而发颤，却还在笑着看极光：“刚才那针好疼，不过现在不疼了，你的力量好暖。”
“以后不会再让你疼了。”林越帮她裹紧羽绒服的帽子，指尖蹭过她耳后的胎记，“我们再看会儿极光，等天亮了就去吃热乎的鳕鱼堡，我查过了，附近的小镇有一家，咬一口全是芝士，暖得能压下所有寒气。”
青璃靠在他怀里，看着极光慢慢从琉璃色变成淡粉色，笑着点头：“好，还要加一杯热可可，要放双份。对了，我们去海底星空的时候，能不能带个小相机？把发光的珊瑚拍下来，以后想了就拿出来看。”
“当然能。”林越低头，在她发顶轻轻碰了下，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魂契的暖焰还在掌心亮着，像裹住彼此的小太阳。极光还在天边跳，冰面的寒气被暖焰驱散，远处传来游客的笑声。
林越知道，噬界教的余孽彻底清完了，地球的修仙界也彻底平静了。未来或许还有新的风景要去看，新的小事要去做，但只要能牵着青璃的手，能陪她尝遍所有甜，能一起把每个平凡的日子过成诗，就算有再多风雨，他也不怕。因为他们的魂契，早已越过九世轮回，穿过亿年时光，织成了彼此余生里最暖的锦，再也拆不散，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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