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编城的夏夜闷热难当,蝉鸣声嘶力竭。刘封在州牧府后院练剑,陨铁剑划破空气的嗡鸣声带着不同往日的焦躁。他刚收到两份相互矛盾的情报:一份说刘备病情好转,已能理事;另一份却说白帝城连日戒严,驿马不通。
“主公。”庞宏的声音从月门传来,罕见的急促,“八百里加急。”
刘封收剑转身,看见庞宏手中那卷染着血渍的帛书。不用看内容,单是那玄色的封套就说明了一切——国丧。
“何时的事?”
“五日前。诸葛亮秘不发丧,但我们的商队从白帝城带出了消息。”
刘封展开帛书,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先帝崩,太子嗣,亮受遗诏。”
他沉默良久,忽然轻笑:“孔明这是要学霍光啊。”
庞宏低声道:“刘备临终前召李严、赵云同受遗命,分明是要分诸葛亮的权。蜀中恐将生变,这是我们北上的最好时机。”
“不。”刘封摇头,“现在出兵,只会让诸葛亮找到转移矛盾的借口。”
他走到石桌前,铺开荆南地图:“告诉甄若,加快收购荆南粮食。等到蜀中粮价飞涨,诸葛亮自然会来求我们。”
这时,于禁疾步而来:“主公,丁奉从琉球传回消息,已控制那霸港,但当地土人抵抗激烈。”
“让他放手去做。”刘封指尖点在地图上的琉球群岛,“我要的不仅是港口,而是整个东海。”
同一时刻,白帝城的行宫内,诸葛亮正在灵前守夜。烛光映着他消瘦的面容,手中的羽扇许久未动。
“丞相。”李严悄步走近,“刘封在交州按兵不动,倒是奇怪。”
诸葛亮抬眼:“他在等。”
“等什么?”
“等我们内乱。”诸葛亮的声音带着疲惫,“传令下去,开放与交州的全部商路,他要多少蜀锦,给多少。”
李严愕然:“这岂不是资敌?”
“敌?”诸葛亮微微摇头,“季汉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交州。”
而在建业,孙权正对着一封密信大发雷霆。信是吕岱亲笔,详述了长沙谈判的经过。
“刘封小儿,安敢如此!”他将竹简摔在地上,“还有那个丁奉,居然投了交州!”
步骘捡起竹简:“主公息怒。依臣之见,不如暂与交州修好,集中兵力北伐。”
“修好?”孙权冷笑,“他刘封也配!”
这时侍卫来报:“主公,丁奉家眷已全部收监。”
孙权正要下令处斩,陆逊突然开口:“主公不可。丁奉生死未卜,若杀其家眷,恐寒了将士之心。”
“那你说如何?”
“不如将丁奉家眷送往交州。”陆逊道,“既显主公宽仁,又可试探刘封反应。”
孙权眯起眼睛,这确实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十日后,龙编港。一艘江东商船靠岸,押下十余个戴着枷锁的妇孺。带队军官高声道:“奉吴侯之命,送还叛将家眷!”
消息传到州牧府时,刘封正在试射新弩。他听完禀报,头也不抬:“告诉丁奉了吗?”
“已用信鸽传讯琉球。”
“很好。”刘封扣动弩机,箭矢穿透三层铁甲,“把丁奉家眷安置在龙腹基地,派一队无当飞军保护。”
庞宏蹙眉:“主公,这是孙权的离间计。”
“我知道。”刘封放下弩机,“但他忘了,我刘封最擅长的,就是将计就计。”
当丁奉在琉球接到消息时,他正在训练土着水手。看完密信,他沉默许久,对副将道:“传令,即日起巡查范围扩大至彭佳屿。”
“校尉,那里靠近会稽...”
“就是要让孙权看见。”丁奉望向西北方,“告诉他,我丁承渊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与此同时,武陵城中,甄若正在与沙摩柯歃血为盟。五溪蛮勇士举着火把,将盟誓之地照得如同白昼。
“从今日起,五溪蛮与交州共进退!”沙摩柯割破手掌,鲜血滴入酒碗,“若有违背,犹如此箭!”
他折断一支箭矢,目光炯炯地看向甄若。
甄若饮下血酒,取出一枚特制的虎符:“这是交州水军的调兵符,可调动沅水所有战船。”
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沙摩柯郑重接过虎符,忽然单膝跪地:“夫人以诚相待,沙摩柯必不相负!”
当夜,甄若在给刘封的密报中写道:
“五溪蛮已定。建议下一步经略江陵,控扼长江。”
而在白帝城,诸葛亮看着各地送来的粮价奏报,眉头越皱越紧。交州商人正在大量收购蜀中粮食,照这个速度,不出三月就会爆发粮荒。
“告诉李严,”他对侍从道,“我要亲自见刘封。”
消息传到龙编时,刘封正在观看新式战船的试航。听完禀报,他微微一笑:
“告诉孔明,我在零陵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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