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北深知转换环境和培养新兴趣对舒缓心情大有裨益,于是决定趁着国庆长假,带林南笙回自己老家——市郊区的自建别墅。他父母喜欢清静,住在城郊,而其他亲戚大多住在市区的小区里。
越接近目的地,林南笙就越紧张,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
“怎么了?”陈向北好笑地看着她,“平时怼我那个勇气呢?现在知道害怕了?”
林南笙苦着脸:“我那叫陈述事实!而且……我这第一次见叔叔阿姨,招呼都没打一个,就……就跟你把证领了,感觉有点像……拐跑了叔叔阿姨家的宝贝。”她越说声音越小。
陈向北被她这神奇的脑回路逗乐,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我可不是我家的宝贝。”——你才是。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车子驶入一个安静的院落,一栋雅致的三层自建别墅出现在眼前,院子里种着些耐寒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走进屋内,装修并非富丽堂皇,而是充满了中式典雅韵味,一整面墙的书柜尤为醒目,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林南笙看着这充满书香气息的家,又扭头看看身边这个时而痞气、时而霸道、时而黏人的男人,忍不住小声发出灵魂拷问:
“陈向北……你确定你是叔叔阿姨亲生的吗?”
“嗯?”陈向北挑眉。
林南笙一脸认真:“这环境……怎么看都像书香门第。你嘛……”她上下打量他,“像个纨绔子弟,跟这氛围一点也不沾边。”
陈向北气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行,纨绔子弟是吧?那我就干点纨绔子弟该干的事——拐个媳妇回家!”
林南笙在他怀里挣扎,笑着反驳:“你这哪是拐,分明是猪八戒背媳妇!”
“说谁猪八戒呢!”陈向北作势要挠她痒痒。
两人正笑闹着,陈向北的母亲闻声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自家儿子正“纠缠”着一个面生又标致的小姑娘,立刻快步上前,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陈向北胳膊上:
“臭小子!怎么回事!一回家就欺负人家小女孩?!”
陈向北吃痛松开手,连忙把林南笙往身前一带,语气带着炫耀:“妈!这是你儿媳妇!”
“儿媳妇?”陈妈妈愣住了,目光瞬间聚焦在林南笙身上。
林南笙紧张得手心冒汗,赶紧鞠躬问好:“阿、阿姨好!我叫林南笙。”
“笙笙?”陈妈妈重复了一遍,眼神瞬间亮了,脸上绽开无比热情的笑容,“哎呦!笙笙啊!我就说看着面善,你就是向北去年过年在家,偷偷摸摸打视频那个女孩子吧?真人比视频里还好看!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就亲热地拉起林南笙的手往屋里走,完全无视了旁边的亲儿子。
拉着林南笙在沙发上坐下,陈妈妈就开始“摸底”:“笙笙啊,你觉得我们家向北怎么样?”
林南笙正想认真回答,陈妈妈却自己先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数落”起儿子:“这小子吧,虽然平时没个正形,老是开玩笑,长得也就人模狗样……脾气有时候还倔得像头驴……” 她嘴上说着“缺点”,眼神里却带着母亲的了解和疼爱。
话锋一转,语气带着骄傲:“但这孩子心眼实在,有担当,对自己人那是掏心窝子的好。自己的孩子,我知道。”
林南笙听着,心里暖暖的,连忙点头附和:“嗯嗯,阿姨,陈向北他……真的挺好的。” 她的话语里带着真诚。
见林南笙对儿子印象不错,陈妈妈心中大定,继续深入:“那臭小子平时有没有欺负你?你千万别客气,跟阿姨说!他什么活都能干的,你随便使唤!”
陈向北实在听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把将林南笙揽回自己身边,哭笑不得:“妈!我是她老公,不是雇来的长工!您别在这儿瞎掺和了,我在跟您讨媳妇呢!”
“什么老公?!”陈妈妈猛地拔高声音,看向林南笙,声音带着颤抖和不敢置信的惊喜,“笙笙……你、你同意嫁给他了?”
林南笙红着脸,用力点了点头。
陈妈妈愣了两秒,眼眶瞬间就红了,一把拉住林南笙的手,语气充满了“解脱”和“感激”:
“太好了!终于……终于有人收了他了!笙笙啊,辛苦你了!真是辛苦你了!”
林南笙被这反应弄得有点懵,只能再次强调:“阿姨,不辛苦的,陈向北他……很照顾我。”
陈妈妈激动之余,立刻追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得好好准备!”
陈向北看着这场面,觉得是时候公布真相了,他晃了晃与林南笙十指相扣的手,语气云淡风轻却掷地有声:
陈向北走过来,自然地揽住林南笙的肩膀,带着点宣布主权的意味,对他妈说:“妈,不用准备了。我们早就领证了,现在是合法夫妻。这次放假,就是带她回来看看你们。”
空气安静了一瞬。
“领证了?!!”陈妈妈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脸上的表情从激动变成了狂喜,她猛地转身,朝着院子里扬声喊道:“老陈!老陈!你快别下你那破棋了!赶紧回来!你儿子!你儿子他带着领了证的媳妇回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电话:
“他二姨!快来我家!向北带媳妇回来了!领证了!”
“三叔!叫上家里人都过来!对对对!大喜事!”
不过半小时,陈向北家宽敞的客厅,瞬间被闻讯赶来的亲戚们挤得满满当当。林南笙站在陈向北身边,看着这一大家子热情、好奇、洋溢着喜悦的脸庞,之前的紧张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的魂飘感。
陈向北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笑道:“看,我说了吧,你才是我们家的宝贝。”
客厅里热闹非凡,七大姑八大姨围着林南笙,越看越是喜欢。这姑娘模样俊,性子看着也温婉,关键是能“收服”他们家这个最跳脱的陈向北,简直是老陈家的大功臣!
新媳妇第一次上门,长辈给红包是重要的习俗。
陈向北的妈妈率先拿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塞到林南笙手里,拉着她的手说:“笙笙,以后这就是自己家,向北要是敢欺负你,跟妈说,妈收拾他!”
其他亲戚们也纷纷笑着送上红包,说着“添添喜气”、“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
林南笙怀里瞬间就被红包塞满了,她有些无措地看向陈向北,陈向北笑着帮她接过,低声道:“收着,他们的心意,喜欢你才给的。”
陈向北的表哥抱着他刚满一岁的女儿凑过来,笑着起哄:“来,让新娘子抱抱,沾沾喜气,也早点给我们老陈家添个宝贝!”
大家也跟着附和。林南笙看着那软乎乎、粉雕玉琢的小宝宝,心里喜欢,却又紧张得不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声对陈向北说:“我……我没抱过,怕抱不好,摔着她怎么办?”
陈向北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他接过小侄女,熟练地调整好姿势,然后小心地、一步步地递到林南笙面前,声音低沉而充满鼓励:“别怕,很简单的。一只手托住她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护住她的背和脖子,对,就这样……放松,你很棒。”
在林南笙僵硬地接过宝宝的那一刻,陈向北的妈妈在一旁看着,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看着自己那个曾经桀骜不驯的儿子,此刻正无比耐心、温柔地引导着他的小妻子。
两人绕着院子走,林南笙慢慢找到了感觉,看着怀里眨着大眼睛、好奇看着她的宝宝,心软得一塌糊涂。陈向北凑近,在她耳边用气声低语,语气带着戏谑和期待:“看,抱得不是挺好?怎么样,要不要……我们也生一个来玩玩?”
林南笙耳根一红,嗔怪地瞪他一眼:“生孩子是拿来玩的吗?不要。”
陈向北从善如流地改口,眼神却更加暧昧:“那不生来玩,生一个来疼?我保证跟你一起疼。”
林南笙被他这毫不掩饰的“不正经”弄得脸颊发烫,干脆不搭他的话。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缓解她的尴尬,怀里的小宝宝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林南笙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低头对宝宝说,眼睛却瞟向陈向北:“你看,小宝宝都笑你了!”
陈向北看着她那娇嗔又得意的模样,心底的爱意汹涌得无法抑制。他一手护着宝宝,另一只手直接托住林南笙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短暂却浓烈,带着无比的珍视和爱恋。
“咯咯咯——”怀里的小宝宝看着凑近的两人,笑得更欢了。
一吻结束,林南笙羞得满脸通红,尤其是一众亲戚还在屋子里。她赶紧抱着小宝宝,假装镇定地转身溜达。
陈向北看着她同手同脚、欲盖弥彰的样子,低笑一声,几步追上去,小心地将宝宝从她怀里接过来,递还给表哥,语气理所当然:“别抱累了,这‘小工具人’用完就还回去。”
表哥笑着接过孩子,打趣道:“哟,这就心疼上了?”
下午,热闹散去,亲戚们都陆续回家休息了。陈向北拉着林南笙回到二楼属于他的房间。
“累了吧?躺会儿。”陈向北将她按坐在床边,自己则蹲下身,帮她脱下鞋子。
林南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回想这一天的热闹。
她顺势躺下,陈向北也躺到她身边,将她圈进怀里。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和彼此交织的呼吸。陈向北侧躺着,手臂环着林南笙的腰,指尖无意识地在她睡衣的布料上轻轻划着圈。
他看着她闭眼假寐却微微颤动的睫毛,忍不住又凑近些,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笙笙,怎么样?看小娃娃挺可爱的,我们也生一个?”
林南笙一听,脑海里瞬间闪过某些“少儿不宜”的、需要“努力”才能生孩子的画面,脸颊“腾”地就红了。她睁开眼,羞恼地瞪着他:“陈向北!你……大白天的,就想这些!”
陈向北看她这反应,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她是想歪了,顿时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促狭和戏谑:“哦?我想什么了?我只是单纯地问问你想不想要孩子,陈太太,你的思想……好像比我的更不纯洁啊?”
林南笙被他倒打一耙,气得想咬他。
陈向北却得寸进尺地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颈,语气暧昧地补充,仿佛在陈述一个有利条件:“而且……没事,这房间隔音好。” 话音未落,那只原本规规矩矩放在她腰间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向上探索。
林南笙身体一僵,感受到他指尖传递出的危险信号,瞬间慌了神。她抓住他作乱的手,声音都带了点惊慌的颤音:“别……爸妈都在家呢!”
陈向北动作不停,反而一个利落的翻身,虚虚地压在她上方,低头看着她绯红的小脸,眼神深邃,语气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气:“怕什么?爸妈巴不得早点抱孙子,他们不介意。”
他这话更是火上浇油,林南笙又羞又急,手脚并用地想从他身下钻出去:“那也不行!陈向北你放开我……”
看着她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想要逃跑,陈向北眼底的笑意更深,却故意坏心眼地用了点力,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身上,重心下沉,肚子贴着她柔软的小腹,让她动弹不得。
“啊!”林南笙轻呼一声,彻底被“镇压”。
就在她以为“在劫难逃”时,陈向北却忽然停了下来。他看着她紧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可爱模样,低笑一声,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
“行了,睡觉。”他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翻身躺回她身边,重新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长舒一口气,像是强行压下了什么,闷声道:“今天先放你一马。”
林南笙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搞得心跳如鼓,此刻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某处尚未平息的紧绷和灼热,以及他努力调整的、略显粗重的呼吸。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他闭着眼,眉头微蹙,显然在极力隐忍。心里那点羞恼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感动和好笑的情绪取代——这个嘴上耍流氓的家伙,到底还是顾及着这是在父母家,心疼她可能会不好意思。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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