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已经出院了，现在就只有欢欢一个人住在这里。
林耀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草地上发呆。
没有上前去打招呼，林耀看了她好一会儿。
直到看到有精神病人上前去欺负她，她躲了两下没躲开，直接扑上前抱住了对方的腿。
扭打在一起。
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
林耀想，这就足够了。
她没有再见欢欢，而是让助理去办接下来的事情。
三天后，欢欢被父亲接出院。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再是她记忆中高大的模样，背佝偻着，头上有了白发，不敢看她。
只叮嘱着：“这次你好好上学，我们换一个地方。”
欢欢拉住了他，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我被她们造谣，你知道的吧？”
父亲站停，垂头半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欢欢讥讽地扯出一个笑来：“是吗？那他们打听关于我的消息时，你没有想过有问题吗？”
很多关于她的信息，甚至是她父亲透露出去的。
“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做。”
欢欢甩开对方的手，眼眶通红：“你早就想到了。”
“你只是觉得麻烦，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觉得我能够承受得了，觉得我没有那么重要而已。”
她身上的伤，狗啃一样的头发，晚回去的家，哪一样不是异常？
只不过有人在装聋作哑地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好像只要不点破，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会转学，其他的，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事情没有被点破之前，她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一个希望呢？
好像还有人爱着自己，能保护自己。
实际上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没有人会保护她的。
欢欢沉默地走进风里，眼泪被风吹干。
林耀这部剧一共拍了两个月，两个月的档期，加上后面播放制作，差不多得到九月份了。
刚杀青不久，各种剧本跟综艺都往她这边递过来，林耀没急着选，而是打算去见一个人。
福利院。
“芝芝姐。”林耀喊她。
林芝正在清点新捐赠的东西，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幺幺？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拍了拍脑袋：“等会儿，我看看啊。”
她翻动手上的本子，看到了捐赠者姓名那一行有林耀的名字，笑道：“还亲自过来看看？怕我贪了孩子们的啊？”
林耀走上前来：“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你说，能帮忙的我肯定就帮了。”
林耀握住她的手，垂下眸，显得无比可怜：“我一个人在娱乐圈，没有人帮我。”
林芝脸上的笑意褪去，抿了抿唇：“幺幺，我进不了娱乐圈，我的脸没法再演戏了。”
说来也好笑，她原本只想不择手段爬上高位的，可是命运就是弄人，她为了帮一个不愿意陪酒的小姑娘，弄得毁了容，最后自己离开了舞台，而对方则走上了她想要的那个位置。
这么多年，她每每梦回，都会想，是不是她不择手段的报应？可是为什么男人可以，她不可以？
林耀握紧她的手，不许她抽出来：“当我的经纪人，我们一起站到那个舞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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