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开心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妈的刀工,耐心地等老妈切完土豆丝,才开口道,“妈,您什么时候刀工这么好了。”
“我一直都这么好呀!你很少看见我做饭的吧!”阮桂芳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要说以前她做饭,那是可以,还行,能吃。
伺候孙子辈开始认真系统的学习做饭。
郝开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下班回来饭都做好了。”
阮桂芳将切好的土豆丝放在冷水盆里,放下手中的菜刀,回头看着他说道,“你没什么想说的?我有想说的,我想内退了。”
“内退?”郝开心闻言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妈妈。
阮桂芳等了半天不见他反应,直接说道,“说话呀!有什么想说的。”
郝开心回过神儿来赶紧说道,“内退挺好的。”只是奇怪妈妈会跟他商量这事,“也到年纪了,早退一两年也好。”
阮桂芳一脸轻松地说道,“单位改制,咱又不跟人家争,让年轻人冲吧!年纪大了去单位工作也是闲着没事干,干脆给人家腾位置。”
“又站不了柜台,又不在行政,您在后勤,又没有进步的可能了,退就退了。”郝开心目光温和地看着老妈说道,早些年老妈受了不少的罪,退了好好休养。
“等一下,您内退了,开明谈的女朋友不是想接您的班吗?”郝开心忽然想起来。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接什么班。”阮桂芳眼神微凉地说道。
“您不满意吗?”郝开心闻言眼睛瞬间睁大看着老妈问道,“京京跟开明青梅竹马,一条胡同长大的,知根知底!”
“不是我看不上她,是人家看不上咱。”阮桂芳将燃气炉上烧开的水倒入盆里,将西红柿放进开水里。
“您这是干什么?”郝开心见状好奇地问道。
“扒皮啊!”阮桂芳拿着筷子扒拉着西红柿,充分的浸泡。
“您以前不剥皮的。”郝开心双眸充满疑惑地看着老妈问道。
“炒好菜,这皮还得夹到外面,太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把皮给剥了。”阮桂芳将豆角也用开水烫一下,“这样减少豆青味儿。”
“您现在讲究了。”郝开心笑着说道。
“做饭多了,就一直琢磨怎么做好吃,跟邻居和同事多多交流有什么小妙招。”阮桂芳开始剥葱姜蒜,将菜备好了,起锅炒菜。
菜香渐渐地飘在小院,最后一道菜出锅盛在瓷盘里,“好了!”摘下来围裙挂在房檐下的绳子上。
稚嫩的童声从院子里传来,“我们回来了。”
大孙子和孙女放学回来了,阮桂芳挑开帘子跨过高高地门槛,站在台阶上,目光异常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回来了,赶紧洗手开饭。”
阮桂芳目光和蔼地看着宝贝孙子郝方遒今年十岁了,孙女郝美丽今年八岁。
人憎狗厌的年纪,他们兄妹俩却乖巧懂事的很!
前世就是他们兄妹俩为自己收尸的。
两人在郝家就是透明的存在,尤其是失去了父母的庇护。
现在想想当日郝开舒拿走抚恤金,她当着孩子们的面让郝开舒承诺养两个孩子。
当时的她有多么天真啊!相信郝开舒的屁话。
如果不是郝开舒在国外过的不如意,回来继续演戏,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估计这承诺也只是空口白话。
儿子是真的孝顺,美丽这个名字说实话,有些老土。
可就因为自己坚持,孙女的名字就成了郝美丽。
郝方遒和郝美丽两人站在台阶下齐齐乖巧地喊道,“奶奶!”
“乖!快去洗手,马上进来吃饭。”阮桂芳眉眼柔柔地看着他们说道。
阮桂芳看着孙子辈眼神柔和的能滴下水来,兄妹俩都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漂亮可爱!
爹丑丑一个,娘丑丑一窝。
这一家子颜值都在平均值之上,走在路上那回头率杠杠的。
院子里就有水池和水龙头,洗手非常的方便。
兄妹站在水池前洗手,小声地嘀咕,“今儿奶奶变得好不一样。”偷偷瞄了一眼还站在台阶上的奶奶。
“嗯嗯!”郝美丽点点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哥哥问道,“咋回事?”
“不知道!”郝方遒微微摇头,“奶奶总不会害咱们。”
“妈,您进来吧!外面热。”郝开心站在房檐下的老妈说道。
“这就来。”阮桂芳转身进了堂屋,拿着碗和木勺,盛米饭。
“你们俩还不赶紧进来吃饭,在说什么悄悄话。”郝开心透过竹帘清晰地看着院中情况。
“爸爸!您怎么在家?”郝方遒闻言急急忙忙跑上台阶,挑开帘子跨过高高的门槛,看着坐在圆桌前的爸爸。
“记得关上水龙头。”郝开心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院中的宝贝女儿提高声音,“别慌,我不走。”
“爸爸您怎么在家。”郝方遒坐在他身边的鼓凳上好奇地问道。
“胳膊受伤了,所以就请假回来了。”郝开心指指自己的胳膊。
“嗬……”郝方遒看过去给吓了一跳,半个手臂都黑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吓人,没事,没有伤到骨头。”郝开心笑着宽慰他们道,“过几天就好了。”
“厂里给你爸放了三天假,可以好好休息。”阮桂芳坐下来看着他们说道,“快吃饭,饿了吧!一上午呢!”
阮桂芳控制着不让孩子们吃零食,兜里也没有零用钱。
俩孩子,这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
天气热了,回头给家里批发些雪糕,北冰洋汽水。
“爸爸,您这怎么受伤的?”郝美丽紧盯着爸爸的胳膊关心地问道。
“不小心碰的。”郝开心有些心虚地说道,左手拿起小瓷勺,“吃饭,吃饭。”
“爸爸,您这碗里只有米饭。”郝方遒好笑地看着爸爸说道。
“我盛菜。”阮桂芳闻言拿起菜勺,哐哐给儿子碗里盛满了冒尖的菜。
阮桂芳干脆也给孙子、孙女的碗里,也盛满菜。
“妈,您别只顾着方遒他们,您自己碗里还空空的。”郝开心看着老妈的碗里只有白米饭。
“我忘不了自己。”阮桂芳盛了两勺菜,放进自己碗里,“行了吧!”
郝方遒看看自己的碗里的菜,鸡蛋,肉肉超多,而奶奶碗里虽然菜也不少,但鸡蛋和肉明显少了许多。
不对劲儿,大大的不对劲儿,郝方遒怔怔地看着奶奶,还是原来的样子啊!
“你看着我做什么?赶紧吃饭呀!”阮桂芳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不饿呀!”
郝美丽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胳膊,抬起头看着爸爸,“这碰撞都是外面,您怎么是里面。”
“咦!”郝方遒黑白分明的双眸充满疑惑看着爸爸问道。
“这个……”郝开心视线落在了老妈身上,这个要告诉孩子们吗?会不会吓着了。
“你看我做什么?”阮桂芳 察觉儿子的目光看了过去问道。
“要说吗?”郝开心小声地说道。
阮桂芳想了想看着他们说道,“吃饭,吃完饭再说。”眸光深邃地看着儿子,“得让孩子们知道,养家糊口不容易,是真的拿命在拼。”眼眸轻闪,“与其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如咱们说了。”
郝方遒满脸困惑,这怎么听不太明白。
“吃饭,吃完饭,告诉你们。”郝开心目光温柔地看着儿子和女儿说道。
“三叔他们不在吗?”郝方遒看了眼饭桌上就他们四个。
“不等他们吗?”郝美丽眨了眨水灵的眸子看着奶奶问道。
“那些没尾巴鹰出去就没影儿了。”阮桂芳脸色难看地说道,“咱们吃饭,不管他们,饿不着他们的。又不是小孩子。”
阮桂芳如此和颜悦色让孩子们都不自在,只好埋头吃饭,饭桌上安静的很。
阮桂芳在心里叹了口气,在父母眼里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老实巴交没有存在感,注定要吃亏。
一个家里谁有出息,绝对会获得父母更多的关爱。
钱是人的胆 儿,现在这个家有挣死工资的,还有待业青年,上学的。
郝开舒虽然工作不固定,但是她拍一部戏的钱,比一家子劳心劳力一年挣的钱都多。
自然就是父母,兄弟姐妹眼中有本事的了。
她说出国发展,自然全家托举,穷家富路,异国他乡有钱傍身,都等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事实证明也是,来钱太容易了,小辈儿们就不思进取了。
“唉……”阮桂芳轻叹一声,后代教育很重要啊!
“妈,您怎么了?”郝开心担心地看着老妈问道。
“没什么?吃饭。”阮桂芳抬眼看着他们微微摇头。
饭桌上非常安静,四人专心地吃饭,没在吭声。
米饭,三道家常菜,吃的光光的,菜汤最后也拌了米饭。
吃完饭,郝方遒兄妹俩站起来收拾碗筷。
郝开心等儿女将碗筷洗干净放在碗柜里之后,看着坐下来的他们说道,“知道铁水吧!”
“知道,铁煅烧之后熬成水。”郝方遒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满眼困惑的看着爸爸。
“我现在没事,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郝开心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差点儿掉进铁水里。”
“啊!”兄妹俩噌的一下站起来,眼睛差点儿没瞪脱了窗,扑到爸爸面前,上下打量着爸爸。
“我没事,就胳膊伤了。”郝开心目光温柔地看着儿女说道。
“怎么会伤到胳膊的?”郝方遒不解地看着爸爸问道,“怎么也不该伤着这里呀?”
“事情是这样的?”郝开心详细的将事情说了说。
“这么说,是爸爸救人伤着的。”郝美丽盯着爸爸受伤的胳膊道。
“是的!”郝开心看着女儿湿漉漉的眼睛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了。”
“爸爸以后能不能不做这危险的工作。”郝美丽抓着爸爸的左手摇晃着祈求道。
“危险的工作总要有人去做的。”郝开心目光柔和地看着宝贝女儿说道,“厂里会检测设备,定期护理不会有危险的。”
“那您……今天的事情怎么说?”郝方遒板着脸小大人似的看着爸爸。
“今儿要不是奶奶跟您母子连心,我现在都没爸爸了。”郝美丽蓄满眼眶的泪水,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哎哎!你们别哭啊!以后上去了,我先检查行了吧!调岗?”郝开心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们。
“我们太害怕了。”郝方遒浑身颤抖地看着爸爸说道。
阮桂芳点头如捣蒜,“别说他们了,想起来我这后背发凉,能调岗就最好了。”
“这得领导安排,我说了不算。”郝开心无奈且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我回头找领导说说。”抿了抿唇看着他们说道,“其实有了这次,我以后肯定会更小心的。相信厂里领导也一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阮桂芳害怕地说道,“我记得你们钢厂都有死亡指标的。”
“对!因为像这种重工业,有些事情不可避免。”郝开心晦暗不明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一线岗位上的工人工资福利待遇好。”
阮桂芳嘴张张合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看来还得先实现财富自由。
“你们回屋休息吧!”阮桂芳目光慈爱地看着他们说道,“到上学的时候我叫你们。”
“哦!”郝美丽闻言点头应道。
阮桂芳目送他们离开,环视了客厅一圈,这房间的布置非常的中式。
沉稳大气!
八仙桌,彩电、圈椅、条案,花瓶。
圆桌,鼓凳、茶几!
如阮桂芳记忆中一模一样。
阮桂芳起身走到卧室前,撩开草珠串的帘子,跨了进去。
卧室都是中式家具,占房子一半的架子床。
阮桂芳卷了卷袖子,开始翻箱倒柜。
找什么?找存折,看看自己的家底儿如何?
老实说这些年没攒下多少钱。
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
挣的都是死工资,不说月月光吧!也攒不下来多少钱。
阮桂芳从衣柜底儿找到存折,翻开,才三千块,真让人泄气。
阮桂芳手里的存折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己的手心儿,放哪儿呢?
目光落在了架子床上,快步走了过去,将床上的铺盖卷起来放在了梳妆台上。
明式架子床,极简风格,没有繁复的雕花。
这架子床她从小睡到大的,当年结婚连一张像样床都没有,干脆这床就当陪嫁,陪着她过来了。
阮桂芳还真没好好看过,趴在床上敲敲打打的,希望有个暗格,让她能放贵重物品。
还真有!
“咚咚……这声响?”阮桂芳眼前一亮,在床头找到暗格,费劲的抠开。
巴掌大的暗格,里面就放着十几枚袁大头。
以现在的价格,买不上价!
“这是什么?”阮桂芳看着暗格黑乎乎的东西,如果不是光线划过,让她觉得里面还有东西。
这小家伙还真是如黑黑的暗格融入一体,很难让人发现。
阮桂芳从暗格里将小东西拿出来,拇指大小,葫芦形状,黑乎乎的,毫不起眼。
阮桂芳摸了摸,滑溜溜的,没有雕刻,也没有花纹。
阮桂芳对着窗户举在眼前,葫芦连光都不透。
就这么个小玩意儿,藏在暗格中,是宝贝吗?
阮桂芳将葫芦放在床上,食指敲了敲,清脆的叮叮声,‘这是铁制的?黑玉?似金似玉?’
阮桂芳拇指摩挲着黑葫芦,连个孔都没有,连根红线都没法穿,想戴都不能戴。
‘嘶……’阮桂芳疼的直接扔掉了手里的黑葫芦,低头看着拇指指腹被刺破了,血珠子冒了出来。
明明摸着光溜溜的,怎么会刺破手指。
阮桂芳低头看着冒着血珠的拇指,黑葫芦此时却扒在自己的拇指上,大口、大口的吸血。
这把阮桂芳给吓了跳,“丫丫的这是蚂蟥吗?”使劲儿的甩手,怎么都甩不掉。
阮桂芳直接上手拽都拽不下来,‘完了,难不成要壮士断腕,剁了自己的拇指。’看着黑葫芦因为吸了她的血,而变的通体血红,就这么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前消失。
“哎!葫芦呢?那么大的葫芦呢?”阮桂芳给吓了一跳,“怎么会凭空消失了。”猛的瞪大眼睛,“不会是……”很快镇定了下来,闭上眼默默一念,脑海中果然出现了空间。
空间灰蒙蒙的,看不出来有多大。
能看见两间茅草屋,没错是茅草屋,野趣十足。
茅草屋前面有一汪泉眼,正袅袅散发着雾气,几乎是下意识,阮桂芳脑中出现三个字灵泉水。
拿起一旁的葫芦水瓢,舀了瓢水,几口清凉甘泉下肚。
清甜甘冽,好喝。
阮桂芳感觉昏沉沉的身体轻快了不少,叽里咕噜肚子叫了起来,还腹痛难忍,不会是毒吧!
阮桂芳四处张望,找到厕所,拉的那个臭啊!熏死她了,她捏着鼻子,熬到了肚子拉空了。
完了没有卫生纸,这屁股怎么擦。
阮桂芳手上突然出现了卫生纸,这空间真妙,想什么有什么?
阮桂芳起身穿上裤子,回头我的天!看着屎粑粑黑如炭似的,瞬间没了。
这比抽水马桶还好,只是跑哪儿了?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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